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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用坐监狱来恐吓市民。我已经做好进监狱的准备了。”老太太的回复,和年轻人的“这是我们最后一代”相呼应。

我觉得阻止人们联合起来的,正是对他人的一种普遍的敌意。之前也说过,中国人接受的政治是一种教人如何去恨的政治,毫无建构性可言。于是我们怀疑他人的动机,质疑他人的目的,没有想过如何形成共同体,只是不断地把异己排出去。这样的人是无法通过结社获得力量的,极权政治真的已经把我们彻底原子化,如一片散沙

所以从疫情爆发来看,北韩和上次与台湾人讨论的那个非洲独裁国家,两国都没半剂疫苗。我说和等国一样,买的bnt都消失了,谁都知道去了哪里。台湾人说“我们也还在等儿童bnt”。
知道无意但我还是呃,难免不叹口气 :ablobwoahsnow:

我说一句不正确的话:如果父母相信authority多过相信你,只要有那么一次,你发现他们用别人教给他们的办法欺骗你,那么为了自身安全着想,还是早点一拍两散得好。因为到最后关头幡然醒悟这种事几乎从没发生过。

我说的就是陈晃,她父母一定认为这个孩子怎么循循善诱都没有用,一步步走到今天实在是她自己造成的,并且令他们深陷痛苦。他们寄希望于政府能够帮助他们挽救这个失足的女儿,就跟那些送孩子去戒除网瘾或者女德学校的父母一样。

”非必要出境活动“那份通知看得真是一言难尽,这两年可以说是中文被污染的高峰时段了。摘抄一段两年前剩余价值和罗新对话那一期里罗老师对军事化用语激增的现象的看法:
“军事术语侵入日常生活语言的情况,当然由来已久,这恐怕是20世纪的特点。另外也和中国在民族国家建设的过程当中,始终处在对内对外的战争状态有关。无论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无论是国民革命还是后来的共产主义革命,军事所占的比重都非常高,对军事文化的崇拜也变得非常高。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经常使用军事语言,而军事语言的侵入对整个文化的伤害或者影响是很大的。
如果我们觉得应该改变我们的文化的话,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从自我做起,少说这种军事性语言。我们有足够的语言和足够的词汇来表达我们的思想,用不着使用这些斩钉截铁的、非此即彼的排他性的军事语言。至于体制如何使用这些语言,它有自己的惯性,很难改变,但是作为普通人应该这种自觉意识。 过去我们没有这种自觉意识。我在好几个场合说过这个话题,但是没有人有反应。可这次反应特别强烈,所以这可能是一个机会,让人们意识到这种语言的空洞和危害。”

这几天精神状态极差,有生病有压力有家庭有亲密关系有信息污染等各种因素,说不上来具体,总之到了心理能量临界点,又一个新循环。

lorde的「liability」一响起,我都不会意识到已经泪流满面

【评中国现状及未来】 

@rilke
底层的人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最先遭殃的,这个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实际上是,你有没有想过一带一路这些工程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本来就是因为,中国原先这种经济内在的限度已经达到了,必须把场地移到海外去。这是一个不得不走的事情。如果就它的本能来说,其实我相信它可能还是更愿意制造一个封闭系统的。但是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是顺理成章,很难不往下走了。即使是明知走下去会发生很多冲突,也非走不可了。从政府内部的角度来看,财政问题实际上从来没有真正解决过的。真正财政充裕的也就是上海或者周边这一串地方;稍微往内地走一点,所有地方都实际上是在依靠贷款、依靠借钱出来发公务员的工资,而且是十几年如一日,长期就是这个样子的,内地的公务员对这种情况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知道,到一定的程度上,比如说上海会拿出一笔钱来,支援黑龙江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暂时帮他们蒙混过关。而养老金之类的东西,不用说,你肯定知道,已经是预支多少年了。我估计,无论会发生什么事情,肯定到最后是这样的:农村的劳动力都被抽空了,去支持沿海的大城市,而沿海的年轻人大部分都已经跑到国外去了,最后留在农村的老人就是被遗弃的一群。恐怕除了教会可能会照顾一部分老人以外,处在新闻记者媒体看不到的地方的大多数老人会依靠农药来解决他们最后的养老问题。

 
【问:我觉得我们现在是一无所有。】

 重要的不是一无所有,而是你跟这个系统的适应度已经太高,所以你很难重新适应系统的变化,一无所有倒不是重点。真正一无所有的,比方说古代的日耳曼蛮族或者现代的非洲黑人那些,他们倒真是从财产这一方面是一无所有的,但是他们的适应度是很高的。他们在环境变化的情况下,恐怕适应新环境的障碍反倒是很小的。

【问:原先还在构想建设公民社会,现在已经是党指挥一切了。】

过去,我说老实话,也没有人真正打算搞什么公民社会,只是打算拿那个题目来装一装逼,证明自己在谈这个题目的时候表现得身段很优美,水平很高。至少我就是这样的。有人这么说是真心的,但是肯定不包括我,我肯定就是在装逼呀~

