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泄碎碎念
从自我意识诞生伊始,我隐约感受到自己一直在承受着某种结构化的痛苦,几年前当我找到语言去描述之后,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我如此轻易就能被刺痛和伤害。是啊,怎能不痛苦呢,此地最大化地将人逼入至集体之中,你总得接受自己的肉身和行动主体被纳入到与其他人深度的捆绑之中接受凝视,但从情感和精神上,又试图将个体彻底隔离,人们之间的关系被高度建构和组织,种种精心设计的身份模板不断进行唤询,弱化其中的个人意志,加之言论范围的不断挤压缩小和思想的统一化,最终呈现出一副如同机器人之间的交流图景。我太痛了,我每天在宿舍和人还不错的舍友,能且仅能进行一些关于今天吃了什么,今天看了什么搞笑内容的交流,我无法谈及构成自身的一切,无论是病情,性向,政治坐标,生存理念还有我的伤痛,主流之外一切静默无声,不能成为可以讨论的话题,甚至要承受被举报和打压的恐慌,我太害怕她突然和我谈及社会议题,对她来说仅仅是自身信念的强化,而对我来讲是凌迟,她的每一句发言都预设了立场,面对这种无意识,我脑子中想象我站立在悬崖的另一边,我没有一个词语恰如其分。
@[email protected] 确实,有点震撼了
看到有人在骂大学里的抑郁症筛查让我想起一些往事中忽视的细节。疫情前的那个期末我因为长期失眠还有宿舍压抑的人际关系去了校心理咨询师,那位老师和我聊了大约二十分钟就热心地建议我去精神科做个诊疗,下次带着病历和她谈谈,最好能考虑建立长期的心理咨询关系。虽然当时我很疑惑我整个谈话中只聊了关于失眠没有丝毫提及其他心理状况,不知道她如何能看出我长期的抑郁情绪,但本着信任我还是去了医院并确诊了中度抑郁。现在想来根本不是什么专业的建议,只是在学校秘而不宣的政策指导下,她有义务揪出每个不那么正常的学生进行监管,所以采取的一种诱导手段。好在当时我虽然蠢,甚至预约了第二次咨询,但是因为抑郁病症整个人完全失去了活动和交流能力,自然而然地逃避了被彻底地记录在册。虽然后来因为离谱的学业表现辅导员还是安排了一些同学定期汇报我的情况,但不至于那样明目张胆证据确凿……好后怕,简直寒毛直竖
话语失能症患者自救病历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