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运动已经开始,箭在靶上,箭离弦,没反应过来吗?倒也不是,只是没发觉这么快。从一月得知那位被铁链锁住的女性开始我的世界就在崩塌,从前讲希望毁灭是个人际遇的痛苦,有一点自私,对人类整个群体有恨,觉得人类就是地球的病毒。现在则是,对人类并不感到急需毁灭,而是对一类群体感到恶心,用人类这个词概括他们太便宜他们了,凭什么要让有良心的人为那些畜牲陪葬。
记录的原因也在于此,和权力争夺记忆,历史、文化、风尚,那是更大的东西,本来就不由升斗小民来决定,但记忆是我能保有的为数不多的真实,不愿它被玷污。杜甫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就是记忆,他看见了,他写下来,并不认为会流传千古,但是这就是我们民族的真实,不可修改与磨损的真实。
在真实的痛苦面前,主义是没办法狡辩的,话术永远是话术,望梅止渴与画饼充饥,人们愿意相信这种虚假,并不代表他们永远相信,铁锤砸下来,才知道自己血肉之躯也会痛。
嘟嘟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