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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辱怡情,大辱伤身,强辱灰飞烟灭,你看真正的辱华,他们甚至都不敢发出来让你知道。

轮椅对障碍人士来说,因为太重要,太不可分离,和他们的肢体没有两样。触碰到他们的轮椅就像触碰到他们的身体一样,是一件尴尬且冒犯的事。

但让简中人共情障碍人士太困难了。让简中人共情穷人太困难了。让简中人共情被虐杀的流浪动物太难了。让简中人共情女人、老人、小孩太难了。让简中人共情农村户口,孕妇,失业的人,投资失败的人,在2021年掏空父母钱包买房结婚的人,都太太太太太难了。

别以为深圳航空赢麻了,又是假惺惺道歉赢面子,又是三倍速鸡贼猥琐引导网爆赢里子,又是煽民族主义赢支持,一个体制内单位就因为25公分居然引发如此大的社会舆情,甚至引起“境外势力”的注意被大做文章,这就不符合三体里“隐藏坐标”的儒家官僚生存法则,李老师就是公关和宣传的耻辱柱。脏活自有狗叼盘,亲自下场撕是你高贵的编制该干的事吗?

@AFWood 不知道维持在同时代人类需求的低人一等是不是精准的政治做局

文明洼地是理解不了「人需要体面」这件事的,“连滚带爬”在非字面意义的情况下当然是指体感上的狼狈和不体面,但洼地人被大爹长期驯化成了要对基础温饱感到满足和感恩,现在一个身障人士居然堂而皇之的道出对残障出行的心酸和不满,就更加戳破了这个社会不体面的现实,那在猪圈里寻求温饱的健全猪当然就破防了,一种民族耻辱感油然而生,当然这也正是大爹想要的,他圈养你,你还要和他“荣辱与共”“同仇敌忾”,看着洼地人的蠢相,大爹嘴角又微微上翘了

表面上是25公分,实际上是什么是尊贵什么是尊严的巨大认知差异。正如《巨婴国》里所描述,你的终极追求是像封建帝王被当成婴儿一样哄着宠着伺候着,觉得这才是体面这才是九五至尊,还是愿意像成年人一样自力更生,自己为自己选择负责,自己为自己的人生做主,享受生而为人的独立性主体性,自信清晰体面从容。而这又涉及最根本的最隐晦的核心,分配,决定着该有多少资源给予弱势群体,包括我们自己。大基建无法填平台湾海峡的鸿沟,郑智化在那头,我们在这头。

“不识抬举”这四个字也很妙。典型地体现了前现代和现代话语体系之不可通约。只有一个充分觉悟的现代心灵,才能觉察到“抬举”中隐藏的权力不对等。而这种敏感,又坐实了这个人是“不识抬举”的。这就是鲁迅为什么要特别感谢“(享有特别礼遇而又)疾首蹙额憎恶中国”者的原因——因为这个默认所有人都是贱民的权力系统,实在是太容易通过不同程度的额外施恩搞统战了。不管是陈之汉郑智化还是袁隆平杨振宁,都有各自不同程度的“抬举”。而理直气壮地“不识抬举”,进而识破这种“抬举”的恶意从而反对这个体制本身,又实在是太难。“疾首蹙额憎恶中国”,智力、人格、勇气缺一不可。所以鲁迅这句话的含金量,一直在上升。

答案不是“反人类”那么简单。

表面原因是,大多数国人对“个体尊严”这个东西没有概念,一提到尊严就是抽象的国家集体的荣辱,也就是很有“集体荣誉感”。这种情况下,郑智化作为一个
非我族类的台湾人,竟敢公然抹黑祖国,当然要群起攻之,挫他的锐气。

同时,虽然大众对个体尊严没有概念,但现实中确实存在很有
“个体尊严”(面子)的人,那就是有钱有权(主要是后者)的上位者。这种情况下,郑智化作为一个下九流的戏子和社会负资产的残疾人,竟然想要上位者才配得的尊严,这是严重的僭越,是赤裸裸的特权

更进一步,这会让一些普通人产生“凭什么”的想法:我每天忍辱负重忍气吞声活得像条狗,
凭什么你动动嘴就可以享受优待?因此他们必须要把他打翻在地,批倒批臭,再踏上一万只脚,把他拉到和自己一样或者更差的处境,这样才能解决心理认知产生的失调,也就是鲁迅早就说过的“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

