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久未登陆 Splatoon 3,登上去看到两人站在一起,一个写着「反習建立新中国」,另一个是「别在这里发癫 这不是三次元」——就像是任两个网路冲浪者在现实中曾擦身而过的距离。非常真实,但在现实中不会看到这样的心声交错。
又看到有人写「上海放人」,看到高台上的人写「不爱看别看」,看到「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看到「不要核酸要吃饭」「我的人生没有非必要」,有人什么也没写发布的是一张白纸。
假如有人能走过广场看到这些插画了解到一些事情,我觉得这就是好的。
游戏是生活的外延。避谈政治更是一类政治表态。何况,在一个连旷野之息都过不了审的国家,玩一款未经审批的游戏,甚至订阅一个加速器来联机,这真的丝毫不涉及政治吗?
天……我才知道火灾的受害者之一的爱人和长子2017年就被当局关进camp了,自那以后再无消息,她独自养着四个孩子,熬过了一百多天封禁,最终和孩子们都葬身火场……
邻居还要冒着巨大风险告知她在瑞士的亲戚……
这是新疆人三个字承载的东西,任何汉族人,包括生活在新疆的汉族人,都没有资格说自己懂这是什么样的生活
source:
https://www.npr.org/2022/11/26/1139273138/china-protests-covid-lockdown-urumqi-beijing
电姬野
太阳照样升起
原作:电锯人漫画第一季
电姬野+秋姬野前提
姬野第一次遇到电次的的时候正趴在一楼靠窗的办公桌上睡觉——其实也不算睡,只是眯着眼睛,在暖乎乎的太阳下借着眼皮构筑出来的窄缝,隐隐约约地看着窗外徐徐飘落的樱花。这个时候一个不识趣的家伙扒着窗框探了半个身子进来,连带着一团不礼貌的影子笼在姬野上方,硬生生打断了她美妙的午休;而他不知道在观察什么,凝视着姬野头顶的一团空气啧啧赞叹,你居然还不逃啊?姬野眉毛一抬,扬手点住此人的额头用力一推,电次于是就这么四仰八叉地,如同一只横冲直撞的红色瓢虫被姬野丢出窗外。姬野笑眯眯地在窗框上露出半张脸,逃什么逃?她伸头出去完整地看到电次时表情一愣,眯了眯眼睛沉默片刻,然后反问道,你怎么还不逃啊?
电次腰酸背痛地爬起来,哈?他盯着姬野头上漂浮着的那团血肉模糊的肉块,看起来更像个死胎;一条长长的脐带拴狗一样拴住姬野,然而她五官太漂亮太锋利,这截诡异的脐带仿佛只是她准备的项链。肉块里暗色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脸上,顺着睫毛流到眼角、顺着眼角滑过脸庞——像一行一点不突兀的血色眼泪。然而姬野无知无觉,眼睛玻璃珠子一样,眼神扫过来,看上去生气但好像也没那么在意。电次心想,漂亮的女人,可怜的女人。
他从小就可以见到不同寻常的东西,而这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往往招致厄运。他小时候第一次意识到这个,是看见母亲某天开始背后被镶嵌着数不尽的眼珠,没过多久他陌生又熟悉的妈妈就跳楼自杀了,这种案例不胜枚举。再比如他的邻居,那个恶心的男人。他每天都用狗见到骨头一样的表情看着自己,让电次感到恶心,然而辱骂只会让他越发兴奋。有一天电次从他头上看到了一颗破损的轮胎,他盯了又盯,不知道这件普通的东西代表着什么。第二天放学,电次在十字路口的人群里看到邻居,他在红灯时突然不知为什么冲了出马路,一辆大车无情又茫然地碾过这个男人,电次在电光火石间看到大车破损、沾满泥土的车轮。噢!原来是这个意思......他恍然大悟。电次在此刻盯着姬野头上轻轻蠕动的血色肉团,心里好奇极了。
