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的中宣部长李书磊是不是个聪明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以什么样的框架看待这个世界的。从他二十多年前的一篇短文《哈佛一斑》来看，这个框架，仍然是味道很正的老中范。他对美国的总体感观是：割裂、傲慢、虚伪。而从他提出的证据来看，你完全可以解读成，割裂是因为美国社会承认相互冲突的利益诉求（这种冲突任何社会都存在，唯一的问题只是承不承认），虚伪则是因为每个人都能容纳批评意见的存在且同时坚持自己的立场（每个人都相信自己比较对，所以相应的，对不同观点的承认一定在某种意义上是“虚伪”的），傲慢则是因为对这样一个斗而不破的系统的生命力持有充分的信心（傲慢无非是自信的另一种表达，重要的是有没有依据，依据是什么）。我的意思是，再聪明的人，再多所谓自由主义色彩，只要不能堪破这套底层的老中话语框架（要害就在“诛心”上，这也算是传统艺能了），只要不能接受社会生命力的真实表达（这种表达并不总是令人愉快的，比如你当然可以把它解释成割裂虚伪和傲慢），最终都会被体制收编。当然，更可能的解释是，若非他底色如此，也混不到如此的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