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前面🐘友提到梁红玉,突然想起一位清代女性,她的名字叫孙荪意,字秀芬,一字苕玉。
她的人生与同时代的女性并无多少不同,早早嫁人,生育,三十七岁离世。没有如一般我们想象中的跳出既定框架,也没有何等才华横溢。她得以在历史留下自己的名字,是因为她编写了一本书——《衔蝉小录》,在浩如烟海的经史子集之中,记录下了所有关于猫的文字。
我们时常会记住的历史人物,往往都有所谓事迹,不一定要惊天动地,但好像总该对当时的社会产生或正面或反面的影响,才值得被记录。那时的人们也总盼着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姓名。
孙荪意不一样,她追求的也不是青史留名,她只是单纯爱猫而已。
不知大家能否想象这样的画面: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家中的院前院后总能看见几只肥猫的身影,书房之中是一个又一个的书架,上面是多得如满天繁星的史书、诗集、文集、笔记、小说、地方志……到十七岁那年,孙荪意突然立下了一个志向,她想为猫做一点事,或是立史、或是正名,书房里便多了一个埋首书山的少女。
那是清中叶的浙江会稽,或许已有所谓资本主义的萌芽,但整个社会的风气却未必有多少变化。得益家庭的氛围与自身的才气,也会有老师上门教导读书,偶然或许还有女子诗会,女红、女德恐怕也还是要学。
我们无法得知其中发生了什么,孙荪意又是否会有过何种抗争,但十七岁到二十四这七年,在充满着整个世界的猫猫陪伴下,她终于是编完了这本书。
自序之中有这样一句话:何妨与鼠同眠,窃恐化龙竟去——猫猫们与老鼠大被同眠也无妨,最重要的人和猫可以长久相伴,谁也别离开。
但孙荪意终究还是成婚了。只能盼着,曾经朝夕相伴的猫猫们,或许也能继续相随吧。(“幸运”的是,婚后的生活应该是幸福的,丈夫是浙江的贡生,与会稽的家隔了一条钱塘江,孙荪意喜欢游山玩水,夫妇二人也常常一同出游。
这本书最终的面世和几个人有关。孙荪意兄妹二人感情很好,她离开之后,哥哥特意整理好书稿,带给了孙荪意的儿子,最后合力完成了出版,以此作为纪念。哥哥也为本书写了序,记录了妹妹的生平。
此外这段历史得以被看见,还和2017国家图书馆公布了一批数字古籍有关,一位叫陆蓓容的编辑发现了这本书,最终才有了这本《衔蝉小录——清代少女撸猫手记》的出版。
附图源于以上这本书。
《旧照片回顾:2021年巴黎骄傲游行》
这颗星球很奇怪,男人决定女人的生育,异性恋决定同性恋的婚恋,人类决定动植物的存活,地球人决定火星月球的开发。
为了不面对人生的虚无和自己的混乱,忙着给别人订规则秩序以获取存在感和掌控感。
艺术家在蒙马特爱墙写:soyons raisonnable, exigeons l'impossible,保持理智,勿要强求。
后来法国人爬上去,涂掉这句话,改成:
Aimer, c'est du désordre; alors aimons,
爱本无序,人类何必自我设限。相爱吧,终有一散的人们。
新闻不是历史的初稿,更像是现场直播的解说。它关注已经和正在发生的事,对尚未发生的事情无能为力。好事和坏事在不同时间线上展开,坏事往往瞬间发生,好事总是多磨,两者新闻周期和进度不同。
最新发生的、罕见的、暴力血腥的、令人不安的事件容易吸引大脑注意力,让大脑倾向认为这类事件频繁发生。心理学家丹尼尔·卡尼曼将这种人类心智漏洞称为“可得性启发式”:人们习惯依据容易想到的事情来预测某类事件发生的可能性及频率。
于是,在新闻嗜血逐眼球和社交媒体喧闹嘈杂的推波助澜之下,可得性偏差迅速引发悲观情绪:列出近期世界各地发生的坏事,得出骇人结论 —— 整个世界正在疯狂下坠、现代文明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
想象一下,一份50年才出一期的报纸,大概率不会报道娱乐八卦、政治丑闻,更多会关注世界性大变化,比如马斯克将航天商业化、而不是他的9个孩子;台湾同婚平权、而不是刘耕宏反同。
接收过多负面新闻容易让人悲观沮丧、焦虑不安、习得性无助,偶尔也要放下手机放过自己,出门晒晒太阳闻闻雨后青草香踩踩泥泞草地。
历史、国家、时代,这些太恢弘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为天地一蜉蝣,还是应该抓紧时间及时行乐,吃喜欢的东西、去想去的地方、见想念的人、做想做的事。
……AI(No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