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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写了家庭简史成人的严硕涂伟但是张宥浩周政杰。。来自小鹿根号的祖叔叔儿子们拉郎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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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3里把上次写的短打一起放进去了，↓没有

《生鱼》

涂伟的噩梦再次出现了。

他受高中击剑教练邀请，回母校以学长的身份给校赛当评委，原本并不打算回家。前几年过年，他也只是在家中露了脸吃了年夜饭，第二天就回美国去了。然而不知道谁泄露了他的行踪，庆功宴结束后涂伟接到了母亲的电话，电话那头母亲柔声问他几时回家，像他还在高中。

他不得不回去，和父母打招呼，在家洗澡，然后在母亲为他新铺的床上睡觉。

他的卧室里依旧是那两张小床，严硕离开后很多年那张床都没有被搬走，只是被用来放置杂物。

这次回家，他发现床上的杂物已经清空。

第二天稍晚的时候，严硕就自然地重新出现在了他的家中，如同被召唤的恶魔。他倒时差睡了一整日，从床上醒来，父母不知去向，严硕穿着围裙在厨房做鱼，回头笑着跟他打招呼。

涂伟已经二十一岁了，胳膊上的刀口已经愈合了五年。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独自在美国上学，进了校队，有女朋友，我不可能再像十六岁那样幼稚地抗议、再用刀挥向自己。

因此他平静地吃完了饭，平静地听母亲的解释，平静地应对父亲的沉默，只是在晚饭后逃走。

回到学校后生活便照旧，可噩梦依然困扰着他，他相信严硕已经再次成为他父母的小孩。一个在国外留学连过年也只露一面，一个在市内念大学每周末就能回家，他的父母善于做出选择。

回到公寓的第二周，室友从信箱里取了这几天的信，分到了他的桌上，“The way your girlfriend always stays in touch with you is really old-school.”

涂伟打开信看了一会儿，又折起来，说：“I won't be coming back tonight.”

“Thank God, I didn't make you miss it.”

涂伟背上包，去往常见面的酒店找严硕。

严硕在收拾东西，涂伟在床上坐下就开始脱衣服。严硕望了他一眼，笑着走过去，手从他的腰侧滑到他的胸膛，顺势把他推倒在床上，从上往下地望进他的眼中，“ok，那我们就先做了再聊。”

涂伟是一年前在软件里刷到严硕的，那时候吓得他把手机扔出几丈远。在异国他乡用软件约炮，从一众亚洲男人里挑挑拣拣，启蒙者（准确地说，始作俑者）的面孔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了。
涂伟划过去，然后等了半分钟，最后严硕先给他发了消息。

-涂伟？

-我不知道你在这个学校。

-这完全是巧合，请回一下我吧。

涂伟盯着屏幕上的闪烁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拿起了手机。

严硕说他来美国交换一个月，同行的朋友恶作剧用他的手机注册了软件，绝不是有意找他。涂伟说，我们见面聊吧。

第一次他就把严硕约到他往常的酒店，聊天时也避开了自己父母的话题，就像严硕只是他的一个普通的高中同学，缘分让他们在异国他乡重新遇见。

“你现在还会练击剑吗？”

“我都进校队了，下周就有一个比赛。”

“好厉害……你还在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对了，你主页上性取向那栏也是朋友填的吗？”

“不是，那是我后来自己改的。”

涂伟笑了几声，说：“所以明明自己有在用啊。”

严硕也笑道：“我想既然来了，认识一下美国男生也不是坏事吧。”

“看来让你失望了。”

严硕没有再说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地面。涂伟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把他推倒在床上，直接跨坐上去脱掉自己的上衣，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说：“严硕，你不是和我爸一起练过书法吗？你可以用毛笔蘸墨水在这里写字，写什么都可以。你想写什么？可以写公狗，婊子，飞机杯，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严硕想了想，结果用手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个“爱”字。

涂伟问他：“什么意思？”

严硕一只手用胳膊撑着床，另一只手仍然停留在他身上。他抬头望着涂伟，显得脆弱又疏离，“我小时候弄错了。我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以为自己渴望家庭。长大后回想起来，发现我只是想和你成为兄弟，但似乎又并不满足，我失控了。”

“所以呢？”

“所以我现在明白了，我那时候就喜欢男生。不是，我是喜欢你，想要和你恋爱，和你一起生活。越长大我越明白，我需要陪伴但并不是需要父母。”

涂伟怎么可能信他说的话，但他觉得有趣，他想知道这次严硕的目的是什么。他基本成为了父亲所期望的样子，却已经很少和家里联系，或许再过一两年就能经济独立。如果严硕想要，拿去就好了，何必跑来美国假惺惺地来说爱他？十五岁的时候他们住在一个屋子下面，严硕在父亲的书房里自慰被他撞见，后来又在夜里爬上他的床给他手淫，使他无脸将这件事透露给爸妈。后来他总是反复做一个春梦，梦见他和严硕打架，他把严硕压在床上使劲掐他的脖子，严硕涨红着脸喘不上气，下身却硬邦邦地抵在他的大腿之间，和他的下身紧贴着摩擦。不是的，这有一半是真实的，严硕那时候把毛衣扔在他脸上，他气不过就冲去打严硕，有一瞬间是真的想把他掐死的。可严硕竟然硬了。与梦里不同的是，他当时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吓了一条，立马放开了严硕离开了房间。

