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讓你叛變了 !
根據英國每日郵報報道,一位政府消息人士稱,世界衛生組織(WHO)秘書長譚德塞(Tedros Adhanom Ghebreyesus)私下認為,是2019年從武漢實驗室洩出病毒導致COVID-19疫情。
https://www.rfa.org/cantonese/news/leak-06192022043938.html
在小红书看到一个帖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无法心安理得地置之不理。
一个住在德国的中国人在小红书发了个名为“荷兰赶海”的帖,所谓的“赶海”是指在荷兰海滩非法捕捞了大量的海产。螃蟹、蚌类,很多桶的量。自己偷渔了以后呢,又连发好几帖,告诉大家这片海滩有海产快去偷。
从ta发第一帖开始,评论就有人说了这是非法的,ta回复说没看到立禁止的牌子。然后继续假装不知道这是非法的,继续发了两帖,每帖之间互相引流。每一帖都有人评论这是非法的,ta就继续装看不见。
关键是:ta发的这几贴下面,已经有大约上百(IP地址在荷兰的)人评论问ta海滩地址,也要去捕。小红书的推送也会根据地理位置推送,这帖子越火,越会推到更多IP在荷兰和德国的中国人主页上。现在是度假季也是繁殖季,如果上百个华人拖家带口去这片海滩捕几桶海洋生物,简直不敢想象生态破坏会有多大。而零星的几条说这是违法的评论,已被上百条要地址的评论淹没。
(荷兰每年有几个月,特定地区的海滩生蚝过多,允许挖一定数量的生蚝,但是只限生蚝,而且限时限量。其余所有的海洋生物都是禁止私自捕捞。尤其现在是春夏繁殖季节,就连有渔业许可的捕捞都会受到额外限制。)
每次看已婚男表达自己对婚姻的认同,只会让我更强烈地感到婚姻中女性会处于多么被动的地位。因为你会发现他们几乎没有一个会表达自己对妻子的爱,认真讲妻子付出了什么,自己又因为有妻子获得了什么成长,妻子有什么特别美好的地方。
正相反,他们谈的往往是“我是如何包容妻子的”,比如她脾气比我急我如何安抚,她的家庭危机我如何帮忙解决,她收入比我低我如何不计较,甚至如何精神层面不能理解我(配不上我)可我仍然肯和她过下去……
他们说的时候默认自己是可能打动其他女性的,甚至是隐隐渴望获得“夸奖”的。
可是其实从女性的角度,我们真正的感受恰恰是“恐惧”。因为我们知道,自己一旦进入婚姻,就会被婚姻制度变成那个妻子的样子,那个妻子是婚姻中的一个固有的“角色”。这个“角色”要和一个对她有强烈优越感、认为是靠了他的“包容”自己才能幸福的男人一起生活下去。
绝大多数男性根本不会看到女性在婚姻之中扮演的妻子角色从一开始和丈夫就是不平等的,是这个不平等带给了已婚男性感受到“优越”和给予“包容”的机会,也带给了女性束缚,导致她们被局限在被鄙夷和容忍的弱势处境中。
所以请各位已婚男性不必再跟我讲你们是多么合格的丈夫,因为你们为婚姻的维持付出很多。我只希望你们对那个一同生活的女性有真诚的爱,提到她是有赞美、有自豪、有感激。这才是亲密关系值得存在的证明,而不是“我结婚后为家庭和妻子付出了多少,才获得了这么多成长,变成了更好的自己”。
B-Side :
在医院门口流血到流产的西安孕妇。
➡️ 西安卫健委责令西安高新医院和西安国际医学中心医院停业整顿3个月。而“凭核酸证明入院”继续执行,未做任何调整。
郑州水灾中被瞒报的130多条人命。
➡️ 郑州市委书记徐立毅被免职;副书记、市长侯红降级处分,现任河南省卫健委副主任。
讽刺的是,徐立毅毕业于杭州大学地理系地理专业。
电视上嘴角微扬,贪污4亿的贵州政协委员。
➡️王富玉死缓。“...论罪应当判处死刑...能够认罪悔罪、积极退赃...具有法定、酌定从轻处罚情节,对其所犯受贿罪判处死刑,可不立即执行。"
福建莆田的欧金中拿起了刀。
➡️警方通报,在潜逃8天后,在附近一个山洞内围困嫌疑人。“嫌疑人畏罪自杀,后送医抢救无效。”
被亲生父母贩卖的石家庄少年刘学州服药自杀。
➡️家属起诉网暴致死、被贩卖、被猥亵案。截至今日无进一步消息。
平顶山的那个男孩
➡️他消失了。
被铁链拴着的徐州的母亲,乌衣你又在哪里?
