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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十八日早晨,才知道上午有群众向执政府请愿的事;下午便得到噩耗,说卫队居然开枪,死伤至数百人,而刘和珍君即在遇害者之列。但我对于这些传说,竟至于颇为怀疑。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下劣凶残到这地步。况且始终微笑着的和蔼的刘和珍君,更何至于无端在府门前喋血呢?
然而即日证明是事实了,作证的便是她自己的尸骸。还有一具,是杨德群君的。而且又证明着这不但是杀害,简直是虐杀,因为身体上还有棍棒的伤痕。
但段政府就有令,说她们是“暴徒”!
但接着就有流言,说她们是受人利用的。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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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突然睡不着,看到了乌鲁木齐人的反抗,看到了全国各地的游行,好样的。
我一直不同意中国人饿死也不反抗这个观点。
我也不同意中国人反抗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满足了。
社会运动一点一滴积累起来,最后的诉求总会指向政治。
哪怕不指向政治,让自己的生活舒服一点,有错吗?
不要相信共产党那一套话术,说什么中国人不配得到民主和自由,不懂得反抗,那都是故意让你产生无助情绪的。
真相是,只要其他国家的人可以,我们也可以。我当然不觉得中国人多好,但是我也不认为有那么差,归根结底,大家都是人,没有什么差别。
中国人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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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亦凡持续为中国政府发光发热,彻底发挥了最后一分利用价值,用来掩盖新疆乌鲁木齐火灾的舆论。既然要给我们一个吴亦凡案时间线的词条,那我们就不吝赐教了:6月10号唐山打人,6月11号吴亦凡案一审开庭;11月24号乌鲁木齐大火,11月25号吴亦凡案一审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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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顿悟:人是因为有足够的共情能力才会更勇敢的。而不是反过来,因为勇敢,于是更能够与他人共情。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现实中,那些让我钦佩和感激的勇敢者大部分是女性。尽管“更能够与他人共情”也是后天教养的结果,其中有规训的因素在,但的确也让女性群体里有了更多人会更在乎他人,能够更及时地看出他人需要帮助,也更快速、坚定地给予帮助——这正是勇敢和仗义的重要前提啊。
然而,在传统的性别特质中,勇敢却被认为是偏男性化的,往往会被归入“男性气质”里,这就实在很别扭了,也是现实经验会和刻板印象的描述会发生冲突的地方。
是否可能存在一种缺乏共情能力的勇敢呢?当然也有。但想想那样的勇敢会有哪些表现吧?自我、凶猛、残残酷、好胜? 我并不完全否认这些特质在特定情况下的价值,然而它们的确也同时是危险的,没有了对后果的顾虑,很有可能制造更多痛苦伤害。
在一个动荡混乱、充满残酷竞争的环境里,后一类勇敢者或许的确更可能生存下来,但是如果希望一个群体能够共享安全、让每个成员都能活得更好,由共情能力驱动的勇敢就至关重要了。
只是我们似乎还没对这样的勇敢做出过足够的肯定,甚至都还没有更清晰地描述过它。可是文明发展到现在,大部分人已经生活在目前这样的社会环境里,我们其实最需要、也最可能受益的,恰恰就是因共情而行动的勇敢。
是时候去看到够勇敢的女性,给予她们本该有的赞美了。也很有必要让更多人,无论是什么性别,都意识到“共情”能力是多么重要——它并不意味着“多愁善感”甚至“软弱”,正相反,能够共情、愿意共情,是勇敢者才会有的意识,也能够促使人去做出更勇敢的行为。
但愿有共情能力的男性也能多一些,虽然我知道这仅仅是一种期望。

莫名奇妙地静默了,本区政府凌晨发的公告,真是鸡贼。小区除了大门其他几个门也拦住不能出去了,刚刚出门看了看,超市都在排队买菜,懒得排队去了人少要扫码的超市买了一点零食,路过蛋糕店,看到伯爵红茶蛋糕,想买一个,然后听店员对我重复“扫码,测温”,顿时就没有想买蛋糕的兴趣,嗯,就是听到这些词会觉得恶心,然后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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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居住在广州海珠区凤和康鹭片区城中村的湖北籍务工人员大规模聚集,冲击封控围蔽,与防疫人员及警察发生流血冲突。传闻湖北籍居民计划围堵海珠区政府,特警已经进场。

鹭江、康乐一带城中村的湖北籍居民主要为附近中大布匹市场商圈从业人员,两村占地约1.12平方公里,居住人口约为10万以上,自本轮海珠疫情爆发起一直是封锁区,至今有3万以上居民被转运异地隔离。今天看到三件事,一是凤和经济联合社发通知要对区域城中村进行整改治理,要求居民凭医学证明返乡及投靠亲友,待城中村治理完毕后再回归。二是财新网报导 photos.caixin.com/m/2022-11-14 ,康乐村数十名在外地解除隔离的居民返穗后无法进村,只能露宿街头。三是一名男子在封控区的马路边持续下跪拜求,旁边有女性抱着一名男童等待,据传事因是孩子高烧40度无法离开封控求医,视频画外音听声口都是湖北籍居民,封控口外有多名身着防护服的辅警对男子行为视若无睹。

