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外公七十九岁生日,这边的习俗好像是八十大寿不办提前一年庆祝。我妈换到了环境不错的包厢,圆桌旁是茶案,背面落地窗外有我叫不出名字的河,凉菜拥着摆盘中央一尊垂钓的石景,灯光一打,周围亮如白昼。
我隔着桌案远远看对面的外公,发现他的头发已经全白。
十几人的座位坐齐了他的女儿女婿、外孙外孙女,大家依次敬酒,祝他健康长寿。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空落落,转头跟我弟说,要是外婆在就好了。
要是还在,可能就真的很圆满了吧。
我弟嗯了一声。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产生结局不尽人意的故事,而我也早已否定爱与亲情所具有的必要性。太阳依旧照常升起,夏天远去又来,可是离别还是教人这样难过,让活着的人一回头就被回忆裹身。
我以前总祝福别人说,要永远自由,但今天想改一改,想祝所有人可以和想念的某某重逢在未来、重逢在现在、重逢在快要到来的明天。
不男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