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如今对我而言是酷刑:结束了轻松的古代史,进入现代,一切都变得不同了——到处是地雷,是禁区,是不能踩的高压线。前几天一位没什么文凭的校长(美术老师出生)听我讲20课正面战场,下课拉着我问:“现在怎么还能讲国民党给学生听?”我哑然失笑:书删改的还不够,还要更多些。
我们这自从有过两三次学生举报老师后,我也变心寒了,上课成了在众目睽睽下的折磨与酷刑,真害怕自己哪句无意的话蹦出来,第二天就是牢狱之灾。不知道什么不能说,只知道书上的是能说的。
前几日我上抗战胜利,突然有学生提了句“学潮”,当时真是吓得人都懵了:不敢讲,哪么人,谁知道谁以后会做公务员和警察要了我的命。又不肯不讲,总觉得良心不安——不过是一个历史事件罢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呢?2秒愣住后我说“有些话有些事不是课堂上说的,有兴趣我们下来讲吧。”我看很多学生很好奇、很渴望,可我更怕啊:恶人当年也长了双求知的眼睛。
和网上的勇士比起来我太胆小了。但也不是,说到底,我只是寒心了——人是不怕牺牲的,是怕做了“人血馒头”。
香港的「白紙抗議」也是由一名女性最先舉起。https://www.rfa.org/mandarin/pinglun/huping/hp-07072020130546.html/ampRFA 那是2020年6月30日,國安法生效的第一晚。//在港島銅鑼灣時代廣場外有一位少女手舉一張白紙表示抗議,引發關注和熱議。有人問這位少女為什麼舉白紙。這位少女說,過去都會在現場舉標語,通常都是到場後隨便發隨便拿那種,今天是國安法第一天,她不知道要舉什麼才不會犯法,所以就找了張白紙。
這就使人想起前蘇聯的一個政治笑話:紅場上,有個人在發傳單,警察到場把人逮捕,發現傳單都只是白紙,上面一個字都沒寫。警察對那個人說:哼,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想寫什麼!
這位少女舉白紙,激發了大家的靈感,於是網友們發起白紙抗爭。7月6日這一天,不少人在九龍觀塘商場聚集,大家紛紛舉起了白紙。正所謂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張沒寫字的白紙,代表了被禁止的口號。//
百灵果在这一期采访了一位叫A的维吾尔族男性,他提到:
1.实际上的遇难者人数有四十多位,其中最小的孩子只有十个多月;
2.遇难者多为女性和小孩,男性不是在方舱就是在集中营;
3.因在微信上告知他人实际死亡人数而被拘留两个星期的苏女士其实是维吾尔人。她也很可能不是被拘留的个例,实际上会有更多维吾尔人被拘留或者直接送到集中营;
4.火灾发生后信号屏蔽车开入小区,所有住户的手机都被一一检查,删除敏感信息;
更完整、更准确的内容请参考视频或音频节目,4:27秒开始。
【『直播』 聊聊中國抗議:跟中國、香港、維吾爾、台灣人直播聊】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TOrnWctl4o&ab_channel=%E7%99%BE%E9%9D%88%E6%9E%9CNews
最近象上的大家都对查手机很哗然,其实我也很哗然,不过哗然的点在于新疆查手机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查手机我不太清楚,可能是16年吧。因为之前我还在上学,接触不到这些。
我只亲历过一次查手机,大概是17或18年的暑假。
来过新疆的象友可能知道,新疆的街上几乎是五十米一岗亭,百米一警务站。在人流量比较大的街上,还会围出一小块空地,站三四个武装特警(应该吧我不会分辨)。据说他们的指标是每人每天查50部。
当时我和维族女友走在她家附近的街上,人不算很多,我在左边靠马路的一侧,她在右边挽着我。走着走着就靠近了这种小空地。路边站岗的特警突然“礼貌地”向前一步并伸出手臂拦下我们,紧接着翻转了下手心向着她。
然后她很自然地就把手机交过去,对方接过,按亮屏幕,再面向女友,她输入密码。
旁边有一个小课桌,摆着笔记本和乱七八糟的线。我知道那时候安卓手机之类的可以直接插上数据线然后电脑扫描。因为当时她用的是iphone,只能人工检查。我们就站在旁边,特警拿着手机滑滑点点。
我站在旁边感到的只有一些尴尬,因为这种区别对待而羞耻。
对方很快就看完了,然后把手机交还,后退一步站回原位。我们继续漫无目的地走。
整个过程没有人说一句话,非常流畅自然,就好像你在电影院进放映厅时把电影票给检票人员打孔一样。
我没有被查过手机,不过我因此一直有清理手机的习惯,相册、聊天记录、浏览记录等等。
@Leeing 太突然了,真的很詭異,總感覺接下來會有什麼更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