我童年算是见证过一家人是如何因时代大潮淘洗升降、产生天渊之别的。买断下岗、贫病冻毙、炒股炒房、下海出国、教育产业化……一边是两个舅舅下岗,我假期每天傍晚陪外婆一起推着板车去纸板厂门口卖丝袜、手帕、草纸、泡泡糖等杂货(如果那天卖的是外公和舅舅们做的糖葫芦,就一前一后推着玻璃厢车),另一边是早早去了国外的远方姑妈,探亲时听说我数学很好,就送了我一台从香港运来的康柏笔记本电脑,教我妈一定要送我去学Logo和BASIC语言。我体验的生活并非从贫民窟到荒坂塔式的赛博折叠,而是一种更魔幻的量子叠加形态:5角钱一叠的丝袜与Compaq Presario同为触手可及的日常。学校里教的德育、社会知识远远无法涵括我的见闻感受。我那时太小,理解不了任何价值观,对身份、德行、阶层、财富的感性体认也异于成人。有一条红色的毛巾总卖不出去,收摊后我就对着它默默说话,后来有一天总算有人来买了,我竟然忍不住哭出来——直到今天我依然时不时被这类孩子气的情绪所左右。囿于年龄,我对苦难、沉沦的感触终究有限,对财禄名望亦然,盖因那时第三次科技革命的神话在国内方兴未艾,“畅想科技未来”是最时髦的作文话题,我并不懂得父辈们从一个均等的时代到被迫割裂分化,却已经开始幻想乃至确信“科技造福人人”的公平未来,这大概是独属于千禧年sweet summer child的蜃景。还记得有位小学同桌是从广东来的转校生,父母做日化生意,他就像洗衣粉广告里的童星一般,上下里外永远是班里最雪白干净的那个。课堂上老师让每个人造句,说说自己的理想。同学们答的要么是老师军人等主流职业,要么是与自己特长有关的画家、数学家之类,轮到我同桌时,他说“我的理想是当宇航员”。那时我们这群小城里的孩子连“宇航员”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很激动地向大家解释说:就是搭火箭去太空、去月球上的人,未来我们每个人都能上月球!
现在月球已经老了,梦想像泡沫一样吹散了,伤痕又添上了新的……我能理解不同人对于那个时代不同的感情,但倘若一个时代在很大程度上化身为一个人的意志,我想要踏出的第一步就不是在月球上行走,而是将自己从无上意志的阴影下解救。
https://mastodon.online/@baoyue/109183892505462960
之前在毛象被安利的,感觉现在尤其需要,再来安利一遍
想在墙内尤其是微信相对安全地传播信息(不被标记关键词导致人工盯上、炸群炸号甚至请喝茶),可以用PrivateBin这个网站
- 匿名、无痕、开源:服务器端无法读取上传者信息、无法读取发布的文字内容 “the server has zero knowledge of pasted data”
介绍:https://privatebin.info
- 可以设定阅后即焚、定时即焚
- 可以设定匿名评论区讨论
- 微信似乎无法自动读取链接里的文字内容:我这里在直接点开,不会显示文字框内容,只会显示“loading”,要复制到浏览器打开才会显示。
官方的解释:https://github.com/PrivateBin/PrivateBin/wiki/FAQ#why-does-the-loading-message-not-go-away
我不知道原理,欢迎解释,欢迎安利类似网页/软件
- 而且还不像telegraph一样被墙了,只要复制链接到浏览器打开就能看到信息
使用方法:文字框写信息,右上角三杠处设置有效期、是否开启评论等等,点击发送后复制链接传播,收到链接后复制到浏览器打开
评论有象友补充,这个网站类似毛象一样,可以自己按照模版diy搭建服务器实例,自己设定保存时长等等
例如,一个o3o搭建的实例paste.o3o.studio
现代科技永远是中性的,要看拿着它的人怎么去用,共产党有高科技数字极权,我们有 #数字反极权
《What happened in HK》这本电子书中详细介绍了反送中运动中的方方面面,对于我们来说反抗这件事一切都需要学习。
书里讲述了运动中的“无大台”(没有一个主要的组织)的群众协作的产生,媒体平台的信息分享,一线运动中的策略,文宣创作的方向,自发的后勤网络。这一切都像是一个乌托邦,但他真实的发生在香港。
这本书完整阅读时间大概需要三到四小时,我水平精力有限很难将这本书对我们当前有用的重点信息提炼出来。
不过我看过之后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我们都要加入,去做一些事。
就像书中写道:
「反修例」运动中 「无大台」的共识和高度的群众自发相辅相成:「无大台」但「人人自己寻找角色,在自己的位置上『尽做』。运动期间由网民汇整抗争者的 「职业图鉴」获得很大的回响
图鉴中列出回应当下运动发展和需要的「职业类别』,鼓励示威者找到自己适合的角色,发挥所长参与其中。
「反修例」示威者的主动性和参与感都很高,时刻留心运动需要、不断思考「还可以为运动做些什么?」,也正因为数量可观的群众高度参与其中,没有「大台」可以「控制」运动的发展方向。需要厘清的是,「无大台』并不代表完全没有网络和组织的参与。在运动中,政党和社运团体作为「其中一个参与者」提供合法身份和支援,例如申请「游行不反对通知书」搭建平台开放子群众。在运动发展持续数个月后,部份抗争者在特续参与的过程中,和原先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同路人」发展出大量的微型网络,再后来一些网络在职场和社区落地生根。这些网络在不同的位置参与运动,网络间也发展出一定的协调和连结,然而大抵是「去中心化」和松散的。在所有团体或个人都不能够代表大部分人意志的情况下,「无大台」成为了运动参与者的行动宗旨,没有任何组织和网络能发挥领导角色,终究是以自发行动为主。
