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说她读了一年本科,憋屈得很,情绪特别糟。原因是,她中学时候,同学们都很 “反叛”,学校有任何侵害学生权利的小动作,大家都会立刻大吵大闹。
那会儿正好是香港反修例运动,同学们私下建了几个群组,“认真学习港人斗争精神”……
可是,刚进大学校门,同学当中的粉红浓度和马屁精浓度急速上升。
疫情封校,学校禁锢学生、给学生吃馊饭潲水,有人抱怨一句,立刻跳出来几个同班同学主动维稳,赞美学校、感恩学校。
她十分震惊,怎么会这样?再也找不到中学的时候小伙伴们齐上齐落与校领导互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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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经历过几乎一样的感受:我读中学时是江泽民和胡温时代,处于经济腾飞的假象中,校园言论空间稍微比现在宽松一点。
老师们上课说些歧视女生的话。我和几个成绩好的同学,非常默契地把书往桌上用力摔,老师就闭嘴了。
有个从江西高考大卷之地调来的数学老师,用脏话骂一位男生,嫌他的分数 “拖后腿”,那个男生为人很好,只是数学成绩差而已。男生以脏话回骂,数学老师动手打他。
课后,我、两个数学超级学霸女生、拉上隔壁班一数学超级学霸女生,还有被打的男生,一起去校长办公室——今天必须 “找数学老师的晦气”。
后来我上大学了,老师们公然用鄙夷的语气讲:“怎么这一届女生数量这么多呀,女生根本不适合学法学!”
大阶梯教室里的学生们,温驯得如待宰羔羊,没有人跟我一起用力摔书。
四年本科,发生许多事,他们都像待宰的羔羊。一分钟前,我才看着他们被学校踩着脖子剥皮拆骨,一分钟后他们就腆着脸向我兜售社会达尔文主义和成功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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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我和那位女生讨论。或许因为中学的生源,同质性很高?都是我们同城、同区、同街道的孩子,容易互相感染?
而大学里的小粉红和马屁精,他们的中学,同质性也很高,也互相感染。只不过他们来自和我们不一样的地区,比如衡水?他们在中学浸染的气氛,与我们不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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