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雾海就有点像树洞了。Twitter上不少人认识,没办法发一些我的一些比较自言自语且过于“普信”的话,尤其是看了最近火了一下的一个0成本润学文章:
- 其实回看我的过往,我的学生时代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运气。甚至本科是一个偏烂的学校。
- 但本科毕业时,间接影响我人生的一件事发生了:我考上了研。虽然研究生院校是一个一般的学校,虽然不能说特别烂。
- 在那个时刻,我得出了一个道理:只有学习,对我来说等价汇报的(毕竟我经历一段特别诡异的“恋爱”,在碰到前女友之前)。
- 考上研究生后,我从杭州到了上海。然后研究生阶段,我进入了疯狂的学习,最疯狂的阶段应该是和前女友分手后。这直接导致了我的硕士毕业论文发表在了国内相当有名的期刊上(当然一作不可能是我)。
- 硕士毕业后,我相当运气的进入了一家创业公司,因为我的专业方向(西方/新/后马克思主义)实际上和该公司毫无关系。
- 这家只有30来个人的创业公司,虽然当时的工资可以说在上海相当的一般(应该是中下了)。但公司的氛围很棒,而且当时公司里不少人都觉得,这家创业公司会在国际化上做出惊人的成绩。
- 而就是这非常运气的一步,对我现在的人生产生了巨大影响。
- 也就是加入这家公司一年多后,公司被收购。因为是双十一被收购,被成为双十一促销。
- 被收购时公司已经有200来人了,在被收购后,公司猛增到了800多人,当然,之后还是在不断加人。
- 我的工资也就随着收购后、以及我的转岗后,开始猛增。可能是因为我的确是喜欢干我的工作内容,绩效每年都还不错。
- 这也导致了我实际上在过去的6年里,几乎干的事情内容都是一样的。
- 到了2021、22年初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应该要在上海买房了,虽然我与前同事的表白没有成功,但我觉得,我自己可能真的要在上海生活下去了(公司虽然要让我去新加坡,但当时一直想的是,新加坡只是我一个相对长期的工作地点,并不是我真正生活的地方)。
- 然后,上海封城发生了。封城本身没有把我逼疯,实则是封城后的挨饿和看不到任何结束时间的封城,重新打开了我硕士时候西方马克思主义战士的斗志。
- 我回想起了在宣布废除连任限制后,连夜回看马克斯·韦伯的《学术与政治》的时刻。
- 我回想起了读《共产党宣言》中“让统治阶级在共产主义革命面前发抖吧,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的时刻。
- 种种的时刻,最终让我决定,立马离开上海,就算是还在封城中,我也要用任何的方式离开上海,否则,我就要被饿死了,就算挨饿,我也不会去问邻居要饭——其实这时候就能想到文革为什么有那些高级知识分子会自杀了,而不是放下面子(虽然我不会把封城直接联系成文革)。
- 我当时的想法就是:
1.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一群没有文化的人,可以这么来管我们?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有这样的权力,把我们关起来、挨饿?
2. 这批向上负责的官僚,是绝对不会管我们普通人死活的。
- 我也意识到了:没有亲身经历过“铁拳”,是没法感同身受的。就像我之前得知其他城市封城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的感觉。就如现在我和没在上海的亲戚说这些事情,他们没有任何感觉。
周围很多本科、高中阶段的朋友,会说我的选择一直都是对的。
其实回看我刚说的这些话,并不是“我的选择”是对的,他们只是用结果反推了我的行为正确性。实际上充满了十足的随机性和运气。
我目前的确是拿着让很多人羡慕的高工资,同时也是所谓的“润的比较成功”的普通人。
但我也失去了很多,比如:
- 前女友:如果问我后不后悔,那我是后悔的。我觉得前女友真的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她。但事与愿违,研二的我心思彻底没在谈恋爱上,以及我的一系列不成熟的逃避。
- 西马战士的精神:这也仅仅是在封城后,重新被启动。我在这7年的工作里,进行了十足的世俗化——虽然世俗化是不彻底的、非机制性的,我很大程度上还是socially awkward。
- 一定程度上普通人的“关心”:我变得相当冷漠,在世俗化的同时,我拿着后马安慰自己,这是“世界运行的常态”,我没法做出改变。
电灯熄灭 物换星移 泥牛入海
黑暗好像 一颗巨石 按在胸口
独脚大盗 百万富翁 摸爬滚打
黑暗好像 一颗巨石 按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