【问:2017年有何特别之处?】

因为就像路径一样,越过一个可以选择的节点以后,你以后的选择余地就会非常少了,你就只能够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了。首先,到2017年你就可以看出来派系共治是不是会最后垮掉。如果在这一年最后垮掉了、最后终于实现了元首政治的话,那么你可以想象这个元首以后是永远不会让自己退休的。他为了不让自己退休,会做出很多荒腔走板的事情来。在他做这些事情的过程中间,你所珍惜的这些小小的美好事物实际上就相当于三十年代民国小资青年在蒋介石大权独揽之前曾经享受的那些东西,在蒋介石最终削平各派系以后你很快就会享受不到了,而且你是毫无反抗能力,连逃跑都已经来不及了。我觉得这件事情是必然会发生的,因为我有这方面经验。我在2009年以前在乌鲁木齐的时候就享受过那种小小的美好事物,而我当时的逻辑是,我知道他们会把整村整村的维族人抓进学习班里面去,但是这干我屁事,我一天到晚不上班照样拿工资,整天去泡在一心书店和其他地方去,从容不迫地发表什么言论,觉得自己跟在巴黎塞纳河边好像也没有什么明显区别,大家都装的是一样的逼嘛。但是如果我在2009年以后还留在那儿的话,现在我的处境是会非常难看的。我敢肯定,中国实际上就是一个大的新疆,因为它也是一个被封闭的特殊区域,越过那个节点以后,同样的命运也会降落在上海的小资青年头上。他们很可能会像是1937年以后还没有逃往租界和香港的那些人一样,一天到晚哀叹,像张恨水那些人一样,哀叹战前的日子是多么的美好,现在吃着平价米就已经很不错了。

2017可能不会发生任何事情,但是它会越过这个限度,就是说你没有选择余地了。你现在还有一个选择余地,你仍然可以假定,很有可能将来仍然是各派系共治,蒋介石会上一段时间,然后汪精卫又爬上来,接着胡汉民又爬上来,谁也当不成最大的独裁者,谁也没有力量去对付日本人或者苏联人。当然,在鬼混的过程中,在分裂当中,享有很大的自由。像杨永泰这种策士,可以像秋风一样跑来跑去,到处去混吃混喝,推销他的治国策。一般的小资青年可以在北平、南京和上海过跟在巴黎塞纳河畔差不多的日子。一旦派系共治的日子结束,元首政治来临,低气压就会普遍地降落到社会各阶层头上。干脆地说,按照演化论的术语就是说,你所存在的那个生态环境突然被铲除了,尽管你自己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比如说我现在要回到乌鲁木齐去,一心书店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可以供我装逼的那些观众也已经完全不存在了。我如果想继续装逼装下去,那我永远不能再回到乌鲁木齐了。那些观众现在已经处在唉声叹气的状态下面,很可能随时随地都会被派到乡下去维稳,然后莫名其妙地在半夜里面被打死了。

 外部也有关系,外部可能会出现国际体系的封闭,就是说从九十年代冷战后渐渐建立起来的这个全球化趋势有逆转的可能。它可能会分裂成几个不同的经济区,像二、三十年代那样,采取比原来更自私的政策。特别是,如果中国朝思暮想的那种美国衰落的情况出现的话,那么最先产生的结果就是全球统一市场的分裂,因为这个统一市场是依靠美国海军来维持的。如果美国真像中国人希望的那样绥靖下去、衰落下去,那么第一个倒霉的其实就是中国,全球市场的分裂肯定会把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以来积累红利的那种搭顺风车的机会整个破坏掉。那时候你就会体验到空间不断逼窄的那种痛苦,那是日本在珍珠港事变以前不断体验到的巨大痛苦。这个痛苦,非洲那些整天跳舞的居民和当时三十年代中国的普通农民还体会不到,但是日本,正因为它比当时的中国要高级一点,它已经被逼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现在中国处在的那个生态位,比较接近于它的位置。它所体验到的那种痛苦,是欧美人体验不到的,也是非洲人和印度人体验不到的。

 中国之所以是会煽动绥靖,是因为它处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它想要做的事情是成功还是失败,结果都对它自己不利。因为对它自己有利的条件其实是一个搭便车的条件,就是江时代加入世贸组织以后造成的那种情况,美国人在冷战胜利结束以后推行全球化一度显得非常顺利的那种情况,这种情况不是中国人自己制造的,中国人得到的好处是一个搭便车性质的好处,所以它本质上就不可持续。现在这段好日子已经快完蛋了。就好像,搭便车总有到站的时候,人家的车要开到别的地方去,你是下车呢还是不下车?下车你去走路当然不舒服,但是不下车,人家把你带到你根本不想去的地方,你同样不舒服,反正你是不舒服定了。你是想要抢那辆车呢,还是自己下去租另外一辆车,还是自己去造一辆车?反正,随便怎么样,好日子都是过不成的。

