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餐馆一个印尼华人厨师聊天。他1995年生,虽然离雅加达反华屠杀还有三年,但其实任何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他出生之前反华行动就已经很严重了。“我的家乡在小地方,大城市会更多。”他说他所有的身份证件上只有一个英文名字,没有姓,名字也是很常见的英文名。“印尼很多人都只有一个名字,没有姓,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为什么,但我爸爸说,当时为了保护家里孩子的安全,只给起名字,把姓隐去,怕被人认出来这是华人的名字。”他姓李,叫成华,只有家里人会这么叫。
后来他来了新西兰学西厨,毕业之后努力工作,就这样留下了。他脾气挺好,我没见过他生气红脸,最忙的时候他总是说“不要慌,听指挥。”他也没有很多厨师的坏毛病,比如对其他员工颐指气使。他经常帮我拿东西。我说员工餐好吃的时候他会很开心,我有时说盐放多了,下一次他做员工餐,他会专门来问问我有没淡一点。
聊天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印尼有六百多种语言。我有时为自己的“大国心态”感到羞愧,世界上不是只有中国和美国,不是只有总在新闻里出现的国家,不是只有中国大陆的华人是华人。中国人的离散是离散,而其他种族的离散也一样值得记录。
@[email protected] 没吃过这个牌子,吃过正丁的。我感觉国产的胶囊味道更难闻(不过我本来就对胶囊味道比较敏感)。然后因为一开始是先吃国产再换进口,不知道是国产的原因还是药物适应期,吃国产的时候特别想吐而且心悸。
@board 打扰象友,我的妹妹是一个听障人士然后目前在考虑休学进行语言康复训练,我想了解一下目前国内成年听障人士语言康复训练的渠道以及效果,如果有听障象友/有听障人士亲人朋友的象友愿意分享经验的话感激不尽🥹
(我自己查了一个国家听力障碍康复研究所的官网,基本上一无所获,网站信息也很久没更新,如果有别的信息源推荐的话我也非常感激!)
出乎意料的出柜实录
昨天回国打算待两周顺便正式跟家里出个柜,回来之前每天在脑补要怎么动之以情 晓之以理地跟爸妈灌输这才是我追求的生活,我这样就是你们所希望的我过得开心;脑补要怎么强硬地告诉他们我只是出于礼貌通知你们一下,你们没有权利评论和干涉我的人生;脑补了他们勉强接受,但规劝我早日“回归正途”;也脑补了他们可能口头表示理解,其实暗自神伤。
结果事实是:早上我妈接到我带我去吃路边小店吃早饭,期间聊起买房子的事。我表示我和xxx目前存款还不够,但是我们有这样那样的计划。我妈欲言又止 话里有话地问:你们要一起买房啊?以后就永远住一起啦?你们俩都不打算结婚了?
我看她好像情绪还算稳定,就心一横直接说:其实她不是我室友,她是我对象,我们谈恋爱都快五年了。我妈一副哼哼我就知道的样子平静地又吃了口早饭。我说你们应该都猜到了吧?我妈说我早就觉得是了,你爸还不相信!语气中除了流露出自己猜对了的得意没有任何其它情绪。我说她这次其实想跟我回来玩一趟的,我没同意。我妈说你咋不让人来!我说还是打算正式跟你们说一声再带她回来,她说那明年一起回来,她是不是没来过成都?带她来玩玩嘛。
之后就是了解了一下她跟家里出柜没有,我们谁先表白的,我因为什么喜欢上她的,以及非常偏见的问题:你们谁当男的谁当女的?我说我们都是女的,我妈哦哦哦然后陷入沉思(可能暂时超出她理解范围了)
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催生环节,我表示我们是丁克,她说你们老了怎么办,我说养老院呗。她再次陷入沉思(可能只是在酝酿怎么反驳我)
然后这个话题就结束了,没有一丝丝起伏,没有一丝丝波澜,就好像我只是跟她说我饭后要去散个步。昨天一整天的聊天我跟她讲起我们的日常,我妈会很自然地称呼她“你对象”、“你女朋友”。晚上快12点我爸出差才从外地赶回家,我还没来得及亲自跟他出柜,但我知道我妈一定会很得意地跟他炫耀自己猜对了,女儿就是跟那个住在一起的女生是情侣!以我对我爸的了解,他应该也会平静接受(他一直是更包容支持我的那个,所以我的脑内剧场一直是他先接受然后宽慰我妈)
这个出柜过程顺利地让我有点猝不及防,我准备的台词一句没用上。但没用上是好事,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上了班的现充朋友们还表现出了另一种非常令人担心的强迫倾向,在一个难得的没有加班的周末,如果宅在家就仿佛浪费了、糟践了这个golden weekend,于是强迫自己出门“娱乐”。逛疲惫的公园,露疲惫的营,去疲惫的商场吃疲惫的饭,看一场疲惫的电影,疲惫地p图发疲惫的朋友圈,把一个完全不是自己的标签疲惫地贴到脑门上,“不把假期过出点意义来我就更是资本家的狗了”。对真正身心放松的休假——甚至是放松身心这件事本身——怀有负罪感,是富人调教出的最厉害的穷人病,它从根本上剥夺了我们成为人的可能。“劳动者享有休息权”是一句恶魔的呢喃,而不是人权宣言。work less, life more, no balance.
这只猫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