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输精管结扎vasectomy:
今天看到了不少🇺🇸男性自主发起的,鼓励更多男性和有阴茎的人们多了解vasectomy并进行结扎,在汉语环境中比较缺乏这一种讨论。当然,结扎可能不适用于每个人。在这里我主要推荐以下两种情况的男性和有阴茎的朋友们考虑一下vasectomy:
1. 已经完成family planning,生育完足够数量孩子的人们。你的人生中不计划生育更多孩子了;
2. 不计划生育孩子的人们。你的人生中不计划生育任何孩子;意外当爹会毁掉你的人生。
输精管结扎不会影响性能力(有研究显示反而助于提高性欲,因为少去后顾之忧),也不会减少精液含量、不影响射精(精子只占精液总含量<1%),不会降低睾酮。结扎复通的确有一定失败概率,但并没有传言中那么高。性取向包括女性和其他有子宫人们的男性和有阴茎人们,可以开始了解一下输精管结扎。并不是主要为了支持她人、他人降低别人的意外怀孕风险,更是为了你们的自身安全,“完全没有做父亲的计划,却意外/被设计导致ta人怀孕,而对方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并不是罕见的情况,违背个人意愿的强制孕育所导致的并不只是怀孕者单方的人生被毁。
输精管结扎术在较发达国家和地区已经相当普及。在🇺🇸,每年大概有17.5到50万人进行输精管结扎。(数据来源:American Urological Association (AUA)
以下为一些科普资源:
Mayo Clinic: https://www.mayoclinic.org/tests-procedures/vasectomy/about/pac-20384580
Planned Parenthood: https://www.plannedparenthood.org/learn/birth-control/vasectomy
视频:UCLA Health: 5 Myths About Vasectomies: https://youtu.be/3yyhzd2dgjg
如前文指出:输精管结扎术不一定适合每一个人。但对于每个有阴茎、睾丸的人来说,*每次性行为都主动采取避孕行为*是最基本的人类责任,如果做不到或者明明可以做到却都推给有子宫的对方去做的话那您的确心智尚未成熟到可以享受性生活,我愿称之为最根本的性无能。如果了解完之后发现输精管结扎目前并不适合你,也完全不要紧,可以尝试和你身边的朋友们讨论一下这个话题,帮助做一些科普、辟谣工作。最关键的是,男人和有阴茎的人们之间应该存在主动探讨不同避孕方式的安全环境,“哪种避孕方式适合我”并不仅仅是有子宫的人们才该在意的话题。
今天,我邀请所有男性和有阴茎的朋友们思考一下这个问题:哪种避孕方式目前最适合你?你知道哪些男性避孕方式?我也鼓励您和一位好哥们聊一聊这个。汉语中男性话题的缺乏,也需要我们一起添砖加瓦❤️
@ziwendong 在一个典型且成功的父权制父子关系中,所谓的“父爱”是以“驯服+秩序+共谋”的方式存在的:第一,父亲通过暴力和准暴力手段制造权威,反复多次类似pua的方式把驯服刻入儿子的潜意识;第二,父亲强化一套稳固秩序,在这套秩序里,作为弱者的儿子可以在服从父权的条件下获得相当的利益;第三,父亲引导儿子通过向更弱者转嫁暴力的方式让儿子成为新的权威者,学习暴力和驯服他人,并从中获取利益。通过这三驾马车,父亲先对儿子施加暴力招致了恨意,然后以秩序和持续的利益中和了这种恨意,留下委屈和不平衡,再通过培养儿子转嫁暴力让儿子实现了对父亲的同理心,从而消解了委屈和不平衡。此时,儿子就同时学会了四样东西,第一是服从秩序可以交换利益,第二是对弱者暴力相向的能力,第三是从再生产新的父权秩序中可以获取新的利益,第四是对父权体系的同理心。
转发豆瓣:
今天我在这一届学生最后一节历史课上说的话:
