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写疫情,不就能只写疫情。
你要写吃不起高价菜便将花草下锅的耄耋老人;
你要写为了求一罐奶粉而不得不持刀而出的父亲;
你要写垂死幼童永远等不到的救护车;
你要写容妆精致的领导和永远念不通顺的新闻稿;
你要写大学生害怕的眼泪,和永远盖不完的方舱;
你要写康复的患者回到家里面对消杀后的空房子的歇斯底里;
你要写那些百里徒步回家只为了逃离疫情的可怜人;
你要写一张张保供通行证是如何越卖越贵;
你要写拿不到药的病人只能冒险自己出去买,却被志愿者狠狠摔在地上的夫妻;
你要写被逼到绝境的母亲不忘戴好的口罩;
你要写被焊死的单元门贴的门磁门锁;
你要写物业不让进的救护车写满你的仇恨;
你要写午夜突然消失的学生,要写在宿舍无助的朋友,要写开往西边的火车;
你要写每日单数的确诊,要写突然向上的拐点,要写被抹掉的数据;
你要写天价的蔬菜包,要写每天吃的土豆白菜,
要写不知道何时才能返乡的饼,要写不够喝的水;
你要写逐渐崩溃的同学,要写每天无休止的核酸;
你要写小女孩无助的喊妈妈是不是没有了……
你要写非常多,但你不能写,你只能歌颂志愿者的辛苦,歌颂顾全大局的防疫政策,你只能写爱、写理解、写包容、写未来可期、写这一片片鸟语花香和大好风光。
这就是我们所面对的动态清零。
Source: Weibo
给友友们安利一个聚合媒体网站。
重点是它能免费看华尔街日报和端传媒全文!!!
华尔街日报:https://agora0.github.io/news/wsj/
端传媒:https://agora0.github.io/blog/initium/
而且远不止这两家(见图1, 2)
除此之外,他们还办了一份共和报:https://agorahub.github.io/pen0/ (见图3)
@theatre
终于……布图索夫离开了瓦赫坦戈夫剧院,目前在巴黎工作,短期内不会回国,不排除移民的可能。此前,在文化部的要求下,莫斯科艺术剧院不得不把他的《鱼人》从剧目中删除,瓦赫坦戈夫剧院则不得不删除他在《逃亡》中用的乌克兰乐队Okean Elzy的曲目。
“戏剧是一门非常危险的艺术。它会影响灵魂和头脑,并会严重影响意识形态。这就是为什么国家如此害怕戏剧。
“戏剧中不应该有任何禁令。戏剧不应该是愚蠢的。当演员出于某种原因认为角色比他本人更愚蠢时,这是糟糕表演的标志,是对戏剧性的亵渎。戏剧是一个绝对自由的领域。任何艺术都与自由感有关。限制只能来自内部,在我看来,每个真正的导演都有这些自觉,所以他们不会屈从于低俗、无意义的嘲笑……
“我一直说我不参与政治。现在我意识到我参与了,因为自由属于意识形态范畴,对人来说是最重要的。通过主张创作自由,我也主张人的自由——表达的自由、思想的自由、言论自由。因此,戏剧当然属于意识形态领域。
“你可以对所有这些人(“反俄艺术家”)创作探索有异议,可以不喜欢,但禁止和不允许是一种羞辱。我们生活在一个可怕的令人屈辱的时代。这令人难以接受。”
今天真伤心,喜欢的导演们离散得差不多了,俄罗斯的剧院还有多少可以留恋……
https://msbltz.github.io/wawj/#/home
之前做了这个《我爱我家》台词剧本的网站,内容来自今年出版的《我爱我家》官方剧本书,但是恢复了所有书里被审查删改的地方,而且我自己加上了所有典故、出处的注释,还有方便的全剧本搜索功能。之前出于版权的考虑,我从来没有公开过这个项目,但在现在的环境下,版权已经是小得不能再小的问题了。对于我热爱的东西,保留下一支没有被审查污染过的血脉,这就是它的意义。
我大学毕业后,在广州好几年,就住在海珠,我工作就在太古仓旁边,工作很辛苦,钱也不多,人却很充实,很快乐,因为工作是我喜欢的,住在同福西,村里房子又大又便宜东西又好吃,生活压力又小,我那时候打了几年工,就自己开始,接单在家soho,生活乐无边,每天早上骑了自行车去荔湾上下九喝早茶,顺便看报纸,看完回家工作,下午工作累了,去附近小咖啡馆喝咖啡撸猫看看书,晚上可以约朋友去广美附近瞎逛买点设计类书籍和文具,有时候会去芳村买花,一大把批发价买的鲜花插在大花瓶里,平常在家里做设计和画画,时不时有时间去越秀区广州粤剧院买张票看粤剧,去永庆坊吃个冰淇淋,新冠严重的时候广州管控也不严格,只是不能堂食,周末和朋友去琶醍猎德酒吧来一个happy night,就这样快乐的混了一段时光,我一直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永久的过下去,谁知道,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看了《人物》写戴锦华的文章,就觉得吧,戴着镣铐真的没法跳舞。复杂微妙的问题,有话直说都不一定说得清楚,如果处处受限制,时时要留意回避房间里的大象,就更是不知道在说啥了。比如里面提出了一个很好的问题:“为什么经过漫长的反抗之后,只有性别议题硕果仅存?”但是后面接了句什么呢?接了句“所有的反抗必须是建构性的”。我理解这里面的逻辑大概是这样:“在所有的反抗中,性别议题是唯一能够在审查中找到夹缝,从而至少是部分存活下来的。因此,性别议题如果仅仅停留在具体的反对上,就太单薄了。它应该对自身处境有反思,并在反思的基础上做一些整体性和建构性的工作。”当然,我也许是自作多情,也许作者根本没这个意思,纯粹就是把两句没什么关系的话放在一起。但是谁也不可能知道了,因为谁都知道“性别议题是唯一能够在审查中找到夹缝的”这句话,是不可能过审的。以上只是一个小例子,整个文章充满了这种不知所云的拼接和破碎感。有些地方,我大致知道中间缺了些什么,有些地方,我脑补都补不出来,只能当成是作者自己也没想清楚。而就是因为审查的存在,导致我们永远也不知道哪里是意有所指,哪里是自己也没想清楚。审查之所以会使整个民族越来越笨,就是因为在这些最需要精密的地方,不准许完整充分地呈现思路。久而久之,人们就分不清隐喻和糊涂,分不清暗示和混乱,从不清聪明和愚蠢。当然,还是会有聪明人存在,但他们只是在世侩的意义上越来越精明,而在智识的意义上,确实是越来越蠢的。鲁迅说当看中国人的书,这一点在今天仍然成立。因为这种体制性的愚蠢,是没有人逃得过的。
9′20″左右开始谈防疫问题,看了还是挺有感触的。
在大流行初期,我就很怕各种宣传与措施导致人与人的矛盾和不团结,现如今,已经更甚了吧?
话说,前一段看到富士康员工拖着行李箱逃难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另一幕:
在台湾疫情严重的时候,深处重灾区的市民,有些也是拖着行李箱出门,他们是去做PCR的,他们想的是如果测出阳性,就直接坦然地去隔离,不用再回家,避免传染给家人和邻居。
这就是差别。
https://youtu.be/rrjsVfVoAXA
若不自由,何必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