RE: https://alive.bar/users/staysleepy/statuses/115447349911571264

@staysleepy @normanzxy
你提醒了我。这可能也有一种文明发展水准上的落差:这边还把“有人伺候你”当成什么了不得的恩赐乃至荣耀,而真正的文明国家的人,要求的则是,利用(本来就应该有的)无障碍设施,顺利地、体面地出行。

在中国各种事物都有以饭圈化呈现的趋势,饭圈是什么,饭圈就是合法化的集会、结社、游行、举牌、党同伐异,在中国常规语境下这都是大忌,但人总是有抱团和参与政治群情激奋的本能,所以这些社会情绪就被大爹引导到了特定的领域被允许,主体不能为政治,自然也就以其他主题呈现,但就像性压抑一样,试图用充气娃娃解决那些不能被实现的幻想只会让幻想变得更疯狂、让渴望变得更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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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贵但却不专业的服务,也是可以让人感觉“连滚带爬”的。但这真的是种非常微妙的,只有文明国家的人才能体会的感觉。因为这需要区分“尊贵”与“尊严”,“被重视”和“主体性”,对前现代的国民而言太超纲了。比如在官媒的正面宣传里,坐着轮椅被抬进人民大会堂,是一件荣耀的事情。老中人这么多年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外国代表团对此提出异议,中国人才第一次意识到,居然还有人如此不识(字面意义上的)抬举?深圳航空之所以放出视频,之所以真心觉得委屈,而且也真的因此赢了舆论战,就是因为这种相当简中的思维方式。郑智化虽然在台湾人里已经是最亲中的,但毕竟是台湾人,所以很难意识到这一点。我不需要被“抬举”,我不需要额外的“尊荣”,我需要能够实现独立自主体面出行的权利,问题不是有没有人把我抬起人民大会堂,问题是人民大会堂为什么没有无障碍设施……像这样的话,你跟老中人说,大概率是说不明白的。

@normanzxy

马克龙访华的时候,随行工作人员也体验过这尊荣。

然后我去搜了下,2019年袁隆平也享受过四抬大轿。

再往前是2002年中国青年报社的报道显示,张海迪“她坐在轮椅上,轮椅停在大会堂的过道上,下面是殷红的地毯。因为没有固定座位,张海迪不得不和坐在过道边上的一位女同志共用一张写字台。轮椅紧挨着那位女同志的座位,显得很局促,两个人挤在了一起。”

随后人民大会堂管理办公室回应了,把锅甩给了“会务部门”:
“2000年,在改造万人礼堂时,经与残疾人联合会交换意见,在礼堂一层安装了8套残疾人专座。现残障人士进入万人礼堂有专门的入口和坡道,实现了无障碍通道。这些设施,可以随时提供与会的残疾或行动不便的人士使用。至于张海迪委员的座位安排在哪里,则完全是会务部门的事情,而不在于大会堂里有无残疾人专用设施。”

无障碍通道大约是有的。

但不要不识抬举,人力才彰显尊荣。

话说,人民大会堂的阶梯,真就是越想越绝妙。首先,至少主视觉里一定是不能有无障碍设施的,否则就太人性了,破坏了作为绝对权力符号的氛围感。其次,如果真有身体障碍人士要上来,咱有得是人啊,派几个精壮小伙一路把你抬上来不是更有面子?一个残疾人国家还这么重视你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最后也是最妙的,就是这里既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威严,又随时提供皇恩浩荡的仁慈——不召见你的时候你是贱人,召见你的时候你是尊贵的客人,你的价值完全由权力怎么对待你决定,简直完美。唯一的问题是,如果你要平等和尊严,那就离题了。总之,人民大会堂的阶梯旁边如果有个轮椅通道,就暗示着谁都可以上来,公权力的绝对性突然就会破功。从这个意义上说,无障碍设施,说公权力不愿意重视都说轻了,它简直根子上就是反动的。说台湾人天然独,说郑智化骨子里也是反贼,完全没问题。

@normanzxy 他的修为还不够成为真正的老钟,比如戳民族主义的G点,送素材给人揪小辫子做文章,试图玩梗也撞到了枪口。同样是残障人士吐槽公共设施,脱口秀演员黑灯那才叫一个滴水不漏。

