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郑州,镇压起义工人。
南边广州,女工抑郁吊死。
之前发过,再发一遍:
『但为了恪守自杀的价值,我希望你们避免将“事故死亡”“他杀”“病死”与“自杀”混淆在一起。精神障碍导致的上吊死亡属于病死;被贫困痛苦的生活逼得含着煤气管中毒身亡属于“政治性他杀”。为了缺少什么东西而去求死的,都不能成为领取自杀许可证的对象。因为对“缺少的东西”进行思考之后,死的必然性就会完全消失了。假如有这么一个人,他家庭幸福经济宽裕,又适逢天晴气爽花香鸟鸣,本没有任何不如意的地方,却突然想要去死——这种靠充沛的物质和价值的替换都无法避免的不合逻辑的死才属于自杀。』【摘录于寺山修司的《自杀学入门》】
所以,这就是光天化日之下的谋杀。
整个东京都现在COVID-19确诊一天新增一万,这是入冬之后重新回升的数据。与此对比,广州市的一个区今天新增九千多。第一个问题,就算只看新增数字,忽视日本和你国之间对确诊者以及其他人待遇的巨大差距——这三年防疫暴政,除了防住民主和自由,它们真的防住了病毒半点吗?第二个问题,日本统计的一万人里是有死亡率的,而中国的疫情数据众所周知靠发言人现用现编。时至今日它们仍然认为中国人可以死于暴政,但面对新冠必须长生不老。
其他的不想说了,只想说从武汉瞒报到全国停摆,从清零惨剧再到被迫放开,这三年所有朝令夕改自相矛盾滑天下之大稽的“防疫”手段,还要再加上等到暴政崩塌之后注定会重新十倍百倍付出的在正常国家已经成为过去时的代价——这里的每一条人命,每个人的苦难,都是阉党字字泣血罄竹难书的罪证。
在推上看到有人分享,中国的医疗条件不高,但领导人的医疗条件世界领先,人民的平均寿命不长,但领导人的平均寿命却普遍高于发达国家领导人。301医院曾在2005年启动“981首长健康工程”,以把领导人寿命延长至150岁为目标。
小地方老百姓都知道医院“省长医疗通道”的说法,所以大概能想象这个事,但也只存在于想象之中,这么多蛛丝马迹乃至于证据确凿还是第一次,在内心同时生出恨意和惧意,他们怎么敢,但又知道他们确实没什么不敢的。
评论再举例说自己九十年代读大学,班里30多人义务献血,结果只有十几个人合格,据说那一批是送301,所以标准比常规用血高得多,是给老领导定期换血用的。
如果你觉得这个太扯了,那再听听洪晃女士曾公开过其母章含之女士做过两次肾移植,民间一度质疑其中一个肾源来自著名冤死者聂树斌(遇难时候21岁)。聂树斌冤案由2014年洗冤成功,此时离聂树斌遇难已过去1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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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各位了(鞠躬),有几个象友建议创立一个精神以及心理帮助的群组,所以我创了一个!!!但凡与精神疾病,心理求助,医院咨询,药物咨询等等等这些方面的都能拉到这里来讨论!如果想匿名可以拜托我帮你发布问题!就大家多了一个可以求助的方向(虽然不一定有用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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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有许多本来有政治力量的事物失去了政治力量,比如公会,比如妇女节和妇女权益组织,这一切依旧是因为政治。
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宇宙星球都可以被赋予政治意义,但是也只有它们可以不在乎这一切,可以完全去政治化。如果这听起来很荒谬,那人类活动可以去政治化也是荒谬的。如果一个和自然无关的人类群体活动被去政治化,那就是单纯的政治阴谋;如果不允许在一个人类活动或人类居住地进行政治活动,那也只可能是强势政治力量的阴谋。
不管有没有政治表达,现状必然都是政治力量交锋的结果;不管舞台是哪股政治力量建起的,只要站上舞台就有交锋的机会,寻找一切交锋的可能,因为我们不是花草树木,不是飞禽走兽,也不是宇宙星球,更不是皇帝,不是上帝,没有天赋钱权,我们必须加入这个游戏。
