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地的伏都教(或译为巫毒)“制作僵尸”的传说居然可能是真实的,并且有一些科学解释。(比较长,折叠一下书摘)
#书摘 出自《古怪的科学》第十五章 魔咒的崛起
1930年,法国人类学家德鲁凯(George de Rouquct)博士前往西印群岛的海地去做实地调查。 他能说一口流利的克里奥尔语,很快就博得了一位地主的欢心,地主带他去参观了海地人所说的真实的僵尸。他不准德鲁凯触碰这些僵尸,但可以凑近观察。德鲁凯后来这样描述了这次经历:
傍晚时分,我们遇到四个男人从附近劳作的棉花地里归来。我一下就被他们独特的步态吸引住了,那和其他当地人的轻柔步伐完全不同。和他们同行的监工把他们叫住,让我仔细观察了几分钟。
他们的衣服是用粗麻布缝制的,他们的手臂悬在身体两侧,随着脚步奇怪地摇晃着,仿佛没有生命一般。他们的脸上和手上都看不到肌肉,皮肤贴在骨头上,就像一块起皱的棕色羊皮。我还注意到他们都没出汗,虽然他们一直在烈日下工作。我连他们的大致年龄也无法判断,他们可能是年轻人,也可能年纪很大了。
不过这几个人最鲜明的特征还是他们的眼神:他们全都直勾勾地望着前面,目光呆滞,没有焦点,就跟瞎了一样。他们对我的存在没有丝毫察觉,哪怕我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为了测试其中一个人的反应,我用手指对他的眼睛做了一个戳刺的动作。他没有眨眼,也没有退缩我的第一印象是这些人都是白痴,在监工的安排下用劳动换取食宿。但是巴蒂斯特(Baptiste)(就是地主)却向我保证他们都是僵尸,是人死之后用巫术复活,充当免费劳力的。
……
在海地的有些社群,尤其是和大城市少有接触的偏远部落,波哥都是最重要的人物。波哥是伏都教的教士或黑魔法师。许多海地人都害怕他们,觉得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绝对不能招惹。无论你相不相信伏都教,你都最好对波哥存有一份畏惧之心,因为某些形式的僵尸是真实存在的,而一旦变成了僵尸,你的命运就会像俗话所说的那样,“比死还悲惨”。
伏都教教徒相信,僵尸是一个人死而复生之后的形态一一他被波哥唤醒,为的是完成一项特别的任务。 信徒宣称波哥能够捕捉一个死人的灵魂或精神,并将它和躯体分开。 他们将这缕精魂存放在一个特殊的罐子里,并随意差遣死者的躯体。在信徒看来,这是一个纯粹的超自然过程,其成败取决于那名可怕的教士的手段。 下面就举一个著名的例子来作说明。
1962年5月2日,年轻男子纳西斯在海地小镇德沙佩尔的史怀哲医院“逝世”了。 他的“死因”是一个谜,但是他在死前的几天开始发烧,接着呼吸衰竭。他被宣告死亡,没过几天就下葬了。然而18年后,他的妹妹安杰利娜在家乡的市场购物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大吃一惊:眼前是一个她以为早已死去的人,她的哥哥纳西斯。
哥哥看起来头脑糊涂、语无伦次,安杰利娜安慰他平静下来,并将他带回了家里。 到这时,他才逐渐说出了过去18年的经历。
纳西斯的记忆已经十分模糊,但他还能想起近20年前在医院中的那一幕幕情景。他记得自己先是喘不过气来,接着就变得神志恍惚。他听见人们在说话,听见了医生宣告他死亡。但是他无法动弹,也说不出话来。那简直是一场活生生的噩梦。