昨日下午,广东省湖北商会发出内部通知,暂住在海珠区封控范围内的湖北籍务工人员,可凭连续三天24小时核酸绿码,免费乘坐大巴或高铁返乡,不被劝返。

微博实时都是本地人在辱骂湖北人。指责他们罔顾防疫管理随意行动,哄抢物资,不配合核酸采集,隔离不愿住体育馆要求住酒店。还有「暴动」、「前有香港废青,后有死人湖北佬」等等。清零政策的恶因最终转化为人民内部矛盾。也有本地市民说「闹比不闹好,支持湖北佬」,但只是极个别声音。看得难受,痛苦,想死。

我爹怎么回的呢?他说,广州每天感染数都超过3000。就很讽刺。我现在在排队做核酸,每天都要做,这样麻木的日子不知道持续多少天了。而这场运动要持续多久,我是没看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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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分真诚的关注在乎,与为标榜身份立场而服务的宣传包装,不能仅仅凭借某个人或某个媒体所谈论的对象是什么,而是要看被谈论的对象在信息的呈现中是有丰富自我表达能力的、观点多样的,还是沉默的、声音单一的。
如果是后一种情况,那么就要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未必是真实的信息。即使发布信息的人或媒体似乎也在反对我们反对的,但那样的信息呈现其实并不是为了让报道对象发声,而只是为了塑造自己的形象。
虽然的确存在既为他人发声又塑造自身形象的可能,但如果侧重点是在塑造自身,信息呈现的重心就会偏移。很可能真相反而因此被掩盖,更多有价值的交流也会被阻断。这种例子太多了,往深了讲其实仍然是由于有意制造刻板印象而剥夺某一群体主体性的问题。
也是这个原因,新冠三年以来我不仅基本不再看国内的媒体报道(这个我早就不看了),也越来越强烈地感到国外媒体中的那个中国同样是靠不住的(或如象友所说,是为了居高临下的怜悯审视制造的)。
相反的,社交网站上呈现出来的那些分散的、私人的、非专业的声音,却在帮助我建立对所处环境的认知——尽管信息的封锁导致这个认知也有不少漏洞,需要持续修正,但我发现它的开放性的确让它更接近真实。
而且也很实用:由于真实个体的碎片化分享,我们才能够更好地判断气氛,安排自己的生活以应对可能发生的变动。心理方面,这些信息的存在和交流,也让我不至于彻底陷入无力感——因为我们不仅仅会看到痛苦的呼喊、愤怒的咆哮,也能看到普通人是如何保持清醒的同时和痛苦愤怒共存,做出自己的回应——我们在抢救自己的生活,这种努力并不总是会在极权碾压下失败,看到这一点非常非常重要,甚至是当下活在中国的每个人最最需要的“新闻”。
“信息茧房”的问题当然也会有,可是这不是社交媒体导致的,它其实是一个老问题,一直伴随我们存在。与其说是社交网络制造了信息茧房,不如说是暴露了它。以前很多观点不会被记录、展示、保存,但是现在会了。以前不同的茧房之间也不那么容易彼此发生碰撞,如今这种碰撞却更加寻常,甚至寻常到我们得承认茧房的普遍存在,并思考如何维持它,或突破它。
新闻到底是什么呢?以前我会认为它就是某个注册的媒体有组织地发布的报道,但如今我感到至少在谈论中国时,新闻渐渐在退回“小道消息”这个有些不堪但很生动的定义。它当然不一定可靠,然而在有组织的、官方背景的报道无法深入的气氛下,社交网站上这些目的丰富的个体的记述,也构成了一种马赛克拼贴式的“新闻报道”,单独去看几个色块可能看不出来是什么,但看得多了,图案就渐渐可辨了(即使仍然不够清晰)。
人们对新闻的需求决定了新闻不会死掉的,它只是正在转换自己的面貌。在当下的中国,它在过去的三年里,已经重新回到了每一个讲述自我和互相倾听的普通个体手中。
然而主流媒体受制于惯性和自身所处的位置(正是它们定义自我的那个位置),仍然没有意识到这个变化,我也不知道这其中还包括了多少有意回避的成分。
以上就是为什么在上一条嘟文中,我提到了需要调整自己获取新闻和进行分享的重心。而意识到自己可以参与到新闻的编织构建中,更明确地通过社交网站获取、编辑、分享,也是我们介入现实、带来影响的一种方式。无论中外,关于传统媒体的“权威性”,都比以往更需要我们去对其保持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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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个星期雨,明天还不出太阳,我就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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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舅舅从西藏回来了。他是我妈的表弟,这些年一直在西藏做生意,他和我妈打视频电话,我听了一下。用他的话来说是逃难回来的,在路上开了四天才回到四川,路上不准住宾馆,不准进饭店,吃喝拉撒只能在车上和路上,不准走2000多公里的318国道,只能走3000多公里的青藏线109国道,堵车堵了3、40公里,还要排队做核酸,每个人都蓬头垢面,最后人群挤在关卡喊口号,才得以被放行。车上的水喝完了的时候离家还剩2000多公里,只能开始喝牛奶。排队8小时加油,途中很多加油站的油都被抽空了,许多车都走不动。
然后他们为什么可以回来呢,因为封了80多天,从短袖变成了穿羽绒服,他知道的跳了楼的人就有6个,住高层的很多人都跳了,他住2楼,只能看着。后来有的小区开始闹,喊口号,游行,踹倒了铁栅栏,持枪武警开枪了。又有别的小区接着闹,他们小区是第三波,然后眼看压不住,才出了一份提交离藏申请通过审批才能走的政策。
但他们小区第一天200个人申请,只批了20份,他提交了三次才通过。
他说遇到了很多刁难他们的人,有的是对汉族人怀恨在心的藏民,觉得汉族人把藏人该赚的钱都抢走了。我却觉得不是这样,毕竟汉族人还能回家,藏族人又能去哪里呢。
他说拉萨有80万人口,应该感染了60万。我妈问有新冠死的吗,他答非所问地说一家四口煤气中毒死了。又说起有个藏族女的自己想进方舱,说方舱有吃有住还能跳锅庄舞,第二天那个女的就真的去了。
接着又说起回家路上的心酸苦难,有的人车坏了,在路上求助警察,警察并不管,所有公共服务电话都打不通。我妈说那你们这一趟不是和郑州富士康一样惨吗。
他说:我们比他们惨多了,因为我们发出的视频图片都会限流。
现在我回房间了,不想听了。记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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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经常通过网络阅读中文信息的人,也许都该有一个基本的认识:我们通过中文网络所看到的,并不是一个够真实的中国。因为中文信息遭受的切割、删除、编造和选择性呈现,已经让能存在且可查找、浏览的中文信息,仅剩下了被监管收买后的(墙内)那些,以及部分以抵制中共审查作为主要诉求的(墙外)那些。
“立场”的存在一方面导致了大量信息的消失、雪藏、囚禁(被各平台锁在内部),另一方面,监管之外,非政治性的内容也会比用开放自由的语言书写的少得多。
结果就是,依赖墙内信息的中文网络用户,往往把被审核筛选后的那些网络上的声音,当成了真实的“最大多数人的心声”,于是会产生一些误判,比如会以为很多人都仍然相信“清零”的合理性,可实际上质疑的人极多,但他们要么只是私下表达,要么是发出去也飞速删除。
而抗拒言论监控也有能力翻墙的另一些人(包括肉身已翻的),又可能以为墙外所见既然无删减,应该就完整的中国现实了。但是他们往往忽视了另一个事实:逃脱了监管的中文表达也会有太多集中在控诉监管的立场上,无关政治的表达依然稀缺。但自由如果仅仅是用于诅咒不自由,就仍然不是真正的自由啊。用中文在更开放的网络上书写政治话题之外的生活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了,更不要说墙内的人用自由的中文讲述自己日常的生活,这少到几乎不存在。
但也不是彻底没有。我在这样做,也看得到那么多同样来自墙内的象友也在这样做。虽然我们做的可能不是什么激烈的事,发发做的菜或者看的书,吐槽一些小的喜怒哀乐,这算得上什么呢?
可是我还是相信这些信息是有意义的。自由的鸡毛蒜皮如此稀缺,那么让它们继续存在本身就是意义。至少看得到我们这些信息的少数长毛象中文使用者,还有可能构建起对中文世界的更真实完整的认知。

