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崩溃的事 出发去上班前被一位阿婆强塞了一根玉米 我拒绝得太直白 戴冰袖的手就被强摁到玉米上 对方捏过玉米的手抓住我的左肩再移到背部 因为着急 嘴里喷出一点早饭的残渣 我的大脑在解构这份好意的同时理智已经因为主观意志判定出的脏而直接烧断线了 没有办法当面扔掉 也来不及再换衣服 我拿着玉米在原地木然转了半圈 把玉米放进副驾的塑料袋 本能地去找水龙头洗手
当着对方的面洗手显然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可能还会传递出一些令双方都不愉快的情绪 但我当时思维紊乱 被四溢的玉米气味挤占百分之九十五的CPU 没有办法再维持一贯的形象 阿婆尴尬地探头看我 问 要不要抽纸啊
我露出糟糕的、非常难看的笑容 回答说 没关系 我车上有
玉米和阿婆都无辜 我只是厌恶陌生人碰我
我第一次见到闻莺是个晴天,仲夏正午的阳光刺目,照在脸上使人产生皮肤被灼伤的幻痛。闻莺后我一步进入银行,在我低头取号时对迎上来的大堂经理平静地问:“公证处的文书寄到了,我来取我丈夫的遗产,哪个窗口可以办理?”
……
闻莺给了三位墓地管理员每人一笔不菲的费用,表示自己不日将定居海外,希望对方今后为她看顾丈夫的坟,除开清理杂草,也要在清明与年初简单烧些纸钱。两年后我上山埋包东西,不知怎的又碰到闻莺。她站在一个破败坟包前打量,那碑被疯长的蒺藜盖住大半,我看不清上面刻了什么字,只瞧见闻莺神情愉悦。
埋东西费了我不少力气,午餐就比平时多煎了三片面包。新买的果酱红得漂亮,我把它仔细抹在面包上,像过去抹开闻莺那位丈夫溅起的血水那样,抹得轻快、从容、得心应手、又意犹未尽。
杀人未遂的女人与逍遥法外的凶手的故事,两人未产生接触。洗澡时想完了开头结尾,过程就懒得管了,脑过就是写过。
不男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