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俄罗师留学生逛目前像雨后春笋般在全国开遍的俄货商店,发现俄语全是瞎印的,产地都是国内,全店只有自己是真正的俄罗师?」
「我跟你讲这是心知肚明,你以为我们b友和很多老百姓不知道饿货店卖的产品全都是黑龙江产的吗。没什么理由说『我去买黑龙江绥芬河的东西』,买哈尔滨的东西已经顶到天了。东柏有啥特产?就是烧烤、五常大米。结果咱就是为了让东柏经济振兴起来,找个由头买一点贴俄罗师商标的绥芬河产品,要不然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会购买任何的绥芬河特产。那不就是变着法子帮助东柏,扶贫的嘛。谁不知道那是贴牌的啊。都知道。但你东柏人黑龙江人做的俄罗师货是不是俄罗师风味?咱青岛啤酒是不是德国风味?那我是为了去买德国啤酒吗?我为啥要喝青岛啊?德味啊。德国人建的工厂。咱自己生产的德式啤酒。那就像上海做的西餐似的,我为啥要吃上海西餐呢?因为那是咱自己人做的西餐,最接近西方口味。我为什么要吃广东的南洋菜啊海南鸡饭啥的,它不是在马来新加坡吗?那不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所以咱就是饿味黑龙江货。峰哥作为东柏人呐,给全国消费者抱拳了」

「峰哥,女朋友趁我睡觉把我手机打开了,看了聊天记录,有我跟其他女的打嘴炮,但无其他任何肉体出轨的问题,睡醒了之后我们交流了一下这事,我也端正态度向她道歉,关键她因为这个事之后,更加粘我喜欢我了,疯狂跟我连接,也更加和谐了。你说她是怎么了啊?」
「你想想,如果一个男的只有这么一个女朋友,其他人谁都不稀罕他不要他,那是个宝贝吗?人人都抢的,你女朋友也会一起抢,别人不要的、她也不会要。就跟买股票一样:追涨杀跌,越炒越高。女孩不也是一样吗。为什么你要给女孩买很名贵的礼物?为什么要开好车。因为你开一辆卡罗拉就能追到,那她生活中得有一百个开卡罗拉的追她。你为什么要开个bba啊,你不就是直接淘汰这些普通车吗?你为什么要开个保时捷啊?那你不就是为了淘汰bba吗?很简单的道理,就是你有魅力,她怕失去你,所以她更加想要脱颖而出,这就叫雌竞。无论是雌竞还是雄竞,从来都不是一个贬义词。为什么很多屌丝指责搞雄竞,为什么害怕雄竞啊,因为竞争不过。他妄图通过打压女性,让女性老老实实的,不要有坏心思,对他从一而终。他才能有机会捞上。所以一夫一妻制保护谁的啊?它从来都是保护弱者。要不然就完蛋了,女性都让强者给划拉跑了」

「峰哥,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每天就在家里刷手机看短视频,感觉很孤独无聊,除了常回家看看,还有别的办法让他们开心起来吗?」
「就是让他们找点事干吧。很多老干部为什么退休生活那么丰富多彩呀,可能就是文化修养比较高,自己能够找到自己合适的事:书法、画画、打门球,还是得经济压力不大。有些老人有一些固有思维,认为出去就是花钱、就是败家,有爱好也是败家,不如把这些钱攒着给小孙子用,给小孙子将来上学娶媳妇啥的。不是说老人他没有这个快乐,他是没苦硬吃,他甚至一出去就想捡点啤酒瓶子、纸壳子去卖钱。就还是一个人的意识问题。你看那些老干部为什么生活都是丰富多彩,天天出去遛弯,可能就是没有太多的后顾之忧吧。很多平民老百姓养老金又不高,总担心有什么医疗问题,得病了是不是连累儿女,不敢吃不敢喝,过得苦大仇深的。还是得看老人自己兴趣。我老了我也是躺在床上玩手机,因为我喜欢玩手机。我觉得躺床上玩手机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了。孤单肯定都孤单,孤单就得自己找乐子。不必强求,儿女不可能总陪着老人,玩不到一块去。」

「峰哥,老爹有钱,生活费给得少怎么办呢?」
「巧立名目啊,很多时候咱不是也见过嘛。比方说现在我们在某市要整点城市推广文旅:搞个大雕像,请点网红来打卡,(噱)更多的人打卡,像这样整点活。同理你就跟你爹说:我现在虽然是个富二代,但我存在感比较弱,我没有自己人生实现的意义。你能不能赞助我、投资我,咱爷俩一起创业,回头我给你一定的股份,也是回报。并不是为了乱花钱乱享受。然后你自己设立个公司,在这有业务经营、有实际产品、有支出有收入有流水。最后干拉了就怪大环境不好。左手捣右手呗」