有两名医生对纳西斯做了检查,其中一名是美国人,两人都没能确定他的病因。但是因为他的皮肤变得惨白,心跳也慢到了无法察觉的地步,医生宣告了他的死亡,旁人也开始做下葬的准备。
纳西斯还记得棺材盖合上的声音,一根钉子钉进棺材时刺破了他的面颊,他听见了妹妹的哭泣,心想这下可死定了。那之后过了不知多久,有一缕光线照到了他脸上。 他感觉自己被拖出棺材,接着有几个人开始袭击他,把他打得半死后拖走。
之后的两年,他被送到海地北部的法外之地,给人当作奴隶驱使。一个波哥给他下了药,经常打骂他,奴役他的地主也常常虐待他。有一天,一个同为僵尸的工友忽然从恍惚中醒来,袭击波哥并杀死了他。 这个操纵者一死,使奴隶们保持顺从的力量就开始渐渐消失,后来他们就全都逃走了。 纳西斯又在海地游荡了16年,直到有一天听说自己的哥哥离世了,这才下决心返回家乡。
起初,家人对他的故事觉得困惑:尤其是他决定回家的原因。他解释说,一开始就是哥哥出钱给当地的波哥把他变成僵尸的。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纳西斯惹恼了他。
纳西斯最终适应了家乡生活,也得到了父老乡亲的接纳。 他甚至成了全国闻名的人物,他在电视上露面,是第一个宣称自己做过僵户的人。
在理性的怀疑者看来,这个故事显然不能证明有巫师在俘虏人的灵魂,或者有“ 活死人”在海地的乡村游荡。 但如果纳西斯不是“活死人”中的一员,那他又遭遇了什么呢?他遇到的那些僵尸都是些什么人?波哥又是如何施展如此强大的法力的?
20世纪80年代,在波士顿的哈佛植物博物馆工作的人种生物学家戴维斯(Wade Davis)博士来到海地,对伏都教以及波哥在这个国家偏远地区的活动开展了详细研究。 他把自己的发现总结成了两本著作:《蛇与彩虹》( The Serpent and the Rainbow) 和《穿过黑暗》 (Passage of Darkness),书中用科学对伏都教仪式中的许多现象作出了解释。他的一个关键发现是波哥始终在用一系列药物控制僵尸,无论是在他们 “死亡”之前、之时还是之后。
第一个阶段是行动的酝酿。那些成为僵尸的受害者往往是别人仇恨的对象,要不就是一个不受欢迎、别人想要除掉的人。纳西斯就是典型的例子。他在病倒前曾和一名女子有些瓜葛,而那名女子也是他哥哥喜欢的对象;他还把村里的若干妇女搞大了肚子,却完全没有结婚或赡养她们的意思。他的哥哥忍无可忍,终于委托当地的一名波哥来除掉这个任性的弟弟。
制造僵尸的化学过程相当微妙,需要使用特定的药物。波哥会制作一种叫做“粉末攻击”(coup de poudre)的药粉,他们在调制时举行仪式、装神弄鬼,其实那不过是几种能够致命的化学物质的简单混合。
按照仪式,粉末攻击必须在6月调配,调配时需要用到一种“雷石”(pierre tonnerre),这种石块要在地下埋藏一年,然后由波哥掘出。另外还要加上人类的颅骨和其他各种骨头,两条四齿鲀(最好是雌性),其中必须有一条龟纹圆鲀,以及一条海蛇(多毛纲动物),植物油,一种叫做“恰恰”(tcha-tcha)的植物的小枝 , 半打“ 痒痒豆”(pois geater),两条蓝色蜥蜴,一只海蟾蜍,各种狼蛛,几只白色树蛙,再根据口味加入各种昆虫。
