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闭眼,我就看见pain chaud门口那条细长的街。天是暗青色,就是现在这个时间,脚下的路不平,人行道的槛一高一低,我忍着发炎和低烧的痛望天空望两边,就是不看眼前的路。
当时我就说回不来了。那个季节脚下不该有落叶,但我似乎记得踩或躲着叶子走,或许只是垃圾。我们走过石板楼盖的社区,砖块盖的社区,右手边的垃圾站跟记忆里的分司厅混在一起,已经分不出是什么样子;左手边是细碎紧密的商铺,凌晨有包子铺或粥店开门,老板娘站在门口讲话、和面。我几乎没吃过脏摊或作坊,也不觉得饿,所以继续往前走着,想这是最后一天了。路上没有车,没有电车,没有行人,我听到鸟叫,声音大到像喇叭播的。六点的城市,我没清醒着走过。我感到自己在魔方里,景观从上下四周压来,样子新鲜又腐旧。
回家的路上,我唱si j'ignore tout de mon passe,想踢石子,但哪里有石子给我踢。在车站的椅子上坐过一会,我们慢慢走开了。旁边咖啡店豆子挺好的,但不合我口味。沿路有些房产中介,它们的招牌没有关过灯。我依然抬头。这里的天不一样,树不一样,招呼我的气息是无味的,我好像在这里没闻到过任何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