这我给大家上的最后一节历史课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讲点什么。我和大家相处时间挺长了,大家肯定发现我这个人有点蔫,很丧,脾气好像很好,同学们怎么惹我我都不大生气,其实这是因为我这个人呢,非常悲观,甚至有点绝望,我一直觉得所有学历史的人肯定都很绝望。为什么呢?我之前看过一本书,书里有整整一个章节非常详细地讲述大跃进的时候哪个地方哪个人在哪一天吃掉了他的儿子,他的妻子,或者互相吃之类的。作者没有用任何感性的语言,就是最简单地罗列。后来我又看了一本书,上面也是这样罗列土改和镇反的时候,谁,在哪里,怎么被杀掉的。我非常喜欢的作家波拉尼奥在小说《2666》的最后一部分记录了很多凶杀案,他记录那些凶杀案时没有加入任何主观情感的描述,他只是写某个女人在什么地方死去,怎么死的,她的尸体是怎么的状态,凶手找到了还是没有。我刚刚看完这些书的时候非常痛苦,晚上睡不着觉,白天神思恍惚的,那之后我就变得很悲观了,我不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像我这么悲观,可是我确实想说,这才是历史。历史不是丰功伟绩,历史不是杰出历史人物怎么推动历史的发展,历史不是一个向上的阶梯,我们不断进步最终实现完全的幸福,可能未来是这样吧,可是历史不是,历史是一个一个死掉的人,历史是母亲怎么埋葬儿子,人怎么吃人。阿特伍德的《使女的故事》里面幻想了一种情况,假如世界上绝大多数女人失去了生育能力,那么还有生育能力的那部分女性她们会被囚禁起来,被强迫生育,我并不喜欢那本小说,但是那本小说的最后,一群研究这段历史的历史学家们聚集到一起,他们在开会,他们说,联想到当时普遍失去生育能力的情况,我们不能过多指责当时政府的行为。很多时候我们学到的历史就是这样,分析原因,分析结果,分析动机,辩证思维之类的,但我想说,这样的历史学是无耻的。历史只有一种正义,就是记住死者。我有时甚至觉得,我人生的意义就是牢牢记住这些死者,乔伊斯说,“雪落在每一个生者和死者的头上”,可是生者应该记住死者。我知道大家可能高中会选择物理,我觉得很好,科学指向未来,相比于过去,我们肯定更需要未来,可是我希望大家去看一点历史,我说的那种历史,多一个人记住那些在宏大历史的缝隙里死去的人,就多一个人守在文明的底线上。
http://www.douban.com/people/momothinking/status/3897286081/
虽然毛象上反贼同温层非常显著以至于性别问题其实不是很突出,但是女反贼还是不要忘记同温层外的主流世界,德普和Amber案子结果出来的时候,红迪上男反贼就一片欢呼雀跃与有荣焉,不论从技术性上来说Amber败诉是否有其原因,反贼男性对于“女告男家暴败诉”这类事情的普遍欢迎,都再次提醒我们历史上屡次发生的反政府运动中女性“以大局和更崇高的目标为重”遭过河拆桥的桥段,再次提醒我们性别问题是一个独立于阶级问题的维度,是不可以用“邪恶政权”四个字概括,从而推到少数高层男性身上的
——包括这次唐山的事情,从中又能挖出什么阶级问题呢?打人者他爸是李刚吗?当然,在打人不出警,打人者永远抓不到的背后,你看到了这个政权的存在,但却不是政权和大多数人民群众之间的对立——一些男反贼和学院派女权只要有机会就要把任何性别矛盾都引到这个点上来——正相反,是政权(高层男)对基本盘(大多数中间及下层男)的支持,以及政权与基本盘之间的媾和,政权试图通过这种支持和媾和,来让大多数男性通过一些其他方面特权上的补偿(比如对女性实施暴力和经济上的剥削),继续接受少数男性的统治,而基本盘很显然到目前为止是默认这种媾和的,即使不买账的人(比如很多男反贼)也并不认为,剥夺女性是错误的,仅仅只是认为这也不够弥补他们从上层男性那里受到的剥削