郑智化最大的问题,恰恰是真把自己当自己人。只是提了个小小的意见,就被深圳航空的阴招+小粉红围攻打得连滚带爬。你看隔壁陈之汉,是真没把自己当自己人,杀人放火受招安混得风声水起。说真的,如果陈之汉说一句“大陆基础设施基础比台湾强太多,只是有些地方对肢体障碍者不太友好”,是一定不会受到围攻的。因为大家都清楚这是统战对象在发言,要的就是这个“咱们是自己人”的态度,但前提是这人并不真是自己人。如果真是,那就是郑智化的待遇了。当然,风雨中这些痛算什么。一边吃着台湾的福利一边挣着中国的钱享受中国的低人权优势提供的商品和服务,郑也不亏。

郑智化事件发酵到现在,中国的舆论倾向很明显了,深圳机场被猝不及防硬逼着道了歉,但领导们实在气不过,一定要调动民族主义找回场子,再偷偷加点料,给视频调成三倍速。当然,必须大获全胜。
这是他们习以为常的下作。

我觉得真正有意思、值得玩味的还是那些真实无疑的网民发言:粗鄙、奇葩、朴实的恶意,一眼就知道,哦,这还真不是水军洗地。

中国人说自己不支持lgbtq,我勉强理解他们是保守传统。
中国人不支持女性主义,我也勉强理解了,男的劣根性,作威作福惯了。
中国人不支持民主自由,我更理解了,山猪吃不了细糠,被洗脑几十年洗得干干净净。

但真正的中国人,连明显弱势的残障人士都可以不支持,甚至恨不得再往郑智化身上踹两脚。

这只能算做是公然的反人类了。
要极端到什么样的意识形态,才能包容这样的观点呢?

1939–1945 年间,纳粹实施 T4 行动(Aktion T4):系统性屠杀约 27 万名精神障碍者、身体残疾者及被视为“不适合生存”的人。

但凡残存了一丁点良知的中国人,都应该花费两秒钟看一眼人行道上支离破碎处处陷阱的盲道,然后心怀悲悯与忏悔,然后开始仇恨当局。

听播客,讲拒学,简里里说早年学家庭治疗的时候有一个印象深刻的点。老师讲青春期的孩子们身体成熟了,但对自我和世界的认识还不够,因此会体会到一种内在的混乱和失序,be like现在我有能量去攻击伤害保护他人,但与此同时我还感受到很多困惑和迷茫。这种内在的矛盾使得青少年感到恐惧,这种恐惧感驱使着他们和外界进行碰撞。

而家庭这个最小单位就是冲突发生的空间。家庭此刻能做的是建立一个坚实的框架让青少年去冲撞。家长需要知道这个冲突会必然发生并且是健康的。青少年那些看起来像精神病性的冲突恰恰说明孩子在长大,正是因为此前家长给予了小孩足够多的爱才使得孩子有力量去进行冲撞。

而中国的很多家庭里,父母进入这个阶段后无法承受这样的冲撞,可能和孩子发生剧烈的对抗然后家长垮掉,也有可能无法面对青少年独立带来的丧失感于是撤出,但无论哪种都会给青少年带来创伤,让他们感受到进一步的混乱甚至遗弃,无益于帮助建立对世界可知可感的边界。

而如果家长撑住了,青少年会构建起这样的认知:这个世界是牢固的,世界不会因为我的情绪我的任性而坍塌。如此有了最最基础的安全感,那么他就可以在此之上继续成长,与此同时父母也能够获得成长。

@normanzxy 对,25公分其实是台湾海峡的巨大鸿沟,郑智化在那头,我们在这头。

我完全理解中国人不认可郑智化的遭遇叫“连滚带爬”,因为这在简中生活体验里真的不叫“连滚带爬”。这是一个事实描述,一点都没有讽刺的意思。唯一的问题是,在台湾,这种因为没有便利设施而不得不采取带常规手段解决问题的遭遇,就叫“连滚带爬”。就像日本人眼中的“迷惑”行为(比如地铁上打电话),在简中可能一点都不迷惑。那咋办呢?就是没法沟通啊。因为迷惑也好,连滚带爬也好,本来就是一种对于体验的形容。而体验又是有特定标准的,一个群体如果没有不“连滚带爬”的体验(比如在发达国家轮椅出行全程应该是什么样的),就不能理解别人为什么会觉得这叫“连滚带爬”。顺便说一句,台湾早在1997年就已经在法律层面不再使用“残疾/残障”这样的说法了,代之以“身心障碍”。从这个意义上说,简中那些支持郑智化的人,其实在用词上大多也仍然是“迷惑行为”。文明就是这样,你之正常彼之迷惑,硬装成一家人,实在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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