而这边姬野饶有意味地盯着电次,看着他背后附着的腐肉,这些尸体扭动着交缠在一起,就像寄生在电次的脊背上一样,而他也无知无觉,吐着被冰棒染成蓝色的舌头,就像一只叫嚣的小兽。她从小就能看见死亡预言一样的征兆,而想到征兆她又很顺畅地想起早川秋。于是姬野痛苦地皱起眉又强压下去,摇摇欲坠地从电次身上移开目光,搬出老师的架子来,同学,你在这里干什么?电次听她这么一说顿感没意思,撇撇嘴嘟囔着要走,而姬野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抬头望了一眼,看到他身上瘤块一样尸堆的中心缓慢扭动,露出一只橘色的小狗来。姬野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不禁愣住,盯着那只嘟嘟的、格格不入的小狗不知作何反应。而小狗注意到她的眼神,竟然乐乎乎地汪了一声,看起来就像一个欣喜的小婴儿——婴儿,姬野眼神一动,把手放在小腹处,在心里流下一滴小小的眼泪。
姬野在澡堂洗完澡,在门口等吹头发,排队的时候眼神往下飘,看到地上很多吹落的头发缠绕在一起,让她一下子想起家里的浴室有一段时间也是这样。啊......她苦笑起来,坦然地思念起早川秋,因为秋也是长头发嘛。他们同居以后浴室里掉的头发就变多了。姬野想,是因为今天那个小孩儿自己才又想起他的吗?实际上不是,早川秋去世快三个月了,每天早上还是会在她半梦半醒间给她早安吻,还试图狡猾地不让她知道。姬野刚这么想完,她的理智就在背后抱住她,淡淡地叹气,你真是疯了。前一个人把吹风筒推过来,姬野于是回过神,呼呼的风声把很多思绪吹跑了。
周末姬野回家,看见那日的小男生在电玩店门口聚精会神地看海报,她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电次抬眼从橱窗的反光里看到她、她头顶诅咒一样的肉块,心里无端生出一丝惺惺相惜来。姬野和他通过那面玻璃交换眼神,就像隔着一面透明的河流互相凝视,过了一会儿她问,你叫什么?电次此时眼神已经飘回门口屏幕上的游戏画面了,直到主角小人吃完下一个金币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在game over的背景音中他说,我叫电次。他转过身来,咧了咧嘴笑道,我在离家出走。姬野虽然是老师,但对老师的身份并不感兴趣,只是笑吟吟地看了电次一眼,她五官精致,笑起来带着一点小狐狸的狡猾。电次不服气地跟着她嚷嚷起来,真的呀!姬野往前走,逗小孩儿一样逗他,你几岁了?电次做出狗吠的表情跟上去,哼哼一句,十七岁。姬野不知道想起什么往事,表情淡了一些,也对,十七岁,好年纪,做什么都可以毫无由来。
他们两个互相隔阂的人,一边交谈一边盯着对方身上的诅咒,互相毫无知觉地可怜着眼前人,又出于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忍不住去了解对方。周围人潮渐渐变多,他们被人群分隔开,姬野倾耳听着电次的胡说八道,中间隔着的穿着校服的女高中生都没忍住笑了出来。即将过马路的时候姬野一把拉住电次的手,电次的手臂温热,和他显露出来的一样滚烫。
电次抬头看着她,姬野穿着高跟鞋,比他稍微高那么一点点;而他凝视着姬野,过了一秒又看着她头顶不远处的肉块,在它的蠕动中他甚至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张小小的脸。此刻周围满是城市呼吸的声音,汽车驶过、人群走过、风声刮过,而他和姬野保持着现在这个姿势,仿佛此种触摸把他们紧密地缠绕在一体,成为城市繁荣中央一棵静谧的树。
电次安静地看着死胎在姬野脸上滴落的血痕。他早在很小的时候就打定主意不理会看到的这些征兆,他太笨也太聪明,抑或是冷漠到不近人情,他人的死生实在没必要纠结,所以大部分时候只是把这些东西当舞台上的戏子。而此刻他皱了皱眉头,对上姬野的眼睛说,你迟早有一天会死掉的。姬野愣了一下,这句话在旁人听来无礼、莫名其妙,但她在这短短的接触里下意识觉得,眼前的小男孩好像真的只是在很诚恳地陈述他所知道的事实。她眯了眯眼睛,回望着电次背后堆积的残肢,笑了出来,是吗?