暴力主宰世界这样的情况,不是通过更有力地宣传女孩子都特别有同情心和平有爱,让女性在这些方面呈现出一种优越于男性的形象,就可以改变的,正相反,这是在传统社会中一再失败了的逻辑,即通过展示女性的爱去“感召”男性,按肉体暴力分配资源的情况,必然要通过科技革新和社会结构变化才能改变,只希望世界再次大变的一天到来的时候,咱们女的能回忆起,“顾大局”“谦让”“先x再x”的这种典型付出型人格,并不会对女性获得公平对待有显著的积极意义,从而至少达到一个不再重蹈历史覆辙的结果
@xihuhanbi 其实西方的女权主义理论是没办法直接落地中国的,而简中对feminism的挪用非常好笑,她们直接用了自由主义女性主义的部分理论加上分离派激进女性主义的姿态,对国内地域不均、阶层差异大这些现实都不考虑,表现为一种城市中产未婚女性的道德高地,实质也是爹权➕绥靖,尤其是粉红女权更是。女权天生和独裁对抗,如果有人一边为独裁行为辩护,一边自诩女权就可以直接踢出去。实践空间已经缩得快没了,这批人为了保持姿态又畏惧她所维护的强权,只能把矛头指向更弱势的同类。就这点来说,当下女性主义的发展远不如社会主义建设时期。
上野千鹤子《父权制与资本主义》中文版序言有一段话,原始译文为:
「曾经的中国更接近于北欧等国所采取的公共化方式。原则上,共产中国之下,并不存在劳动市场,也不存在所谓的“失业”,所有的毕业生都会被“分配”到各个企业。(正如“公司”一词的字面含义,企业曾经意味着公营企业。)所有孩子都会被送到日托(当天的托儿服务)或周托(每周回家一次的托儿服务)等企业附属的托儿所。而日本女性所苦恼的“兼顾劳动和家庭”的问题并不存在。不仅如此,在全体总动员的体制下,对中国女性而言,她们没有“不工作”这一选项,而被送到企业附属托儿所的孩子更像是“人质”。」译文来源为豆瓣用户「绿林社Agora」(即本书简体中文版引进方)的豆瓣日记。
而绿林社正式出版的译本(浙江大学出版社,2020)经过删节,批判意味全失:
「计划经济体制的中国,并不存在劳动市场,也不存在所谓的“失业”,所有的毕业生都会被“分配”到各个企业(正如“公司”一词的字面含义,企业曾经意味着国营企业);所有孩子都会被送到负责日托(当天的托儿服务)或周托(每周回家一次的托儿服务)的企业附属的托儿所。而日本女性所苦恼的“兼顾劳动和家庭”的问题并不存在。」
刚转的那篇文章,讲过去这半个世纪以来知识分子和工人阶级离心离德,非常精彩,猜到是一位好友化名写的。其实何止当代,中国自古以来,士农工商,知识精英哪里看得上过下里巴人?寒窗苦读,拼命鸡娃自孟母三迁始,就是为了摆脱农工的命运实现阶级跃升。真正的团结,应该只在中共革命时期昙花一现过,毕竟内外皆有强敌,毛泽东把马列主义本土化,号召知识分子走到工农中去,既是意识形态信仰,也是现实生存策略。等强敌尽去,农民依然最惨,工人和知识分子被轮番折腾,到头来还是当官的最厉害。等经济改革有成果了,当官的先摘桃,知识分子纷纷投诚,感恩赞美政府。等形势转差了,自保还来不及,敢说话的寥寥无几,有也很快被消失了。中国的知识分子群体从来就是依附于专制官僚体系,从未独立过。
身边来看,知识家庭出身而一直心系工人的,我师友里还真不少。只是放在大环境里简直是凤毛麟角,还被当局打压得厉害。其中也不乏对工人阶级怀有浪漫想象的。反过来,工人家庭出身的,要是有幸受到足够的教育,很难不对知识分子抱有极大的敬意和憧憬,比如我自己。所以从研究角度,我反而对工人议题没那么大兴趣,因为离得近,没有新鲜感。这些年对学术事业的执念,应该有一部分来自于从小对知识分子的浪漫想象,所以也幻灭得特别狠。由此,在某种程度上,我也更理解更羡慕那些知识家庭出身却一直心系工人、为他们书写发声的师友,他们的心碎更多地来自当权者的打压,而不是工人群体本身。毕竟啊,“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I avoid love to avoid str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