今天在微博看见,脱口秀的线下演出需要提前交稿审核,然后审查部门派(一般是秃头男)人在演出时逐字对稿,防止演员“自由发挥”。
感觉到我们确实已经处在“文化灭绝”的政策下了,除了维稳所需的基本奶头乐产品,不再被允许创造任何有可能产生“颠覆危险”的文化。大爹清楚地明白,市场经济和文化开放必然倒逼政治改革,所以很快地暂停,以握紧权力。
今天再谈论国内某个创作者的能力、某一文化作品的“好坏”几乎毫无意义,甚至是一种奢侈的天真。对状况一无所知的人才能继续像外宾一样天真地评论这些作品,谈论主题、手法、创作者有何缺陷云云。
但事实上能够呈现在公众平台的作品,三审五审八审,哪里还由得创作者任性了。细想真的很绝望,哪怕二三十年后又会有新的“改革开放”,枯萎的中文重新生长,今天这一代创作者也赶不上了。而人的一辈子,竟然就这么走向尾声,一点办法也没有。
的确,从泛同温层网友意见来看,大型政治运动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有很多个算是节点的关键时刻。我自己印象比较深,并带来线上甚至线下政治气氛重大转变的事件大概有:
2015 年 709 大抓捕,范围广达全国的维权律师一夜被失踪,ta 们的家属也批量受到株连,受害者数百人,从此公知势力基本消灭殆尽;
2016 年文化娱乐业大量由举报和小粉红围攻而起,共青团中央以官方 KOL 身份下场煽动的事件(例:由电影《没有别的爱》对赵薇/戴立忍/水原希子的在线文字狱),把文化审查纵向推进到挖掘每个从业者的一切,横向扩大化到每个上网的人都能看得见的程度,冲出广电黑箱开始为样板戏清理地图;
2018 年初取消连任限制的修宪,是很多普通网友,包括我,进入一轮又一轮炸号的起点,从此习近平变成名字不能提的一尊伏地魔,北京的大会也开始出现——武警镇场下,响彻会堂中——的反对票回复「没有!没有!没有!」;
2019 年香港反修例运动的夏天,是所有人都开始选择自己的队伍的一刻,本来算是相对岁月静好各自赚钱的朋友圈这类较私人的社交媒体,也塞满了小粉红式剑拔弩张的政治表态,到当年国庆阅兵时达到最高峰,那一年不少本来可以说话,看来尚算体面的人纷纷突然尸变;
2020 年年初开始的大瘟疫,这就没什么好说了。在中国它一开始就是政治运动,直到现在。我也是那个时候正式开始使用「文化二革命」一词。
最后说来,我觉得关于政治气氛的细节,大家各有各的判断,这很正常(比如觉得是不是到了非走不可的时候,这类议题)。但如果到了今天,在这三年种种荒唐和封锁之后,在失去了很多本来唾手可得的东西之后,还意识不到——或是不愿意承认一场政治运动正在进行中,那真的是……多热的水都能泡得下去的洗澡天才了,不多讲,我个人就表示一下佩服吧。
波米:网上打两句片儿汤话,说什么“哀民生之多艰”……我特别好奇,说这话的人,你自己不就是民吗,你是联合国观察员啊?
哀我们自己就可以啦,你,我,我们现在沦落到这般田地,就是这个电影(《隐入尘烟》)里面歌颂的这种国民性使然的,知道吗?按这个电影的逻辑,这也是命数嘛。
庄稼有庄稼的命数,人有人的命数,到现在电影下架了,电影也有电影的命数嘛。
净看着这半年有人在那开天问:我们什么时候能获得自由?你这个问法就是奴性使然,应该问什么时候赢得自由。
你看看现在伊朗、乌克兰,他们在做的什么结果,咱们活久见。但是我知道,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是赢得自由。所以你真该问的是:我们为赢得自由做了什么?
如果什么都没有,就像这部电影里的主角一样,为赢得任何东西做过什么吗?他最喜欢的海清都是人家介绍给他的。……
好多人也别老拿什么这是农民的苦难,你真是在意农民的苦难吗?也只是拿了左派那套话术出来罢了,别以为谁看不出来一样,就是把自己的懦弱代入进去了。
我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吧,这部电影下架就是大半年以来,一个懦弱同温层在吸食一个名曰“隐入尘烟”的精神鸦片,而现在鸦片也断供了。
那断供能怎么办啊?啧,喝两口闷酒,敲两句键盘,再打上它一句:哀民生之多艰啊!
横人永远是让怂人给惯的,这个事能批判,不能歌颂。如果你觉得自己做不了什么,至少别再自我美化自己的懦弱了。
这半年我只喜欢一句话,在今天这期节目的收尾:就是后人啊,路过我们这代人的墓碑的时候,请不要吐口水,直接撒尿吧。
若不自由,何必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