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二区到东八区
俄国新闻自由度很低,大概全球144位,受克里姆林全方位监管,俄国此次不许媒体使用“战争/воина”“入侵/вторжение”等词来报道,否则将被警告,可以想象有多少人真情实感地以为这是一场无关痛痒的“军事行动”。此外,独立媒体被打压,比如美杜莎Медуза,去年被列为外国代理人,直到现在依然资金不足,随时面临关停风险,在VK上,他们的订阅人数为737k,点赞的人很多,少数开评论区的媒体,可以一览俄人风貌,评论里有辱骂的,也有支持的,但美杜莎本就有反普立场,订阅者自然不会以普京支持者为主要群体,而更多人只会像国人一样看官方媒体,他们的能力也局限于此。
俄国此前一直可以无障碍地使用Twitter、Facebook等软件,浏览器以Yandex和Google为主,之前试过局域网,但没成功。反正在这一方面,大体上表现得还算一个正常国家,然而语言又天然地将他们与外部分割,俄国人二外以法德为主(好移民),会英语的人不多,年轻人也是,他们也不太愿意主动接触外语信息。
俄国每年示威活动不少,LGBT群体有时也敢上街和公园举办活动,即使遭受着绝对压力。
Navalny事件发酵时期,全俄从莫斯科到符拉迪沃斯托克(包括圣彼得堡、喀山、叶卡捷琳堡、托木斯克……和这次反战游行差不多)有大批人顶着疫情禁令出门游行示威,当然,没结果。
普金的支持率到底多少无法确切说明,任何一种说法我都不信,通过有限的确切信息推测,狂热支持者不算多,统俄选举舞弊世人皆知,乃至上次大选要通过“不要随便投票,否则你会回苏联”来威胁年轻人,可见拉垮成什么样了。
我不知道如何说,这些年的观察感受是,俄国人在政治问题上非常非常非常习得性无助,远胜一般国家,罹患抑郁症一样,既不是战狼的阳痿勃起,也不对什么梦想抱有希望,和我们一样,大部分人不喜欢谈这些,喜欢谈这些的人比起键政又更想移民。普金贸然发动战争,也同时让俄国人的“凑合过”再也过不下去,他撕裂了中间地带的群体,可以想象,无论乌克兰最终如何,接下来俄国人都会被内外共压,外面制裁他们让他们造反,里面压迫他们让他们闭嘴,无论造反还是凑合过,日子都不好过。
尽管对其他国家的人来说,俄国一点也不正常,奴性深、排外、落后……但从最底端的视角去看,稍高一点就算飘在空中,说的就是等国。
这样一个和我们极度相似的地狱,原来他们的人还是能用一些国外软件的啊,原来他们还是会上街示威的啊,以上种种,在国人看来很不可思议,但明明是一个高压极权统治下的正常现象,大部分人麻木沉默,少部分人(以年轻一代为主)选择抗争,独裁者不断刷新人类道德底线,但公开的持不同政见者如小草般割不完,普通人永远在受难。
没人能预测此次俄国被全面制裁后会坠落到何等深渊苦地,在逐步进入局域网后,会不会步我们的后尘,也变成战狼细菌培养皿,而俄人又究竟会被逼到哪一个地步……
但可以肯定,截至目前为止,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从人文精神角度来看,我们依然是全世界最洼的洼地……也正因此,这些天里比俄国人上街反战游行和全球支援乌克兰更震撼人心的是我们这里挺身而出的义士,看到那些反战牌和持续不断关注丰县事件的艺术作品,真的很感动……
中世纪在逃女巫,性病脑女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