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想起,北岛对我的影响之一就是,我的职业规划多多少少因他的文字做过一些美梦。以前读那些光怪陆离的回忆,尤其《纽约变奏》,便幻想有一朝自己也能做这样的工作。但如今想来,少年时期不切实际的怀想更笼上了阴霾。一则从这个小地方走出去,真的太难了。两次去摆京读书,已经用了我许多力气,更不要说接下来的读书,是欢乐还是苦痛也未知。二则读了那么多理论,对一切官僚制都有所怀疑,我梦想的工作,难道不是换个地方重复这里的逻辑吗?三则如今这个时势,世界大同的人类梦想显得尤为可笑。那时,我们即使不深信“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也不会对此悲观。放弃的理由那么多,我差不多也没有梦想的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