天啦,小区篮球场居然有人戴口罩打篮球,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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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今天要24小时核酸才能进小区,昨天没做核酸的我居然没有出小区的权利,去他爹的傻逼防疫。

小区后门那个核酸点,这段时间疫情紧张起来了,收工越来越早,今天八点多就不能做了。真的有点搞笑,以前没有病例时所谓的常态化核酸,都是到晚上10点。现在动不动就赋黄码反而收工早。不过我正好有理由不做核酸了,虽然可以投诉他们不到点就收工,没意思。
我妈这周无缘无故变了三次黄码,搞笑的是她天天做核酸,不知道现在她心里怎么想的,还是不是核酸爱好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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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年来首次新任政治局无女性。
这国家经常在你以为已经退无可退时,车子还在继续倒车。
bloomberg.com/news/articles/20

抢到了四集烧的杯子,幸福的转圈圈。

建行很厉害啊,每天限额五千,今天直接转不了,还有年限额。这样反诈骗我只能呵呵。我要把我建行的卡销掉!
不小心把钱转到信用卡上了,这种东西不适合我用,麻烦。

今天没穿内衣去散步,不过要先做核酸(小区附近的加油站都封了),就很麻木了做核酸,反正正常人都很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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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

雾海是一个开放且不限制讨论主题的非营利性中文社区,名字来源于德国浪漫主义画家 Friedrich 的画作《雾海上的旅人》。生活总是在雾海中吞吐不定,不管怎么艰辛,他还是站在了这里!希望大家在这里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