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C 新疆集中营的报道,其中很多信息,和我17年在南疆采访时跟当地官员接触得到的信息一致。当时成规模化的集中营没有铺开,但应收尽收和强制劳动初见雏形。
我直接问过南疆官员维吾尔族人会因为什么愿意进监狱,真的有所谓的“暴恐”吗?他们轻轻松松地说,就是蓄须啊,头巾啊,手机浏览“外网”啊,转发宗教信息啊。他们会逼迫维族人抽烟喝酒,不服从的也被逮捕。他们告诉我,17年主要任务是维稳,18年是改造,19年常态化。现在回溯,皆成为现实。
关于半强制劳动,我当时进了某个上海援疆的纺织厂,很多工人月薪数百,远低于其他工厂的 1500-2000元/月。我问厂长工人怎么招进来的,他小声告诉我,都是来思想改造的,他们的家人有“问题”,他们受牵连。这跟 BBC 稿子中的 "guilt by association" 一致。
当时,除了见到的各种山雨欲来的迹象,我有个很恐怖的感受:维吾尔族社区被击碎摧毁了。
观察到的一些 facts:
1. 破坏原有的社区,重建大规模安居房,逼迫维吾尔族人离开农村,搬入城镇,失去原有的社会连接。
2. 高失业率。 在农村,很多人无地可耕。盛行斗地主、打台球。
3. 医疗落后。全靠援疆医生支撑。举例:本地医生只能大切口手术或截肢。
4. 离婚率极高,年轻女性被迫早婚早育。家庭内部不平等严重。很多维族男性逼迫妻子出去打工养自己。
5. 维吾尔族人被强行纳入到现代制造业中,原有的生活方式被破坏。他们非常不能适应朝九晚五、工厂流水线的作息。厂长指责他们迟到早退矿工,克扣工资作为处罚。
即使有一天集中营没了,寄宿学校没了,但对于整个民族的破坏性打击,还会延续千秋外代。这些从北美、澳洲原住民的遭遇完全可以预见。
接着场景转到我住的酒店,想着今天遇到这群人太可怕了,还想给我安排工作,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是不是想潜规则,我要不要连夜跑路。然后开始洗澡,结果就他妈的洗澡的时候一个女的和一个男的(是个领导)闯进来了,让我去见那位。我气的破口大骂“老子在洗澡你们不知道吗?都给我滚出去”,没想到那个领导真的出去了,那女的还不出去,还来教育我,说你怎么敢这么跟我们领导讲话,我就让她也滚。然后我一边洗一边想,有没有办法在这段时间内跑路,但是怎么跑,我得翻越雪山,他们有车,而且现在去哪都要扫码,很容易就被查到了,根本寸步难行。在梦里都感到一阵阵的绝望。
昨晚做了个超现实非常可怕的噩梦
我梦到自己和一个没见过但是很喜欢旅行的朋友在玩极限运动,背景是在珠穆朗玛峰,不知怎么地,碰上了以前单位里的领导,问我某本书买了没,我撒谎说买了,其实没买(那本书是大人物写的,要求每个人都要去那个地方参观,参观后要求买书),我想着回头可以淘宝买,但是朋友跟我说不行,现在全国人都得买,而且不能网购,必须去那个地方参观然后买。
那我玩好准备去买了,去的路上又不知怎么地场景转到了我以前单位领导的办公室,会议间,里面坐着那位和他的夫人,跟我一顿聊,问我做什么工作,我在一边吃炒粉干一边回答,然后他想给我安排工作,我说不用不用,我现在的工作很好我很喜欢,吓的炒粉都端不稳了,完了我炒粉差不多吃完,他们开始吃雪糕,每个人很大的一根巧乐兹,非要给我一根,我不肯要,我说我吃完了炒粉要去洗碗了,就跑了出去,结果他们还安排了一个助理出来送我,手里拿着那个巨大的巧乐兹,我说我不吃啊,那个助理说,那我帮你吃掉,你拿着包装好了,假装已经吃了,我想这助理人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