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一个很好笑的人,之前她听我说“我搞女权”,又听我控诉我爸“标准男权”,就说:那等你回到家怎么办,你们一个男权一个女权,势不两立,我就在中间和和稀泥。我妈在电话里咯咯直乐,笑得很开心。
后来过年的时候我们去买年货,我们又聊到了这件事,我说你不了解不知道,那个女权不是这个意思,不是什么我和我爸势不两立(虽然曾经在个人角度上的确属于势不两立)。
我妈不服气地说:我以前也很女权的,你不知道而已。
我心里惊了一下,没想到我妈还搞过女权,看来果然二十年前更加开放包容,什么思想都更容易流通。
我妈说:以前我们厂里青年员工谈恋爱,女的都要给男的洗衣服洗袜子,我宿舍的人一天到晚都在那里搓搓搓,给她们的男朋友洗衣服。我就偏不洗,你爸叫我好几次我都坚决不洗,把他气——得不行,搞得他好没面子。最后气得他把他的床单直接搬到我宿舍来了。
我妈讲起往事来眉飞色舞,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起了把我爸气得团团转的样子,笑得在大街上拍起了手。
我问她:然后呢?最后你洗了吗?
她说:那当然洗了啊,都搬到我宿舍里来了。
我:你应该让他自己在你宿舍里洗。
我妈:那他真的是要气死了。(笑)
我妈终于愿意跟我聊她的爱情观,她谈起之前跟我爹分居的日子,那时外婆还没来我家,她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偶尔会不安。有天晚上她突然觉得害怕,给我爹打了个电话,然后我爹就收拾收拾开车回来了。当晚他们也没聊啥,各干各的,过了这晚我爹还是住外面,一切如常。
我妈讲这个是想告诉我:所以夫妇就是这样,陪伴无需多言。
她说起一位朋友,明明自己陪人家逛街逛了许多次,难得有次心里不快主动找人家出门散心,却因为“她老公不想让她出门”而被拒绝了。
“所以说只有夫妇才能够在最脆弱的时候互相陪伴,朋友是做不到的。”我妈非常感慨。
“为什么朋友就是做不到呢?”我问我妈,我妈很惊诧:“就是做不到的呀,朋友有什么义务来为你付出呢?我大半夜的不可能给朋友打电话让她来陪我吧?”
(原来有500字限制呀,丢图片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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