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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很多敏感词就是被惯出来的。抛开当局的确害怕的词(比如自由、学潮),有多少敏感词敏感得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词库不是一夜膨胀的,光指责公权力就太轻率了。

在前段时间的“中文死了”的讨论里有很多友邻指认了大象,在为什么年轻人爱用字母缩写时有人提到了这一点。但我始终觉得这个理由太不典型,yyds之类的网语可以说跟回避审查没半毛钱关系。拿我自己来说,我最讨厌的规避审核的方式就是字母缩写。一是拼音缩写人为会造成理解障碍,几个字母组合所能代表的词语少说也有几十个,我觉得它含义的宽泛性使语言本身无意义。二是这样的缩写既没有语言的美感,也没所谓“黑话”、“行话”的专业效用。我觉得比喻、借代、双关、反语,甚至谐音、空格、分隔符都比缩写好。

三也是最重要的,zf、sfb、gwy这样的缩写最直观地羞辱了我。政府、司法部、公务员,没有一个正常的社会会因为有人提到某个跟政治沾点边的名称就觉得突兀吧。这些出现在方块字里的外文缩写最直观地暴露了我们在害怕什么,以及我们在这个时代遭受了什么禁锢。

少沾政治是中国人的生存法则,享受不到权力的人只想离政治远远的,遇到有反骨的人是又害怕又嫉妒,生怕他们得到什么好处。越少的人关心政治,越多的人讳莫如深,政治领域的长时间沉默无声只会让正常的词语更刺耳。简直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公权力进入网络空间翻云覆雨怎么会没普通人助力呢。

是,权力最傲慢最不讲理,它只是用最低的成本禁止你说话。把敏感词编纂成库,它就能从第一步开始让你自说自话。可是对于日常高频词汇的审查,精准识别的难度和各种成本要高得多。习近平的姓也是敏感字,但他们能禁止使用“学习”“习惯”“习俗”“凉风习习”吗。他们能抹掉“换届”、“国葬”、甚至“可惜不是你”,可是他们能抹掉天安门广场、翡翠…这些真实存在而且无法用任何其他词语代替的东西吗?他们能堂堂正正地告诉所有正在使用和正在学习中文的人,告诉他们出于避讳需要次等公民不能再使用这些词语了吗?

了解审查系统之后你不能说:哦,因为这是敏感词,所以以后在不敏感的语境下我也要避免使用这个词。敏感时不用那是自我保护,本不敏感还规避敏感词又算什么。把对词语的使用权拱手相让,就不仅是助纣为虐毁灭旧话,还是让那些在敏感语境下使用敏感词的人更高几率地被暴露了。中文互联网审查的触发机制就是这样被一步步放低的。
(超字数了 接评论)

再对自己重复一遍,一切情况的评判,要根据它们在那些最受压迫或是苦难最深重的人眼里呈现的样子。

不得不感叹能每天穿汉服的人真的很值得羡慕,牺牲了一定行动能力才能穿住的衣服只有不需要行动的人才能穿。
我好想穿啊,可我要骑车上学😔

恰逢那一日新叶初次吻上山川河泽
我哭了我的叶子 :azukisan008: :azukisan008: :azukisan008: :azukisan007:

有些过分正能量了 

去年为了准备考研,去旁听研一的一节课,人特别多,里三层外三层,研二研三博士生,我不敢往前坐,只能搬凳子坐在角落,从茫茫人海上看遥远的大屏幕,发言的人说话也听不清,如果发言的人说得好,老师就不讲了,我好多都跟不上,一节课下来能听懂的不到一半,寿命倒是没了半年。
今年有幸考上了研究生,导师有幸就是这个课的老师,师兄说上课我和同门要坐在老师旁边和对面,我一开始还很紧张。
上课的时候,老师坐在和去年一样的位置,但我坐在了他的右边,他的声音,同学的声音,全都听得好清楚,内容也听得懂了,连未返校同学的腾讯会议也是我建的,去年上网课我要找人要会议码,今年开始我要给人发会议码。
今天听着老师讲课,鼻子就开始发酸,头一次这么清楚地体会到了努力的成果,头一次这么感叹自己的幸运。

七点以后再喝奶茶纯纯失智,失眠到现在。

激素在疯狂尖叫,我没抵抗住,所以发出了想谈恋爱的叹息

自从上了大学,其实从高中就开始了,也或许是从大爹开始的,我在政治课里再也听不到有意思的东西了,自由讨论也没了,所有东西都向着反智反人类的方向狂奔,迈着自大自闭的步伐狂奔。

中国人的一生就是在,
希望xx赶快过去,相信xx的领导,生活在最好的时代,被所有人口诛笔伐,再被教育人家年轻的时候可比这苦多啦!
中间,度过的。
当然啦,说的是我等屁民,和老爷少爷没关系,毕竟活成这样不就是他们导致的吗 :Pkm07:

经常看到上海人可以很自然地和别人抱怨,他在家里整整隔离了六十四天,会有很多人爱听他们的故事,听的人还会抱以极大同情。
我就会想起上半年我被封在学校的三个月,和又持续了三个月到现在的三天一核酸,我所说的话没有人听,没有关注,看到的也都不在乎,东北人嘛,能吃苦,这点儿算啥。
也不是抱怨,也不是地域攻击,就是一想到连一个省会市民的声音和委屈都没有人愿意去听,没有人看得到,只因为是东北,那生活在更不发达的地方的人,更不熟悉互联网的人,他们的委屈又和谁说呢。

都已经不是紧张了,是那种,又来了吗,那种恐惧,那种终于没有逃掉的,那种,绝望。

所有被封过一次的人都会有创伤吧,我真的直接一整个崩溃了,真的受不了。
那些还在路上的快递,约好了打排球的局,马上要见到的新同学,准备等发布会后去买的手表,想要去吃的新店,所有的一切都立刻破碎了。
只剩下吃三个月瘦十斤的隔离餐,和没有尽头的核酸。
太崩溃了。不想活了。

在八月的最后一天改了名字,今日之我已非昨日。

学校附近我爱的饭店总是会不经意间发现他不在了,在我带着极大的期待去寻找的时候,得到一个人是物非的结局。
那些气味,味道,声音,就忽然从鲜活的,变成了斑驳的,逝去的,永别的。

我:大爷,我的车好像有点问题
大爷:我看看
大爷:
大爷:你骑过来的?
我:我骑了两天了
大爷:你轮子都掉出来了
我:
我:严重吗
大爷:他不是严不严重的问题。好吧,给你拧上了。
我:谢谢您,我给您多少钱?
大爷:算了吧,能见到你也不容易
我:
大爷:好好活着吧。

当我走进学校的澡堂,那么多裸着的人,焦急,不安,尴尬,我一间一间往里走,空气越来越少,温度越来越高,好像走进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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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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