“最后一代”这个事、这个人、这句话或者由这句话引发的一切反应,最后大概率、或早或晚是要被官方打成“境外势力”“寻衅滋事”或者“恶意xx”的,这种悲情的表达大概率只能停留在韭菜的自我感动,利维坦并不会有任何反省,我们指向的是利维坦,但利维坦是没有情感的,就像父权制下家庭关系中的父母从来不会认错一样,你的一切表达都不会唤来回响,而会是更多更不择手段的、先一步计算你的方法,当然我并不是否定这种表达,只是我这个环境中的一切抗争都持有比较悲观的态度,我们除了尽力逃离没有任何办法,这个意识形态和其统治的一切都不具有改良的空间

转@诨名换作巴布尔(微博)

据我观察,一个人状态好,心理健康,往往是受过的挫折和他的心理容量比较适配。我认识不少优秀的朋友,其实被保护得很好,在求索进步的过程中,没遇到过什么奸邪之人,身边也环绕着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所以信念保存得很完好,一气呵成做了很多事情,出了很多成绩。身边那些被老天“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的人,熬出头来的是极少数,遇到糟糕的公司、导师、父母,每一步都要费老大劲去克服,消化,重建,只有具备超常能量的人可以做到在经历这些之后,仍然坚定地要建造自己的大厦。大部分人早就千疮百孔,在某次信念倒塌的时刻,就此埋在了废墟里。

阿姨在2015年和江绪林有个对谈,充分显露了他的预见性(乌鸦嘴):

「2017年你就可以看出来,派系共治是不是会最后垮掉。如果在这一年最后垮掉了,最后终于实现了元首政治的话,那么你可以想象这个元首以后是永远不会让自己退休的。他为了不让自己退休,会做出很多荒腔走板的事情来。在他做这些事情的过程中间,你所珍惜的这些小小的美好事物,实际上就相当于三十年代民国小资青年,在蒋介石大权独揽前曾经享受的那些东西。在蒋介石最终削平各派系以后,你很快就会享受不到了,而且你是毫无反抗能力,连逃跑都已经来不及了。我觉得这件事情是必然会发生的,因为我有这方面的经验。我在2009年以前,在乌鲁木齐的时候,就享受过你所描述的那种小小的美好事物,而我当时的逻辑,我知道他们会把整村整村的维族人抓进学习班里面去,但是这干我屁事,我一天到晚不上班照样拿工资,整天泡在一心书店,从容不迫地发表什么言论,觉得自己跟在巴黎塞纳河边好像也没什么明显的区别,大家都装的是一样的逼嘛。但是如果我在2009年后还留在那儿的话,现在我的处境是会非常难看的。我敢肯定,桂枝实际上就是一个大的新疆,因为它也是一个被封闭的特殊区域,越过那个节点以后,同样的命运也会降落在上海的小资青年头上,他们很可能会像是,1937年以后还没有逃往租界和香港的那些人一样,一天到晚哀叹,像张恨水那些人,哀叹战前的日子是多么的美好,现在吃着平价米酒已经不错了。」

——刘仲敬对谈江绪林 2015-03-25

(全文我没有,哪位嘟友有的话请发一份给我,谢谢~

其实从哪一斑皆可觅,“一个国家,一个经济体,缺乏任何历史记忆,动辄在两个极端摇摆震荡,显然并非好事”

喉咙还要多久能不痛了啊,手冲叫不出声就很… :blobcatcomfsob:

发小所在的上海桃浦镇,本说5.8解封,推迟了两天到5.10。5.10晚社区发了几乎一模一样的文案,又推到5.15。没完没了,发小终于火了,她最气的是没有囤也不让买东西。

新生军训 

李明哲说的牢狱强迫劳动、喂吃馊食和洗冰水澡,哪一样我都在军训基地体验过。军训的后半段来月经,就整整9天没有去那个像毒气室一样的昏暗的大澡堂洗澡。结束后停经了四个月,室友们也出现或重或轻的月经紊乱。

通常,人们在公共场合说公共事务,在私人场合说私人生活。

后来,有了互联网社交平台,好多人在公共场合说私人生活。当然可以说,只不过,个人隐私暴露于不可控的环境,可能增加风险,只要说话的人能承受风险即可。

再后来,因为言论审查,中国大陆的人在公共场合只能说私人生活,在私人场合悄悄讨论公共事务。

再再后来,审查制度导致有些人认为,人们只准在公共场合说私人生活,只准在私人场合议论公共事务。

是非黑白就是这样颠倒的。

“如果我们认为无权的大众天生就是素质差、无教养、不可救药的群氓,认为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摆脱犬儒主义,成为清醒自明、有自我管束能力的现代公民,那么我们自己就会陷入一种自以为是的’嘲讽者犬儒主义’(mocking cynicism)。这样蔑视和嘲笑大众犬儒主义,你高高在上者的傲慢……如果一味责备和讥讽无权的犬儒大众,’这种讽刺本身就很犬儒’,这也是我们今天正在经历的。”(徐贲,2015,p. 18)@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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