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星火》。最可贵的是,这帮下乡劳改的学者,没有沉溺于自己的痛苦,去写 “教授和大学生在农村挨饿好可怜啊” 的苦难叙事。
而是借这个机会认真研究农村,分析农民无产化和军事化编制就是变成国家农奴,以及它与寡头政治、经济垄断、粮食出口之间的关联,与法西斯主义的关系。
并且提出改革的方向和纲领(虽然我不同意他们的纲领)。
这才是学者应该做的事。
看到一个讨论串为何新中国定都北京
语气之友好仿佛来自上古时代
再一看是2006年的讨论了
http://subject.jccssyl.edu.hk/subjects/history/subhtml.old/MessageBoardItems/Why_Peking_as_Capital.htm
《論自由》的譯者孟凡禮在豆瓣被永久封號。果然是「你要自由幹什麼」?江緒林曾在自己的一篇評論裡推薦孟凡禮的譯本是迄今很好的中譯本。https://m.douban.com/book/review/6234576/
坚持动态清零的理论有很大市场,理由在于他们相信各地只要对疫情的防控足够早,尽早采取封锁隔离等强硬措施,疫情就能在最初被遏制。从而付出这部分的代价来换取接下来的正常生活。所以上海的问题就在于没有一开始坚持清零政策,亡羊补牢以来的困难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但是坚持清零的人没有考虑到的是,从支持这项政策一开始,正常生活就不复存在了。因为你不知道接下来你所生存的空间,你所要去的任何地方,会面临如何的管控。任何生活计划,都会被突如其来的新增打乱。因而你不敢做旅游或者回乡计划计划,因为你怕目的地突如其来的疫情所隔离,或返程面临又一轮歧视或隔离。你也不敢不做物资储备,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超市被搬空外卖被停滞城市被停摆。甚至不敢生病不敢去做任何冒风险的事情,毕竟任何风险都会被防疫无限放大。只要有这个政策的存在,生活的安全感就在被一点点蚕食,每天都要与焦虑做抗争。任何的决定都要考虑再三,精神上的折磨带来的代价往往被忽视。更难熬还有无能为力感。深陷困境的人如果还能寻求解决方案,将一定程度缓解这样的无力感。而相信防疫政策的人在面临一些非人的管制时,却只能怪这个病毒。但病毒永远都在这里,永远不会消失。这样的无力感最终只能变成“我运气(命)不好”而消解了一切改变的可能。
所以我要反对这种政策,反对一切让我丧失安全感且充满焦虑的政策。我凭什么要失去安心生活的自由?压根没有什么命不好,一切都是被他们人为地夺走的!
让我思考一下如何卖这个值得我们每个人都看一看的演讲安利,名字叫:沦陷北平:日常生活与道德焦虑。
讲的是1937年日军占领北平之后的故事。那些没有润走的人,包括不得不为伪政府站台的知识分子,中下层的平民,维持生活的家庭妇女,他们的经济,挣扎,如何过日子,如何处理自己作为幸存者道德焦虑。
选择一些演讲节选:
「被各种的谣言包围,有过分乐观的谣言,认为事变马上就会结束;也有高度恐慌的谣言。朱自清回忆说,警察挨家挨户通知,叫塞严门窗,还得准备些土,拌上尿和葱,用来防备夜里敌人的飞机来放毒气。」
「每件事、每条新闻,都比上一次更糟,但只是糟一点儿。你已经有了某种心理预期,等着下一次更沉重的打击。幻想到那时候有人会站出来发声,会形成更大规模的反抗。但是,这个历史像有自我意志似的,向着大家都不愿意的,都害怕的,而又已经默默接受的深渊滑去。」
「鹤见俊辅特别强调家庭妇女在战争中的作用。男性奔赴战场以后,家庭的重担全落到主妇肩上。城市居民的日常生活依赖城乡之间的黑市交易,家庭主妇通过亲友或邻里关系获取信息,用以物易物的原始方式换取生活必需品。 」
「怎样才能把人变成现代战争的工具呢?首先要他放弃自己的思想自由,接管他的精神生活;然后要在最大限度上压抑他的生理需求,把正当的生活需求、精神需求,说成是不必要的,甚至有罪的。因此在现代战争的背景下,强调生存的道德,有它思想史上的反抗性。」
震撼吗,我不必指明,你肯定能意识到:这!他!妈!就!是!我!们!正!在!经!历!的!生!活!!
当下我们所有人都是那个在沦陷区没润走的人,局中人对生活的感受是碎片的,摇摆的。人很经常judge别人,却很少审视和思考自己的生活。但历史是面镜子,照出了当下的困境,不必怀疑,我们正活在最糟糕的战时状态中,还是一场自作自受,唐吉诃德式大战风车式的战争。
而在历史上,这件事过去发生过,现在正在发生,而未来仍会发生。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也。
好多人啊,半年前刚来雾海的时候,本站tl半天刷不出一个嘟嘟(夸张)
美女有句歌词说得好:谁来推我一把on to the next one. 而我总是这样拖延到不得不选择的时刻,当然答案永远是拒绝配合老大哥。打算今后把自言自语都放在这里,毕竟在毛象冷不丁刷到自己在别的平台的账号也很惊恐😂
这两天看到很多中文实例忙着扩容,或向新朋友做介绍,恍惚间以为回到了3月初。想起那些载着物资赶到乌波边境的波兰人,举着牌子接难民去自家住的德国人。数次宕机倒是赤裸地展示了难民问题,哈哈。而互联网本就是为了打破壁垒而存在,却被硬生生造出了一批又一批赛博难民。或许自由的灵魂注定要在这片土地上流浪。
(赵婷给我回来拍无依之地!😡)
如果有对于政府在防疫上各种无人道作为感到费解的朋友, 我很推荐杨继绳记载1958-1960年大饥荒的<墓碑>. 我个人觉得此书精华不在于记载的死亡和暴行,而在于地方和中央决策层在整个过程中扮演的角色. 毛泽东从1958成都会议为"冒进"亮绿灯,到1959庐山会议直接把决策层中的异见者打为"反党集团",通过弄政让异见者无法出声; 懂得投其所好的因此就在地方肆无忌惮地作威作福,逼死基层以便向上级邀功, 基层干部为了保住官衔,便执行违背科学和常识的农业和基建项目,并且为完成上缴粮食和建设的指标对平民下毒手. 加上从之前的土改等运动中升任为基层干部的政棍许多本就是农村里没有正业的地痞流氓, 这些人就在上级指示的保驾护航之下兴风作浪. 在全国大部分主要产粮地的自然气候比起1954年都可以算是风调雨顺的三年里,几千万平民因为政棍的上行下效死于非命.
借古阅今, 可以清晰看到的是在政府至今未有根本改变的执政思维中, 执政的首要目的从来就不是便民, 而是弄政, 通过党同伐异,划清敌我来巩固统治地位.死几个平民这种一个指头的问题,敌不过削弱敌对势力的九个指头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