他们又并肩走进流动的人群里,就像一起走进同一条温热的河流,成为两条鱼。姬野偏头问他,那你打算去哪里?电次眨眨眼,额,跟着你?姬野大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电次碰了碰门口鞋柜上的相框,这是谁?姬野和照片上的男人不远不近地站着,一起笑眯眯地看着镜头,神情之间充满了亲昵。姬野正在脱高跟鞋,闻言动作顿了一下,头顶的肉块在此刻恰好滴下红色的液体,红色的雨滴连缀她低垂的面庞,就像泪水一样。然而姬野只是愣了一瞬而已,她淡淡笑着,我的男友。电次在这种时候都有敏锐的直觉,他点点头,敲了敲相框,他死了吗?他看到相框下有一行小字,原来这个人叫早川秋。姬野在此刻终于有点埋怨起电次的直言来,她抿了抿嘴唇,眼神和电次相触的时候又原谅了他。电次挠挠头,像一只小兽一样回望,姬野点点头,对。
对......姬野喃喃道。
她在厨房做厚蛋烧的时候电次又不依不饶地缠上来,他是怎么死的?姬野没好气地使劲捏了捏他的手臂,他嗷嗷地叫了两声,目光却还是好奇。姬野给厚蛋烧翻面,听着锅里滋滋作响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开口道,他是警察,有一天黑帮火拼的时候他去了现场。电次一面瞅着她,一边看着锅内诱人的金黄色,而姬野顿了一秒,很艰难又假装很轻松地说道,这个时候出现一枚乱飞的子弹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吧?电次难得没再吭声,跑去客厅转悠了。姬野看一眼他背影,转过头在味增汤的咕嘟声里发呆。
等姬野把外卖刚送来的炸鸡到桌上,才迟来地想起来,转头问旁边正在聚精会神翻自己杂志的电次,你为什么离家出走?电次表情都没动,想离家出走所以离家出走了呗。他鼻子凑到炸鸡旁边,我要吃!
姬野搬了一箱酒出来,虽然她嘴上说着小孩儿可不能喝酒,但在电次拿一瓶喝起来的时候也并未阻止,只是扯着一块毛毯和电次窝在沙发的两端看电影。电次看着看着就开始觉得无聊,他凑过去问姬野——看起来已经有一点点醉,你是不是有过一个小孩?话音刚落,他余光看到姬野头上悬空的肉块轻轻抖动了一下。姬野眼神放在电次的脸上,定住片刻,在醉意的蒸腾或者自我意识的放逐里咯咯笑出声,她小小、小小地靠近电次,告诉你一个秘密。电次闻到这个漂亮女人身上飘过来的酒味,哎......他没忍住伸手点了点姬野脸庞滑落的眼泪,什么秘密?姬野脸上泛起酒鬼的红晕,鬼知道她脚边有多少个空酒瓶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叫秋。电次有些不理解,他刚想开口问,却见姬野头上的死婴剧烈震动起来,落下更多红色的雨丝,把姬野笼罩在一场雨雾里——而她自然是无知无觉,笑得很悲伤,厉害吧!我的爱人死了,那我再把他生出来。我的秋就不会死掉了!可是连这个孩子也离开我了。
电次听完哈哈大笑起来,甚至笑出了一滴眼泪,原来你是个疯女人!他笑得肚子疼,在沙发上打起滚来,米色的枕头被他踹到地上。电次上气不接下气,笑得快要呕吐,你知道吗?他按了按自己的眼角,你的秋爱你也恨你,这就是你的死因。姬野把自己放进啤酒的海浪里,在下一片海浪冲进自己口腔之前懒懒发问,真的吗?为什么?爱也会招来死亡吗?电次大着舌头,振振有词,你给他的爱是给那个早川秋的,你的孩子心生嫉妒。
没错,事情或许真的是这样,未出世的自己该拥有的爱和期待被已抵达死亡尽头的父亲抢占,它的恨连带着早川秋燃烧到姬野的身上。姬野斜在沙发上,却笑着说,你别胡说八道了。
他们拎着所剩不多的酒到阳台,因为姬野说外面会有星星。到了外面以后电次迷迷瞪瞪地往天上看,分明就是黑乎乎的一团嘛!他嚷嚷起来,然而姬野反倒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他,你疯啦?那里不就有一颗很大的星星吗?姬野点起一支烟,在黯淡的街景里仿佛指尖上夹着一枚红色的星星。她不远不近地倚在栏杆上,在一片烟雾里对电次说,你知道吗?她的手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我好久没抽烟了。电次不关心这些话题,只是专心致志地从包装袋的角落里找寻薯片的残留物。姬野盯着他,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凑过去搂住电次的肩,笑眯眯地问他,你会抽烟吗?电次看了她一眼,把不远处的烟盒扒拉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它的表面,哈!你要教我吗?姬野眼神一动,你要教我吗?这句话让她想起早川秋沉静的表情,想起第一次教早川秋抽烟的时候,自己其实也只是个装大人的小孩。