➡️她们消失了。丰县公安局孙楼派出所所长任鹏当选“全国优秀人民警察”。
在上海自己工作的医院门口活活憋死的护士。
➡️东方医院一则讣告:“xx同志工作勤恳,任劳任怨。她的去世是我院的损失,...深感痛心...诚挚慰问!“
被郑州政府(again?)赋红码的村镇银行存款暴雷的受害者。
➡️河南省纪委将线索转交河南省卫健委自查。现任河南省卫健委副主任侯红,正是因郑州去年水灾被降级处分的郑州市长...让人忍不住说一句,Again?!
唐山夜宵烧烤时被无故骚扰暴打的女孩子。
➡️她们好像也消失了。唐山掀起扫黑除恶的“雷霆风暴”。
以上是中国2022年的上半年(的不完整叙事)。
我为什么说上面这段话呢?恰恰是因为我之前说过我爸比绝大多数中国男性强得多了。为了维护我们的这个家,他付出非常多,尤其是作为父亲几乎可以打95分,而作为丈夫,仅仅从主动平分家务的角度,我爸所做的也远超过了大部分已婚男性。但是他看待自己时的思路,就是我上面说的这一类。
他认为我妈幼稚、没脑子、没文化、神经质、洁癖、八卦、虚荣、蛮不讲理,他不主动做那么多分担和管理,我们这个家的日子就过不下去,而我们还能过,是因为有他一个人做了绝大部分的事情。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妈居然还和他吵架,居然不崇拜他,甚至继续挑剔他。我妈真的是疯了。
确实,我妈问题多多,我承认,甚至成长过程中因为她性格的阴晴不定,也给我留下很多创伤。小时候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我觉得我爸好难啊,好同情他,为什么我妈总对他发火,为什么不能像其他人家的妈妈那么温柔优雅冰雪聪明。
然而越长大我越明白,我妈不是一下子变成这样的,她是被这段婚姻和我爸的态度,硬生生拖累成了一个如此痛苦又迷茫的女人。她不笨,明明对人心比我爸更有洞察力,而且她非常有感受力,即使没有过太多教育,艺术方面的品位比我爸好得多,她也不乏行动力,只要认准了什么事要做,就会坚持自己。更不要说她一直非常美,我爸当初非要追她不就是因为她很美吗?
可是所有这些,全都变成了我爸攻击她、鄙薄她的理由,因为这些是她比我爸强的地方。他不肯承认自己不如她,她也并不完全听从他的话。他们后来的争执几乎永远围绕着权力的争夺,彼此互不服从,互相羞辱,又不肯放过对方。
我都是到了大学开始接触一些女性主义理论之后,才震惊地意识到我爸对我妈的精神打压曾经密度是多么高,周围的亲人(无论我爸这边还是我妈那边)对我妈的规训胁迫又有多少。她不断被要求变成某种妻子、母亲,她的所有“不合格”其实都只是因为她想为了捍卫自我在反抗那些胁迫。可是凭什么要让一个人为了所有那些他人放弃自我?我爸要求我妈放弃自我的程度,比婚姻本身要求他放弃自我的程度多得多,凭什么我妈得认命?其他女人认命了,也不能成为她认命的理由。
何况,认命也不会换来尊重的,甚至对你的怜惜都极其有限。我奶奶去世后爷爷隔了不到一年就找了新老伴。姥姥突然脑出血去世,之后不到三个月我姥爷的年轻“保姆”就搬进了家,再过三个月,就换了更年轻的“保姆”了,比我最小的舅舅都年轻…… 我不是认为人不能重新开始,只是我真的困惑于这个速度,困惑于女人作为妻子在婚姻中度过的是怎样的一生——她付出的多么重,离开又是多么的轻,原来一个被变成“妻子”的女人是如此容易“替换”的。
我妈因为母亲刚去世,父亲马上找年轻新伴侣而痛苦的时候,我爸却对她说:“这不是坏事啊,人家都说这是儿女的福气,你看这样不就不用你们照顾你爸了吗?替你们省了多少心。我爸不是也找保姆了吗?我可没像你这样”。我妈只是哭。
那时我听这段话,也真的心凉凉的。我自己都在为姥姥的去世痛苦得不行,我分手了也不可能那么快重新开始,可是我还得尽量理解“这是好事”?我爸根本不懂我妈在哭什么,可是我懂。她不只是为我姥姥的离开哭,她也是在哭女性在婚姻中的位置,哭她可能不得不面对的未来。她的恐惧我爸真的不明白吗?还是他故意回避?我不知道。但是他但凡把自己放在我妈的位置想一想,也会知道自己那段话多么刺耳——儿女会认为一个女人的一生以这样的结局结束,是“好事”。