我们分散在各地可能无法像香港一样,但希望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尽一份力,可能会让更多的人加入。
让我们在网络中打破「原子化」的现状。
《What Happened in HK》下载:https://mega.nz/file/xONRxRKR#mbMtizFEqqDmE4g6dzb6cTwQxdAY5M5QiUhaZwa0ZLY
@board @worldboard
#白纸革命
#乌鲁木齐中路
#ChinaProtests
#白纸运动
今晚#成都望平街 的烛光追悼会,我到的时候大家已经在跳舞了。印象很深的一句是领头的朋友说“在我们学会说话之前,我们已经会跳舞了。”
人群逐渐向中心聚集,大家高举着闪光灯彼此呼应。然后大家一起唱了国际歌,喊着彭载舟的口号,要求民主、自由,反对独裁。路边有人把蜡烛放在河畔,有人在献花。期间警察想抓人,被大家一起喊着放开阻止了。
其实,很有可能现在诸多针对防疫的抗议和游街之所以能起来而并没有全部第一时间被按下去,或者官方态度有所软化和模糊,本质上还是ccp本就已经打算对管控进行一些松绑了,一个是二十大已经过去,维稳的最大档口已经过了,一个是经济需要复苏,前面那什么二十条就是这个目的,但ccp又不会名义上主动的放开,因为这就相当于打自己脸承认动态清零失败,所以现在也只是他们在进行一种ccp式的隐性调控和减压,是暂时的,一切仍然在他们掌握之中,顺便还能引蛇出洞,记下那些暴露出明显反共意图的人秋后算账,如果是在二十大前这些事是绝不会发生的,所以目前的状况他们仍然有把握这不会触及到他们的执政根基,与其说很多小区闹一下就能解封,不如说本来就只留了这一层窗户纸,如果放在前面几个月你们真的相信居民闹一下就能解封吗...
@[email protected] 把不需要用的功能都关了,特别是蓝牙 nfc和wifi什么的。不要带手环和智能手表之类的蓝牙设备去,国家政府级别的监控可以直接通过追踪蓝牙地址摸回你家你单位!
因为某些原因,Github 是唯一还没有被全面封锁的大型境外网站,所以有不少项目在 Github 设立了免翻墙镜像,非常适合友友们在墙内传播。
1. 免翻墙看外媒项目:https://github.com/dutymachine/news
新闻源不多,但是有纽约时报、BBC和中国数字时代等,了解外网大事也基本够用了。有大新闻也可以用链接分享给别人(更不容易炸号),不需要用中文摩斯密码了(划掉)。
2. 不明白播客文字版免翻墙镜像:https://github.com/bumingbaipod/podcast
更新:里面音频链接的地址已经被墙了。
友友们,有传播就有希望!
针对所有自称不会泄露用户数据的翻墙工具,建议看一看下面这篇国内翻墙软件黑名单集合,作者应该是在持续更新的https://www.google.com/amp/s/10beasts.net/china-fanqiang-tools-blacklist/amp/
雪饼消失一年了。去年今日,雪琴正准备登上前往英国的飞机,煎饼在为她送行,然后就是突然的失联。消息传出的时候恰是中秋,我大概是回了家,在中国传统里代表着“团圆”的日子,我们彼此失散了。
指定监视居住是一个很难想象的东西,我们不知道雪饼身处何地,也不知道TA们能不能吃好,睡好,哪怕TA们都是向来乐观且韧性十足的人,但从以往的异见者们的遭遇来看,大概率是不能的。秘密审讯,指派律师,拒绝家属会面,这是政权一贯的手段。
与此同时是蔓延在整个广州社群的恐慌(姑且称之为“恐慌”),不断有人被警察约谈,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即将面临什么。尽管我们已经目睹过各种怪现状,各种突如其来的“喝茶”,各种打压、拘禁、封杀。我们也不知道,雪饼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社会又会在何时恢复正常。
前段时间听朋友吐槽,说雪饼的事情在上海的某些社群里了解的也不多。这并不出奇,一是毕竟地域不同。二是这片土地上有类似遭遇的人很多,TA们也未必“值得”那么多人关注。雪饼的声援者们一直在努力寻求国际上和国内的关注,我想TA们是值得的。雪琴称得上是中国#MeToo 运动的发起人之一(我甚至想删掉之一),作为记者她也从来没有退缩过,19年反送中的时候,她也是少有的能做下记录的中国媒体人。煎饼在社群以外并不为人所知,但他就是千万中国NGO从业者的缩影,在自己关注的劳工、残障、教育等议题上默默地工作默默地努力。
黄雪琴、王建兵,希望我们可以记住TA们的名字。
雪饼被捕一周年的声明。
请叫我11!ADHDer,仍然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