姬野扯出另外一个笑容,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头顶的天空突然出现了烟花,在巨大的爆炸声里她从电次的眼睛里看到火焰的碎片,于是凑过去对他大叫,我们来跳舞吧!她真的喝醉了,怎么能和这个小孩在这里跳舞呢?电次才不会跳舞,他笨手笨脚地当姬野的提线木偶,但就算如此看起更搞笑了,逗得姬野笑得停下来好多次。
最后他们仰躺在地上,电次想象周围七零八落的酒瓶是海上的漂浮物,他和姬野在没有边际的海面上。
姬野用醉鬼的口气对他说,如果我很开心的话,我就会吻你。电次努努嘴,他最近有一个喜欢的女生,这么想着但又偏头看了一眼姬野,那你现在开心吗?姬野盯着他脸侧的碎发,反问他,你希望我是开心还是不开心?电次转了回去,无所谓地看着天空,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呗。但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我希望把我的初吻留给她,电次嘿嘿一笑,所以我希望你不开心。
姬野没再说话了,她坐起来继续喝酒,而电次躺在地上,觉得脑袋被钉在船舶的甲板上,随着海浪飘啊飘。他昏昏沉沉地看着天幕,天上到底有没有星星呢......哦......酒原来是这种东西......吻又是什么样的呢?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努力爬起来,听到姬野笑着对他说,我都忘记你是个十七岁的小孩儿了。楼下不知道哪户人家在吵架,越来越大的吵闹声里,姬野凑过来亲吻电次的嘴唇,他不知道接吻要闭眼睛,于是看着姬野长长的睫毛,看着月光在她脸上留下弯弯的阴影,再看着姬野的眼角漫出水光,然后这些水光往下流,叫他也尝出一点苦涩的味道来。她轻轻地说,你们没有共同点,但我爱你,我爱他。她真的醉了,躺回地板上呢喃着一些包含“爱”这个字的语句。
电次拍拍自己的脑袋,仿佛想把吵闹的声音敲出去。他突然叫嚷起来,天哪,啵奇塔,我听到你的声音了!他抓住姬野的手腕,把她捏得有点疼,此刻电次总是漠不关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反常的表情,他问姬野,你听到了吗?姬野摇摇头,啵奇塔是谁?电次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我的小狗,是我的小狗。啵奇塔是他死去的小狗。他想,我要回家。
姬野还躺在地上,在酒精的混沌里她眯起眼睛,看着电次摇摇晃晃地离开,他背后堆积的暗色腐肉就像疲惫的影子,那只她见过的橘色小兽小步跟在电次后面。房门拍上,姬野在空荡的房间外蜷缩成一个点,看着这奇诡的一幕淡出舞台。秋,我又在做梦了,她想。没过多久,她睡着了。
他们没再说过话。春天尾声的某一天里,电次早上绕路去买早餐,无意间看到姬野家楼下围着很多人和一辆警车。他好奇地挤过起起伏伏的人潮走到前排,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听说是被自己的珍珠项链勒死的。噢,项链!电次想起那条项链一样的脐带,想起那片自己怎么都看不到星星的夜空,接连着又想起姬野的吻和眼泪。他站定片刻,我果然说的没错,她迟早有一天会死掉的。
不过这一切都轻飘飘地被电次抛在脑后啦,他抬脚走向早餐店的方向。
我受够人生了看来得买点耗子药来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