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夏天，在一处自发形成的小菜市场遇到的卖白萝卜的老太太，脸颊通红粗糙，还包着头巾——很老土的乡下老人才有的打扮。总是卖给我一元钱一个的白萝卜。

一元钱。九十年代在北京，承包的小公共跑一趟郊区，一个人也是一元钱的车费。有一名带着玻璃的中年男子想坐又犹豫，被小公共的司机拿着大喇叭反复喊:一元钱啊，一元钱。

我当时也认为一元钱的车费很常见。

三十年后，一个二三线小城市的郊区，卖萝卜的老年妇女担心我嫌贵卖给我一元钱一个的白萝卜。

我总是会买，她看起来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