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认识的朋友跟我说白纸期间她被关了一个月的经历:戴重犯的手铐脚镣、疲劳审判、在看守所里感染了新冠只有中成药和菜汤可以吃、大冬天洗澡都是凉水...如此种种。
她说这些的时候都轻轻带过,只有一件事她特别提起:被羁押了十几天之后,她终于无法忍受,向看守所的班长提出想画一块黑板,”我当时天天坐着对着那块黑板,实在是受不了了,他们画的实在是太丑了。“
朋友是做设计的,写得一手好花体字,画画也好看,她连画好几天黑板,引得室友连连感叹。她撑过了审讯和新冠,但这是她在里面最自豪的事,”我跟他们说如果你们之后出来了,可以找我,免费给他们做设计。“
她也无法理解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去画黑板,这是一件毫无必要、且或许存在风险的事。但她确实这么做了。
我听她说这个故事,想起白纸期间刷到进去的一个女孩出来后发的微博,她说自己是因为想抱住一个即将被警察抓走的陌生男性才被抓住的,警察很不理解,问她”你的父母知道你跟不认识的男性拉拉扯扯吗?“她在微博的最后写:他们如此虚弱、如此腐朽,注定失败。
很难形容我听到这个故事的感受,我想到很多故事、很多类似遭遇的、面目模糊的前人被后来者赞扬,人们赞扬他们的勇敢或气节。但朋友跟我说,她只是觉得不这么做她很有可能就精神崩溃了,她必须要在那块黑板上画点什么。
她并不是一名政治人士,不是媒体人、不是很关注社会新闻。她出来之后被很多文化界的人带入某些社交局,这些人介绍她“就是那条路上被抓进去的那个人”,想用她完成某种叙事。
她很愤怒,“你可以不用替我介绍我自己吗?我还有别的身份,我有自己的职业啊。我有猫有狗,有我的伴侣,我自己的生活。”
我又想起之前认识的几个所谓反贼或激进分子,其中有一个人被羁押了三天之后崩溃了,他跟我说你不理解我在里面经历了什么。他放弃了工作、每天在pyq里骂人,把加速主义挂在嘴边。我不想用他们做太多对比。但我想,我朋友在看守所里拿起粉笔的勇气并非来自于加速主义或任何相关的政治术语,而是她生活里所有和政治无关的东西。
六点半起床,七点半出发去需通勤七十分钟的场馆排会场限定小卡,在队列中,上一秒还在和室友发消息说坚决不会参与拍手会,下一秒就冲动地收了拍手券。距离拍手活动开始还有三个半小时,从樱花妹手中拿到券,迷茫后迅速向家赶,托室友把我不干的隐形眼镜和平底鞋送到车站,又冲回场馆。
第三次见爱豆,也是第一次近距离对视接触时,我凌乱又疲惫,额头冒着大颗的痘痘,脱妆了,衣服也是早上随便穿的,只带了娃娃。但管它呢。被凝视的人在对面,需要漂漂亮亮用闪烁的美貌抚慰我的人在对面。
果不其然。
排着队像流水线上的小饼干一样进入民好在的小房间时,美貌的冲击瞬间淹没了常会产生的不真实感,闪耀得头晕眼花,波光粼粼的眼睛。其实很嘈杂,不知道能怎么说上话,结实贴上民好支好的左手掌(双利手这样方便大多数右撇子呢),等着一瞬温柔的对视和微笑,小声喊了大好き后就被推出了流水线。触觉记忆似乎比视觉记忆停留得更久,偏软、厚、微凉、安心的手掌,最完美的瞬间。一颗颗饼干被挤上奶油夹心并点缀巧克力碎的瞬间。今天我是幸福的饼干。想要流泪的饼干。变成软软趣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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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双性恋。
大量小狗言论。
最近在坑straykids 李旻浩/旻城/旻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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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看异兽魔都ドロヘド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