这些成分要这样调配:先将海蛇系在海蟾蜍腿上,然后放进一只罐子里埋好。 据说这样海蟾蜍就会“愤怒而死”, 根据伏都教的说法,这会增强它在罐子里分泌的毒液的效力。在这个过程中,波哥绝对不能触摸这两种成分,因为其中的毒素可能渗人皮肤,而且在这种浓缩状态下十分致命。
就在海蟾蜍和海蛇发挥作用时,波哥将那块颅骨连同雷石和其他一些配料放进火里烧烤,直到将颅骨熏成黑色。与此同时,他又将植物和昆虫一起研磨,并加人之前在颅骨上切下的一些碎屑。研磨后的物质再和颅骨、雷石一起磨成细粉,并加人海蟾蜍的毒液。将这种混合物放进棺材,在地下埋三天。如果棺材里躺的正好是颅骨的主人,那么制作出来的药水就会更加强大。
三天之后,粉末攻击就做好了。下药时的传统做法是将药水在被害人的家门口喷洒一个十字,但成功率更高的做法是在被害人的背上直接喷洒,或者偷偷洒进他的鞋袜中。毒性通过皮肤渗入,不出几个小时,被害人就会呼吸困难,并很快“死亡”。
这张配方里的有效成分其实只有两种。第一种是河豚毒素,来自雌性河豚。这既是一种麻醉剂,也是一种毒药。作为麻醉剂,它的镇定效力比可卡因强约20万倍;作为毒药,它的致命性又比氰化物强500倍。第二种关键配料也是一种强大的麻醉剂和致幻剂,它来自海蟾蜍分泌的体液,为蟾毒色胺。
将这两种成分混合,就调出了一杯能够致命的鸡尾酒。如果手法高超、剂量合适,它就能使被害人表现出如同死亡的症状。 被害人的精神变得恍惚,呼吸也浅得难以察觉,他们的肤色变得惨白,如同尸体。这个效果在海地等国的医院里尤其突出(特别是纳西斯被做成僵尸的 1962年),因为在那些国家,精密的心脏检测仪器还是稀有之物。
配方中的其他成分主要是为了满足仪式的目的,波哥在几百年的实践中总结出了它们的作用:制造阴森的气氛,并在幼稚的海地农民和信徒的心中注人更强烈的恐惧。
至此 , 第一阶段已经完成。 我们有了一个表面上已经死亡,其实却仍有微弱生命体征的人。 旁人将他下葬、致哀,然后安静地离开。到这时,波哥和他的帮手才会回来继续工作。
制作僵尸的第二步是使 “死者”恢复活动。这又是一项精细的工作,需要把握准确的时机。被害人要是理得太久,就会真的死掉;但如果能在恰当的时候挖出来,他就可以使用了。复活被害人的过程会用到难以想象的残忍手段,而这笔账都应该算到出钱给波哥的人头上。这些金主不满足于杀人,还要雇用波哥将敌人变成“活死人”。
回到墓地之后,波哥和帮手打开棺木,将被害人瘫软的身体拖出来一顿毒打。这看起来似乎是一种没有必要的暴行,它也确实是暴行,但波哥会这么做,却还有两个理由。第一个理由是神秘主义的:他们要确保僵尸的“意志”也就是他的“ti bon ange”被封锁并且不能回到体内,这样才能使被害人绝对服从。有时波哥会做得更绝:要是他和帮手的心眼特别坏(或者收到的佣金特别高),他们就不会把“ti bon ange”封进罐子里,而是将它转移到一只昆虫体内。根据伏都教的信仰,这种做法几乎会断绝被害人复活并与神明相聚的可能。 这不仅使他成为不死僵尸,也会彻底摧毁他可怜的灵魂。
从纯粹生物学的角度来看,这样的殴打也是必要的,因为使被害人精神恍惚的蟾毒色胺具有不可预知的副作用,有时候中毒的僵尸会变得性情狂暴。 当河豚毒素的效力开始减弱时,殴打能使他们镇定下来。
