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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早上起来有时候会没那么难过 不过看昨晚发的东西有点羞耻

哎我真的喜欢看Daniel的单口 真的好搞笑 虽然有些地方不认同but

之前看视频 分析晚睡玩手机的原因 一是这一天在自己心里过得并不完整 不想让它结束 二是心里知道明天要有明天的事情做而凌晨间的混沌是模糊的分界线

本来想灌最后两卷 但老师突然甩个ppt 让改明天要检查

。 

其实今天触怒我的点是我妈自认为在安慰我地说保不上研就直接去工作 她和我爹都商量好了。我当时顿感自己又变成砧板上的鱼肉 骨头都被她们剃干净了。她和我爹当时本来想把我按去学电气 结果调剂到现在这个专业 他们还试图找人能不能把我转回电气去。我操了 想到就生气

想到我妈脑子就痛了 这该怎么跑

我始终认为父母爱把孩子当作永生的工具

存一下 看我的解放日志和酒精计划

。 

经常坐在一个地方看手机然后默默地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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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周都要哭个一两次 我受不了这样

我看着很正常吗 一个正常地被这些东西压迫的人

我不知道怎么对付我这焦虑 我真的每天都干不了什么事情

(宫城家)一直游到海水变浅 

宫城良太从来没有告诉过其他人,有段时间他常在海底旅行;当然,是在梦境中。但是怎么会有梦,像如期而至的东西一样一直在等待他呢?
每次他一睁眼,就是蓝蓝的海水,而自己赤脚走在海底,头顶照进金色的阳光;然后眼看那金光曲折地要抵达他,在最后的时刻变弱,就像一片白色的羽毛消失在眼前。于是他想,原来海底真的这么安静,静悄悄的。宫城良太自然而然地想起宗太,他的哥哥。有时候他坐在山洞远眺,海不再是海,而是坟场和墓碑;有些时候又变成了哥哥,海涛翻滚地打在岩石上,就像从前宗太把他和安娜藏在床单下,用白色的床单模拟波涛。
啊——彼时的哥哥夸张地大叫着,浪要来啦——小鱼儿们快躲好啦——
于是他和安娜屏住呼吸,眨巴眼睛呼吸看对方,眼睛里闪过兴奋的光。
而梦中宫城良太抬头看,从海底看过去,岸上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变得很静止,仿佛只有眼前这一片凝固的海水,而他就这么在海底保持着仰望的姿势。或许宗太就是这么看我们的,他踢走一块海底的小石头,它在海水中翻滚着、慢悠悠地飞远。
海底有很多森林一样的东西,和陆地上的密林一样深幽。良太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多么幽静、黑暗的海底!他有时候走着走着停下来,悄悄地抹一把脸;还好,还好,海水里没有眼泪。

宫城宗太笑起来眼睛会下意识地眯起来一点。他学习马马虎虎,但是班里面人缘很好。有年夏天突发奇想,骑车去外面买了一箱冰棒发给同班同学,顺便给家里也带了不少,买的钱也是自己攒的。宫城良太哼哼地啃着冒着白气的棒冰,梗着脖子说,以后我可以骑单车了也要这样。宗太盘腿坐着,仰头倒在地板上,嘴里叼着冰棒棍,是吗?好累的!作为冰棒骑士,你首先要穿过黑暗森林,然后绕过冰雪悬崖......他滔滔不绝地夸口说起来。良太心想,当我是小孩吗?但宗太说得绘声绘色,他忍不住和安娜趴在他身上,恨不得催他快点说,全部都说出来呀!
宫城宗太喜欢钓鱼,却不怎么带安娜和良太去。太危险啦,他随口敷衍几句,揉了揉眼前两个炸毛的小鬼,拎着鱼竿就出门了。妈妈在后面说,别跟着哥哥去胡闹了,快来吃果冻,新买的哦。
良太眉头还皱着,抱着手臂走回屋,那我什么时候能和宗太一起去钓鱼?妈妈摸摸他的头,等你再大一点吧,和良太一样大的时候;然而良太已经没办法和宗太一样大了。
此刻的良太在梦中徒步,不知道身在何处、去往何方,只知道要一直往前走。他想,宗太会不会也走过这条路?
有时候良太会在路上遇到鱼群,它们和他擦肩而过,有些小鱼停下来,亲吻他的额头,仿佛一种奇妙的海底礼仪;有时候会遇见大片的海草,他走在里面,仿佛走在长长的草丛中,随着自己的走动它们轻轻地弯腰。
他想起来有年春天的夜晚,宗太溜进他房间,带着他偷偷溜去外面放烟花。安娜呢?他睁大眼睛看宗太把烟花拿出来,哇......宗太一边拿一边说,安娜睡得太香啦。他们在海边点燃烟花,躺在软软的沙滩上仰头看。烟花好短暂,火光落在夜晚黑色的海面上消失。良太突然问他,宗太,你很喜欢海吗?宗太犹豫了片刻,笑嘻嘻地说,大部分时候还是喜欢的!
什么时候不喜欢?
天气不好的时候,宗太比了个拉竿的姿势,最讨厌了!
此刻的良太一刻不停地走着,看见有生锈的鱼竿在泥沙里躺着安眠。他心想,我讨厌海,大部分时候。

