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S @[email protected]

David Mack, Hellboy

#illustration https://artvee.com/dl/hellboy-6/

和朋友聊到天主教的弥撒活动，想起在上海话方言里，至今说“礼拜几”，不说“星期几”。但在日常对话中，人们并不会想到礼拜是宗教词汇。我孤陋寡闻，一开始以为这是上海或江浙方言特有的词汇，展示了上海上世纪早期基督信仰的影响力，后来看微博网友留言才知自己浅薄，从南到北的方言里，依旧称礼拜几。但在普通话一统天下后，这个词在普通话口语和书面语中渐渐被星期几/周几的说法取代了。也是普通话背后的意识形态的一种去宗教化。

#滝の下で
Sandii回憶的db來日期間軼事。
「（Sandii & the Sunsetz）演唱會中途，我唱著歌，看到入口處進來一個金髮大美人。不會是Bowie吧！我正驚訝，觀眾也好像察覺到什麼一樣都望過去。（笑）Bowie站在場地最後一排的座椅上看演唱會，他不只看，在表演到『じんじろげ』的時候還和其他觀眾一起跟唱。那首歌詞對日本人來說都很難，他居然能聽到記下來，我好感動——David Bowie在一起唱我們的歌诶！真是不敢相信。」

朋友昨天讲了她姥姥的一段往事。
大约是68年的时候，姥姥在地里干活，遇到两个红卫兵压着村里原来的神父陈**经过。稍后就听说邻村要开批斗大会，姥姥惦记着神父，就赶过去了。赶到的时候神父已经被五花大绑押在台上，旁边站了几位修女和大姑（守贞女）。一修女说：陈**，你强奸了我三次。一大姑说：陈**，你和我通奸。主持大会的红卫兵厉声呵问：姓陈的，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陈不敢抬头，低声说是。
主持人又问：还有谁要上来批斗吗？姥姥举了举手，问：邻村的也可以发言吗？得到同意后走上台来。姥姥先说：陈**你就是个胆小鬼，小时候我们抓了只死麻雀放你被窝里，你就吓得鬼哭狼嚎，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姥姥随后转向还站在台上的修女和大姑：你们几个烂妮子，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你们看看你们说的什么话，有一句真的吗？
希望在需要的时候我也有这样的勇气，也希望不会有这样的一天。
（据姥姥说，她举手前也是一身一身的冷汗，不过最终还是豁了出去。万幸的是，因为出身好，这次发言并未给姥姥带来太多麻烦。遗憾的是，这发言也没能改变什么，陈神父随后被枪毙，而且尸骨无存。）

“即便今天，在意大利，一个背叛或者抛弃伴侣转投另一个男人怀抱的女人是让自己置身险境。不，不，我们必须训练自己不再将男性（的规范）视为普世的。作为物种的人类并不存在：存在的是作为女性的物种，数千年来被男性的规训、父权制文化囚禁，而甚至在那些最敏感的男性，那些和我们站在一起、支持我们的奋斗目标的男性中间，这种文化也缓慢趋于消亡。

即使我们女性犯下这样的暴力——现在我谈的不是通奸，而是整体意义上的暴力——我们采取的形式也还是男性发明设计出来的，根源于男性的焦虑和恐惧。我们的暴力——如果真有，我希望没有——还有待发明。”

“生育登记取消结婚限制”这类新闻，其实是在提醒你，你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任何权利。这里有三层屈辱：1、生孩子去医院天经地义，而这居然需要办证，很难想象还有比“准生证”更屈辱的字眼；2、不再限制你办理这个证，居然还能成为一种法外开恩的仁政，这实在是一种屈辱之上的屈辱；3、仔细想想，这种屈辱之上的屈辱（随时可以剥夺但暂时先不管你），恰是我们看似拥有的那些自由的共同本质。就好比过去三年，所有中国人都意识到，就连“随时走出自己家门”的自由都只是幻觉。现在我们可以全国到处跑，无非是一种“假释”而已。屈辱之上的屈辱居然是我们唯一的自由，这已经是屈辱的三次方了。

这句话对我启发很大：确实有很多极端情况，会让人不得不做出极端选择。但是正常人的思路应该集中在“怎样不走到这一步”，以及“有没有别的办法”，而不是通过意淫（在思想中加固）这种“必须吃人才能活下去”的情况，来为自己的混账行为辩护。说到底，由于真实世界的复杂性远超任何思想实验的框定，所以这最终是个选择问题——你到底是倾向于相信“没得选”，还是倾向于相信永远都能有所作为。“勇于”吃人，其实是一种伪装成铁血的懦弱，相信自己always have a choice，才是强者的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