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贴一下罗翔那篇文章的结尾(
有作家曾经认为如果打击拐卖现象导致村落消失怎么办,对此我的回应是一句法谚:Fiat justitia ruat caelum——如果天塌下来,正义才能得到实现,那就塌吧。
《莱博维茨的赞歌》说,“对世界安全的渴望,对伊甸园的渴望,结果就是万恶之源……当痛苦最小化,安全最大化成为驱动社会的目标,它不知不觉成了唯一的目标,成为法律的唯一基础——这是堕落。我们在寻求它们的过程中,无可避免地走到了相反地终点:使痛苦最大化,使安全最小化。”
这段话值得功利论者倾听。我从不否认功利主义,但是它必须接受道义论的约束,此刻我耳边再次回响起康德的教导:
道德本来就不教导我们如何使自己幸福,而是教导我们如何使自己无愧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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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lab 塔罗
最近在TL上看到了很多跑路相关的帖子,虽然我本人也在为跑路努力,但还是想说,跑路不是一种政治正确,跑路不应当纯粹出于逃离政治以及政治生活所带来的痛苦的目的,而应当建立在自己的人生体验和规划上,更谨慎地衡量此处和彼处。
跑路是很痛苦的,付出巨大的成本和牺牲前往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情感和现实生活的压力会使人长期处在一种“中间人(interlayer)”和“局外人(outsider)”的状态,背井离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新世界也没有那样和蔼可亲,甚至新世界也可能带来另一种政治上的逼迫。远去的故乡、难以融入的目的地、生活上切实的压力、与过往经验想去甚远的生活,这些东西都可能成为折磨人精神和肉体凶手。而语言、文化、社群、亲友所带来的苦难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容易克服。
在移民研究领域有很多关于回流的叙述,人们在离开后又选择回来,并因此承受着他人的不解和嘲笑。但这背后存在着更深刻、更复杂的感受和经验。跑路并不是永恒的,事实上所有的迁移(mobility)都是流动(dynamic)的,因为人对生活的向往和期待在时刻发生变化,生命在不同阶段有着不同的需求。没有人规定走了就不能回来,有时非政治的痛苦甚至大于政治的痛苦,安定而平静的生活在任何地方都来之不易。
秦地固然不是好地方,但现实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是理想乡。在抱持着孤注一掷的勇气的同时,跑路也需要更审慎和中立的考量。而对于那些不离开的朋友,选择留下并不意味着认同,也不意味着完全失去美好的生活和希望。对我自己来说,留下更需要坚定的勇气和信念,更需要积极地寻找出路,离开看似抛下一切,但经营生活在哪里都从来不是容易的事。
天平的两端放置的绝不仅是政治、政治生活和政治所带来的痛苦,它应当在一个更长远的人生刻度上被衡量,希望每一个人都能过上真实的、理想中的生活。
莫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