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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做了这个《我爱我家》台词剧本的网站,内容来自今年出版的《我爱我家》官方剧本书,但是恢复了所有书里被审查删改的地方,而且我自己加上了所有典故、出处的注释,还有方便的全剧本搜索功能。之前出于版权的考虑,我从来没有公开过这个项目,但在现在的环境下,版权已经是小得不能再小的问题了。对于我热爱的东西,保留下一支没有被审查污染过的血脉,这就是它的意义。
我大学毕业后,在广州好几年,就住在海珠,我工作就在太古仓旁边,工作很辛苦,钱也不多,人却很充实,很快乐,因为工作是我喜欢的,住在同福西,村里房子又大又便宜东西又好吃,生活压力又小,我那时候打了几年工,就自己开始,接单在家soho,生活乐无边,每天早上骑了自行车去荔湾上下九喝早茶,顺便看报纸,看完回家工作,下午工作累了,去附近小咖啡馆喝咖啡撸猫看看书,晚上可以约朋友去广美附近瞎逛买点设计类书籍和文具,有时候会去芳村买花,一大把批发价买的鲜花插在大花瓶里,平常在家里做设计和画画,时不时有时间去越秀区广州粤剧院买张票看粤剧,去永庆坊吃个冰淇淋,新冠严重的时候广州管控也不严格,只是不能堂食,周末和朋友去琶醍猎德酒吧来一个happy night,就这样快乐的混了一段时光,我一直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永久的过下去,谁知道,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看了《人物》写戴锦华的文章,就觉得吧,戴着镣铐真的没法跳舞。复杂微妙的问题,有话直说都不一定说得清楚,如果处处受限制,时时要留意回避房间里的大象,就更是不知道在说啥了。比如里面提出了一个很好的问题:“为什么经过漫长的反抗之后,只有性别议题硕果仅存?”但是后面接了句什么呢?接了句“所有的反抗必须是建构性的”。我理解这里面的逻辑大概是这样:“在所有的反抗中,性别议题是唯一能够在审查中找到夹缝,从而至少是部分存活下来的。因此,性别议题如果仅仅停留在具体的反对上,就太单薄了。它应该对自身处境有反思,并在反思的基础上做一些整体性和建构性的工作。”当然,我也许是自作多情,也许作者根本没这个意思,纯粹就是把两句没什么关系的话放在一起。但是谁也不可能知道了,因为谁都知道“性别议题是唯一能够在审查中找到夹缝的”这句话,是不可能过审的。以上只是一个小例子,整个文章充满了这种不知所云的拼接和破碎感。有些地方,我大致知道中间缺了些什么,有些地方,我脑补都补不出来,只能当成是作者自己也没想清楚。而就是因为审查的存在,导致我们永远也不知道哪里是意有所指,哪里是自己也没想清楚。审查之所以会使整个民族越来越笨,就是因为在这些最需要精密的地方,不准许完整充分地呈现思路。久而久之,人们就分不清隐喻和糊涂,分不清暗示和混乱,从不清聪明和愚蠢。当然,还是会有聪明人存在,但他们只是在世侩的意义上越来越精明,而在智识的意义上,确实是越来越蠢的。鲁迅说当看中国人的书,这一点在今天仍然成立。因为这种体制性的愚蠢,是没有人逃得过的。
9′20″左右开始谈防疫问题,看了还是挺有感触的。
在大流行初期,我就很怕各种宣传与措施导致人与人的矛盾和不团结,现如今,已经更甚了吧?
话说,前一段看到富士康员工拖着行李箱逃难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另一幕:
在台湾疫情严重的时候,深处重灾区的市民,有些也是拖着行李箱出门,他们是去做PCR的,他们想的是如果测出阳性,就直接坦然地去隔离,不用再回家,避免传染给家人和邻居。
这就是差别。
https://youtu.be/rrjsVfVoAXA
微博这两句slogan愈来愈好笑。随时随地发现新鲜事。
起初贴封条、上锁、破门而入、拒不接诊、克扣物资、饿死平民…这些事情对新世纪的人类来说,还算是有些新鲜。
然后三年下来,太阳底下已经彻底没有新鲜事了。
@domao 也真是被逼的,豆瓣什么都发不了,微博提一嘴四通桥的事儿就被永久封号了,是真的被逼着离开了墙内,嗐!
@namidacoke 可能想的是对眼睛好,每天面对手机电脑真想去一个远离网络的地方啊
@namidacoke 俺也是,还有那种护林员hhh
新闻专业在今天的中国实在处于很尴尬的位置。你说这个专业有前途吧,偏偏有良心的、受过专业训练的记者大多郁不得志,心有不甘者蹲在牢里,心灰意冷的转行卖水果去,或是写着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生产出数量惊人的伟大粪便。
可你说这专业没前途吧,在失业浪潮席卷的今日,新闻专业竟然变得相对安全。因为到处都需要有宣传维稳表忠心(哪怕是私营企业)的专业人士,需要拿虚伪的政治八股来作护身符、挡箭牌,于是企业和各种单位们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帮学新闻的——印象里似乎和政治宣传高度相关。
正是这种相关,使良心埋没,却敲响了从业者的饭碗。在如此背景下,记者节实在是莫大的讽刺,仿佛是摆好一千个一万个豁口的饭碗,任由冷笑着的当权者来敲响庆祝的节日。声势浩大,势必要刺穿各位的耳膜,祭奠诸君的理想。
但也不必急着祭奠新闻记者,尽管他们已经是这片土地上最伟大的“催屎士”之一,但谁又能够幸免于难呢?律师、医生、公务员、老师,还是开公司的、摆小吃摊的、卖袜子的......谁能绕开这坨屎来谋生呢?不免要做些闻屎、铲屎乃至舔屎的事情。为之奈何啊,大概也只能闭上眼睛,权当作美味佳肴——就像记者朋友们所做的那样。
@bitch_balls 深深共鸣💔
这几天两大reflection:
1.我一直说我工作环境是非常masculine的,昨天忽然发现我也说我女同事的坏话,大量的,因为我也在潜意识顺着我的男同事们对我的女同事吹毛求疵,因为这样我才能表现我跟她不一样,我是理智的,我不情绪化,我是你们中的一员。。。真的很可怕,这好像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一个survival skill。我必须要改变这一点,慢慢地。#不断反省自己的厌女行为
2。 从来没放弃过思考的一件事,怎么在抗争中保证女性权利。我也一直说,哪怕在大众最危急的时候,性别和性别意识也是非常重要的。推荐一篇非常好的文章,尤其是第五节: “只能不断革命的女性”:
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chinese/689364.html
看,女性和普众抗争者的区别,人权和女权分歧,在革命伊始,已经开始了。
@xiyiweichang 真理!
若不自由,何必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