也不对，这个梦他只做过一次。反复做的那个春梦里并没有他自己的参与，那个梦里爸爸抱着严硕，粗糙的大手在他的背上抚摸，像小时候爸爸对自己做的那样。可严硕是个大男孩，他不应该这样，他不应该把脸靠在别人爸爸的肩膀上哭泣，更不应该一丝不挂。

严硕某天夜里在他脸上偷偷亲的那下并不是他性取向的启蒙，甚至替他手淫的那次也不是，他的启蒙是这个跟他没有关系的春梦。

所以严硕重新出现，接近他的时候，涂伟心想，或许相比性、爱情和伴侣，父母已经不是严硕现在想要的东西了，但他爱的也不可能是我，从来都不是，他只是从我身上偷取爸爸的气味。即使涂伟明白这一点，他还是答应和严硕在一起。直到他出现在从前的家中。

严硕从正面操他，并用牙齿毫无意义地去勾他脖子上的项链。涂伟推开他的脸，却恰好被他顶到的敏感处，不耐烦的啧声转变为一段短促的呻吟。

说是在一起，涂伟唯一的转变只是把主页上的single改成了dating。可他和严硕见面的时候往往只有做爱，最多做完后一起下楼吃饭，如果这也能算date的话。他们在吃饭时都很少说话，就像从前在家里饭桌上，父亲教导过他们食不言（那是谁教他们的寝不语？）。现在涂伟想起来，他们单独面对面说过最多的话，反而是刚认识的那会儿，面对面玩分硬币的幼稚游戏。室友不在的时候，严硕也会去涂伟的公寓，和涂伟坐在地板上打游戏，但他们依然很少交流。

好像重逢的时候，严硕已经把他想说的话全部说话了。他的沉默像告诉涂伟，这就是我准备好的所有台词，如果你不信那也没有别的办法。

涂伟快接近高潮的时候却推开了严硕翻过身，把头抵进床垫。严硕抓着他的腰从后面重新操进去，平铺直叙，“你不想看到我。”

既然知道又何必多说一句，显得像撒娇，好像委屈的是他一样，涂伟心想。

但高潮过后涂伟还是用膝盖撑起自己的身体，塌着腰抬起屁股方便严硕继续，直到严硕射出来才软下身子。严硕伸手从后面摸他的脸，涂伟躲了一下，仍然不转身看他，只问：“你来找我想说什么？”

严硕把手收回来，在涂伟旁边坐下，说：“大一的下半年，我跟着院学生会去一家制药公司参观学习，叔叔恰好也来这边开会，我们就碰上了。过了几天，阿姨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你们家吃饭。你知道的，毕竟我就在市内的大学，过去一趟很方便。你现在不在国内，叔叔又要上班，阿姨又不太喜欢交友，我就经常过去陪他。”

涂伟没有说话。

严硕继续说：“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没有向叔叔阿姨要一分钱，而且他们也依然爱你，不管怎么样你都他们的孩子，我只是一个外人。”

他顿了顿，又轻轻地说：“你不爱跟他们说话，但他们一直都关心你过得怎么样。”

涂伟明白了，他说：“哦，你是他们的眼线啊，那你怎么解释我们的关系？”

严硕笑了笑，看着他慢吞吞地说：“叔叔阿姨默认了，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嘛。阿姨经常还说，如果我是女生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叔叔对这件事没有表态但……”

涂伟的拳头落在了严硕的脸上。

“严硕，你真的是个变态。”

严硕捂着脸“嘶”了几声，然后小声说：“应该是吧。”

涂伟走了之后，严硕才打电话让前台送来冰，把冰裹在毛巾里敷着，同时拿出手机给涂伟发短信，问他安全到家没有。涂伟当然没有回他。他又给涂伟发过去一段视频，视频是几个月以前录的。涂伟在视频里蒙着眼，并不知道严硕在录像，他吐着舌头喘着气，被操得浑身发抖。视频是从严硕的角度拍的，却几乎听不到严硕的喘气，所以涂伟的声音清晰可变，像是他一个人的性爱录像，或者告白。他呻吟中掉出几个破碎的音节里，谁都能听出他在叫“爸爸”，涂伟和严硕都知道，那当然不是他们的情趣而已。

严硕握着毛巾和冰块在床上躺了一会，涂伟给他发短信，问他什么时候的飞机回国。

严硕说，如果你不想见我，我明天就可以走，但一起吃个饭吧，你想吃什么？

过了一阵，涂伟回复他，只要不是中餐就可以，我不想用筷子。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