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了,今早的风起得很凉,把我从宿舍楼一路刮向教室,屋里头开二十来度的空调也比外头暖和。午后出太阳,照往常看,这破败山头里,热浪卷土重来,墙边树影摇晃,珊珊可爱。
今午不仅有此景致,还有风,刮得人腿上凉丝丝,又舒爽又温暖,把人吹去了无数个这样的风拂过的记忆的碎片的粘合物之中。像只苍蝇一头撞进温柔乡,蜷缩在那种莫名熟悉、使人眷恋的感受中,平静地愉悦着。这是对自然的感触,还是心灵的畅游?只在不言中。
于是很想唱一首赞美秋的歌。
可惜到下午洗衣服的时间,情绪已经消散了,勉强唱了两句,勾起以前学歌的回忆,忍不住哭起来。叫我如何唱以前同大家一起学的歌呢?反反覆覆,唱两句哭两声。洗完衣服去教室,本有情绪,见着某师坐上头,也震慑住了。好笑好笑。
高中生很厉害,至少这里的很多高中生很厉害,他们对来自学校的pua有着天然而强有力的保护罩,那些或恶毒的或令人愤怒的或潜移默化的,全都反弹。
在这里,我听到了各式各样的说教。每听一次,我的心灵就被摧残一次。习惯性地吸收,分析,鉴别,直到将其排出体外,我要花好长时间。而且我没有任何盘桓的余地,只能站定挨打。
见到好多人,能够瞬间给出回击,或是争取,或是反抗。虽然这让他们受到某人长期明里暗里的针对讽刺,这不是明哲保身的办法,但我看到他们坚强的内心昂扬着,不受伤害,顽强地在毒瘴中呼吸。
我又懦弱,又脆弱,没有那样的能力,但也不羡慕,只赞叹。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法在这里苟且偷生,遭受着头顶的摧折,又因为同期受损而难过。
也罢,这就是我认识社会的必经之路,让我受挫,让我受难,物极必反。我不崇尚吃苦,但在这无法反抗的境遇中,我只能把每一道伤疤都变成蓄满经验的泉眼,这样才不枉我来此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