但估计没什么已婚男性会看完我上面这些话吧,归根到底,这些仍然是我们女性说给彼此听的。无奈太多了,尤其是如果你仍然还希望自己能获得真正的爱,能跳脱父权制去爱你的人将更难遇到。我不反对别人走入婚姻,但我反对歌颂婚姻,尤其反对男性通过强调自己的“付出与成长”歌颂婚姻。醒醒吧,你们只是在歌颂自己。
辅导员忽然通知要搬宿舍到隔壁幢,现住的要整幢改男寝。下午煞有其事地叫每个宿舍派个代表去听情况说明,结果其实只是想派传声筒回去传达旨意。辅导员吧啦了十分钟后问,那你们回去商量一下是下周搬还是下下周搬,还有什么问题吗?旁边同学都默不作声。
我问,老师,我还是想了解一下,这么多幢宿舍楼为什么挑了我们这幢改成男寝,这个决定是怎么做出来的?有没有经过论证,还是是公平的抽签,是通过什么方式定下的?
辅导员错愕了一下,估计没想到还会面临“疑问”。她说,这个决定我也是接到的上面的通知,肯定是通过会议做出来的,我没有参加。
我说,那“上面”是指谁呢,是什么部门给你发的通知?有没有一个我可以联系到的渠道?这个会议的决策信息能不能公开?或者我如果想要申请信息公开的话,要联系哪个部门?
她顿了顿,说,那你是想要会议纪要吗?这个东西不可能全部给你的呀,这就是学校方面的决定,你知道这个东西对你有什么意义?有什么用?
我说,可是这样忽然要我们搬走,当然不可能只是一个“通知”下来就可以接受的,我们想要知道这个决定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我知道”和“我知道了却无法改变”是两件事情。
她说,好吧,那你等着,我去问问领导。
然后她走了几分钟。这几分钟里,原本其他在场的同学也仍然在默不作声,但我和另一个相熟的同学稍微聊了聊,才知道她们宿舍从早上起来看到消息也是抱怨了一上午。其他坐着的人听见我们这样说,也都开始窃窃私语,似乎也有很多不满想问为什么。可是为什么不问呢,反而都在点头称是呢。
过了一会辅导员回来了。坐下看着我说,领导说会议纪要这东西不会给的,而且本来这就是上面的决定,就像放假通知开学通知一样,难道每个通知都得给大家这样回应吗?你们是学生,就要遵守校规校纪。而且宿舍楼本来也不属于你们,你们住在哪怎么住都是学校决定的。
我说,可是搬家的事跟放假通知性质不一样啊,这是确切关乎我们自身利益的事,为什么不可以问呢?
她语气已经变得很急了,说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搬是吧?
这时候,几个默不作声的同学开始陆续离开。估计是觉得我在没事找事,怕被辅导员怀恨在心吧~
我说,我没有说我不搬,但我希望得到一个“我需要搬”的理由,为什么是我们这幢的理由。
她又绕回去,说就算知道了对你又有什么意义呢?你能改变什么呢?
我说,可是“知道”本身就是意义。我应当有权利知道。
她说,我知道你们学法的学生就是爱较真,抠细节,凡事有这个习惯,但是我们这个工作开展balabala也很不容易要搬的也不就是你们balabala,总之是车轱辘话来回说。
我说好吧老师,那既然你们不愿意回应的话我也就不想再问什么了,好吧,那就这样可以吗?她估计是怕被抓到把柄,又极力澄清“我们没有不愿意回应”。
走回去的时候一路就在想,如果连这种时候对自己的权利没有一点敏感度,如果分不清“知道”和“知道后什么也做不了”的分别,如果不敢为权利而斗争的话…我们学法到底都学到了些什么啊。在法学院的这些年,如果说它教会了我什么的话,一定就是想要不停问的勇气啊。
回去后没多久又接到辅导员电话,她说又问了领导,选择我们这幢搬迁的原因是…(还算可以信服的理由)。估计是她怕我没得到答案再继续往上面找吧。然后她又感叹了句,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可是,知道本身就是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