到了这个阶段,僵尸还几乎无法为人工作,但是将他赶出社群的工作已经完成,波哥也挣到了酬劳。 不过为了挣更多的钱,他还需要再做一些工作:他要另外调制一剂药水,把僵尸变成一个顺从的奴隶。
惨遭殴打之后,被害人被领到一个十字架前接受洗礼,并获得一个新的名字。 这往往是非常侮辱人格的一种仪式。 接着他还要被迫吃下一种面糊,其成分有甘蔗、甘蔗汁,还有一种叫做“曼陀罗”的成分、俗称“僵尸黄瓜”。曼陀罗同样是一种致幻剂,使人精神谵妄,其中含有一种名为“ 阿托品”的药物,能解除河豚毒素的效力。于是,这种新的混合物使僵尸摆脱了粉未攻击引起的恍惚,又使他的精冲始终陷于谵妄。被害人仿佛吃下了一剂药力永在的LSD, 他们能够行走,能够完成田间劳作之类的简单任务,也能吃能喝,但他们和现实已经脱离了关系,他们再也不会说话,对周围的一切也只是懵懵懂懂。
按照纳西斯的说法,有的僵尸会从这个状态中突然苏醒,这常常是因为奴役他们的地主忘记了给他们按时吃药,或者错误地让他们吃下了某些禁忌食物,尤其是盐。根据传统,僵尸是绝对不可以吃盐的,因为这会将他们带回真实世界。 这很可能与曼陀罗的代谢分解有关,在大量盐分的作用下,这种药物的效力会在代谢中降低,被害人的谵妄也会渐渐消除。 接下来的事就很好理解了:僵尸( 往往是一个声名狼的人或者罪犯)勃然大怒,反抗监工,将对方杀死后逃走。
上面的描述涵盖了海地的波哥制造绝大部分僵尸的情况。没人知道有多少人被做成了僵尸,但是几个世纪以来,这个数字可能已经只达到了好几千。研究者认为,处于僵尸状态的人寿命不会太长,他们的身体受到地主的压榨驱使,大脑也因为持续服用致幻药物而严重受损,最后往往会因为脑出血而真的死亡。
近年来又有人提出了僵尸的其他几种可能的成因。伦敦大学学院人类学和精神病学系的利特尔伍德教授(Roland Littlewood)研究了几例海地僵尸,得出了和上面描述的生化过程完全不同的解释。 他声称有许多僵尸不过是社群中的精神病人。 他猜想在有些偏远地区,精神病人(主要是偏执型精神分裂症患者)会被卖作奴隶。 至于这些可怜的病人是否长期服用致幻药物则不得而知。
很有可能,海地的僵尸群体是由各种受害者共同组成的。 肯定有波哥对精神病人举行了仪式,并宣称自己创造出了 “活死人”。还有的僵尸很可能是罪犯和闲散游民,他们落到波哥手里,仿佛落人了一场漫长的谋杀。
深圳印象
今儿在海滨附近的两座商场间晃悠,看到一大招牌写游客咨询中心,有点疑惑,直到落座于麦当劳发现无法使用优惠券,才发现这里竟也算是景区,这附近堪称景点的东西约莫是个花300给转一轮的摩天轮,人造游乐设施+商场+奢华定位的酒店maybe还有月子中心打造成景区,就算是乞丐走到这都愿意花上几十块吧,消费就是我们的风景线啊
深圳印象
常言深圳只有打工人,原本没放在心上,去城中村里逛,有店家安排了几位泳装美女常驻门口,旁边再放机器往美女身上喷泡沫,再配个震耳欲聋的土逼dj音响,顺便一提这家店是卖糖果与零食的,也就那么几个光棍会叼着烟蹲在那看,傍晚再进到商圈里看,在市音乐厅市图书馆与博物馆旁边吧一辆辆不知从哪拐出来的卖那几块钱驴打滚,冰西瓜,凉粉和烤肠之类的三轮小餐车,找位置特快,剩下的事就等顾客,车顶吊着的死白灯在建筑内穿行的人群上晃荡,看着看着吧,感觉老生常谈的确是那么回事!
心情如头像如阿德利企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