妈妈从没阻止良太打篮球,但每次看到良太抱着篮球回家,总会没那么高兴。良太自己知道为什么,但在失去宗太的世界里,篮球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最像宗太的心跳。砰砰,砰砰,砰砰。
妈妈对不起,他在那些伤心的目光里抱着篮球蹑手蹑脚地钻回房间,出来的时候妈妈只是对着另一边说,把手洗了。
宗太留下了很多篮球杂志,妈妈却把它们全卖给了收废品的。那天良太就站在楼上的窗边,看着它们被小三轮运走,摇摇晃晃地变成一个点;就像那时宗太离开的背影一样。
良太坐了下来,背靠着墙。这墙好冰冷,竟比海边那个小山洞还要冰冷,明明那个山洞常年有呼呼的海风,钻着衣服间的空隙就要贴近他的皮肤,像一只冰凉又轻柔的手。他盘腿坐在地上,看到那个已经空了的柜子,用手轻轻地在地上画圈。可能是因为有宗太在吧,他想。
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良太问妈妈,那我可以买新的篮球杂志吗?他看到妈妈轻轻咬了下嘴唇,然后假装无所谓地说道,你想买新的是你的事。
安娜左看看右看看,呐呐,昨天我梦见自己变成一只玩偶小熊了哦!良太笑她,玩偶?那不就是什么都不能干了吗?妈妈轻轻笑了,伸手给他们一人添了个小饭团。
收碗的时候安娜悄悄想,虽然是那一只不能动的小熊,但却是放在宗太房间的小熊哦......

宫城良已经忘记这是第多少个梦了。他在梦中睁眼,从前一个梦结束的地方继续开始跋涉。有时候望上去,头顶的海并不如人们想象中的那么蔚蓝、清澈,反而阴沉、昏暗。他花了很久的时间辨认大海的表情,希望能够弥补当年懵懂的错误。
那天的一切其实早有预兆。比如他跟着哥哥走到码头,看到平常乱飞的海鸥规规矩矩停在石阶上;而它们看着宗太一行人上了船,其中有一只歪了歪头。比如他向宗太哭着大吼你不要再回来了的时候,背景板里的大海是那么不怀好意地翻滚,延伸到尽头的海平面与天空接壤的地方晦暗不明。
那时宗太的衣服被海风吹动;可能是打篮球的缘故,他总爱穿偏大一点的衣服。良太在往后无数次的回忆里突然意识到,当时宗太的嘴唇轻轻动了下,但却没有开口,大概是想着回来再给他道歉吧。有时候良太靠在空荡荡的、塞满宗太东西的小山洞里静静想,如果宗太哪天回来了,我要在他给我道歉之前,先给他道歉。
他也会想,小孩的贪婪太恐怖了,所以上天决定惩罚他;而自那以后宫城良太再不能是小孩了。

这天的梦与往常不太一样,宫城良太遇到了一条小鱼,这条白色的小鱼围绕着他吐出一些泡泡,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他捏起那些泡泡仔细听,竟然出现了安娜的声音:良太!良太!我是安娜呀!
良太惊讶之余更多的还是开心,哪怕是梦里也好寂寞啊。安娜兴奋极了,我居然变成了一条鱼!她围着良太游了好多圈,就像一只白色的小精灵。良太被她绕得有些头晕目眩,又怕控制不住力气弄疼了她,只能无奈地叹气,你这疯丫头。
过了一会儿他们继续上路,安娜问他,良太,你要去哪里呢?他摇摇头,盯着前方;起初他上路的时候漫无目的,如今却觉得有一个终点在等着他。或许我们再走走一会儿就知道了,他喃喃道。
他们一家都会游泳,水性最好的当然是宗太。夏天的时候,妈妈常带他们去浅浅的河边玩水,她不准良太和安娜游出视线范围;于是他们只能眨巴眼睛看着宗太游远,然后惊喜地看着他从不远处的水面钻出来,湿漉漉、但是那么灿烂地笑着。有时候,他会带给他们自己从河底找到的水草,它的叶片不比岸上的植物,显得可爱很多。
宫城良太还在揉眼睛,却听安娜游到他耳边说道,良太!你快看前面是什么?良太的心脏砰砰跳了起来,直觉告诉他自己,这些天长途跋涉的原因就在那里。
他们几乎是屏住呼吸走近了,却见海底竟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坟墓。宫城良太感觉自己喉头一紧,慢慢蹲下去拂去它上面的层层海藻,俨然刻着宫城宗太的名字。他咬牙切齿地流出一些眼泪,而安娜安静地没有说话,不知道小鱼儿会流泪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城良太伸手开始挖了起来,不一会儿手指尖就触碰到了什么,他还没使力,那些本来压附其上的泥沙便轻飘飘地滑了下去,露出内里漆黑的棺木。良太一脚把盖子踢开,安娜小小地啊了一声:原来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宫城良太突然觉得好累,他坐了下来,背靠着宗太的坟墓,安娜游到他怀里,此刻就像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宗太到底去哪里了呢?良太低头用手指抚摸她身上的鳞片。
安娜没说话,片刻后游了起来,良太也跟着起身。她向着坟墓后方轻轻说道,宗太游泳这么好,一定是上了岸,在某个小岛快乐地钓鱼和打篮球。
眼前的海底仿佛没有尽头,以这坟墓为分界线,一切都变得绝对静止,如同一团冷肃的死水。
而两兄妹就静静地站在那个交界处,幻想着几年前的某一天,宫城宗太就这么一直游到海水变浅,在那里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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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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