遊戲——風子(選自字花98期:響邊度)

一場大獲全勝的遊戲
怎能叫作輸呢?
畢竟早就將所有對手擊敗
你們應當為自己自豪
擁有這件無可匹敵且合法的武器
將思想污穢的除掉
剩下的就只有
純潔無瑕,未受污染的
如同一張白紙(我們真誠地視這場遊戲為一張白紙
這並不算叫作犯規)

遊戲創建者為了吸引
更多玩家參與
使出渾身解數
以前所從未有的認真的態度
使這場遊戲更有趣

色彩豔麗的包裝盒上的文字
正是耐玩而有趣的證明
修補了遊戲的漏洞
同時也給予這邊的玩家(包括我們)很多甜頭
給這場遊戲高度評價
(別忘了我們真誠地視這場遊戲為一張白紙)

我們都是遊戲的一部分
其實創建者也知道
即時玩家數量不多
也不打緊
俗語不是有話:
少即是多嗎?

遊戲的結束
再也不重要
即使白紙上有一點顏色
都再也不重要
因為不論近觀
還是遠觀都不覺突兀
何況我們都真誠相信
在遊戲裡,所有顏色都可以變成白色

遊戲設計完美
何必執著遊戲的勝負呢?
別忘了這是一場大獲全勝的遊戲。

香港四重奏之貝司——顏峻(節選自字花98期:聲邊度)

(yanjun.bandcamp.com/track/bass)

我對貝司這件樂器挺有感情的。上大學的時候,常常戴著耳機聽搖滾樂,聽了很久都不知道貝司到底在哪裡。後來換了耳機才知道,原來貝司就是這個聲音,以前用的便宜貨實在太便宜了,根本沒有低音。可疑的是,以前也不覺得少了甚麼。有吉他,有鼓,有主唱。還有我。全都是表現型的,表達的,這真的就夠了啊。直到聽見了貝司,我才開始知道不夠。畢竟搖滾樂不是雅樂,也不能全都在表達,它需要充滿空間,不管是房間、草坪、街道這樣的空間,還要包括我的身體的空間。基本上,那是一種肉的聲音,尚未成為語言。而且,再後來,經常去夜店和音樂會,低音從大音箱裡出來,真的就充滿了身體。這是物理性的了。

那時候,認識了一些玩樂隊的朋友,他們大多也在歌廳工作,晚上為舞客伴奏。音樂呢大多數都是港台流行歌,以粵語歌或者粵語歌的華語版本為主。貝司總是特別清晰,甚至可以說誇張——這時候用得著「悲思」了,那是一種誇張的情緒,常常是悲情。~~~~我在歌廳看著手指頭在琴弦上不緊不慢地撥動,肥厚的低音瀰漫開,人們歡快地,或者憂鬱地跳著舞。歌裡的悲歡離合,撕心裂肺,也真實地發生在舞池裡這些人的身上。不過除了愛情,也還有充滿了身體的慾望,還有充滿了街道和草地的話語,除了哭和笑這些激烈的表達,又有許多更低、更慢、更瀰漫的東西貫穿著。上班、上學、買菜、睡覺、走路、忘記。人生是有彈性的。

海拔十五樓——言叔夏(節選自字花98期:聲邊度)
⋯⋯
那條捷運線是我台北某時期外交通道路。從世界的盡頭,通往世界,城中的日語課,從五十音開始堆疊的,也是一種列車。我很喜歡這條線上短短的捷運車廂,每一節都是不相通的。好像帶有一種絕對性。好像偶然跟我一起進入這節車廂的人,都是注定被集合來到誰人生裡的一座攝影棚。那種一節一節積木火車的感覺,就像日語,每個單詞都是一個密閉的車廂,載滿不能藉由連通的車間閘門去到另一節車廂裡的人。要怎麼從骰子的這一面去到那一面呢?要怎麼從我的命運抵達你的命運?⋯⋯

這座城市。這座一言不合就製作消波塊的城市,遊樂園軌道車若無其事,游魚一樣在半空的軌道游過來游過去。手扶梯上輪播國語英語台語的「請緊握扶手,站穩踏階。」是一種錨。廣播裡的女人不會知道這個聲音響起時有人就會反射性靠右。台北從眾教養之一:「捷運手扶梯上沒有靠右站的,是鄉下人。」不知2004年初踏進台北時心中的交通警總為何會拉起這種警報,導致2014年剛搬到台中時無論高鐵百貨公司的電扶梯也會自動向右靠齊(然後深感奴性深重)。所謂的解放。所謂的解放或許就是左邊的肩膀忽然一片空曠。儘管這座城市的捷運車站沒有那種洶湧的下班人潮了。反射性向右邊靠時,會忽然驚覺整座扶手梯上一個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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