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开始玩旷野之息了,开个记录楼,评论全部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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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已经玩了五天了。
其实第一天写的时候,我想要用一个表达:老头那个永不熄灭的锅。但写完我犹豫了,我忽然有一种隐约的恐惧,他已经不在了,那口锅大概不会再永远等待我了吧。
第二天我又去,果然熄灭了。那里就好像一个遗迹,好像从来没有人居住过,从来没有人在那里等待,点燃篝火,守望一百年。
在那之后我离开了初始台地,海拉鲁大地用很多巨大而且陌生的怪物送了我一个见面礼,一开始我还打,发现打不完,落荒而逃。就像我朋友说的,一上来让你打败盖侬,说你是全村的希望,结果你一出门连个猪都打不过。
还真是。
我逃往了老头让我去的相反方向,因为我看见那有个神庙,结果我到了一个驿站。
我举着鸡说这个鸡真好啊,我朋友说你放下,打他试试
我:怎么打
她:一直打
她:打之前先存个档
我:
我:行
我说,怎么会有人想到这种彩蛋,谁会想攻击那么可爱的咕咕鸡,更何况还是别人家的。
我不小心扔到水里一只,心疼坏了。这鸡是真的遇水即化。
但驿站的厨子和小贩,路过救下的宝藏猎人姐弟,在这个已经显得有些恐怖的海拉鲁大陆上格外温存。
否则我踏上去那个村庄的路时决不会如此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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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解锁双子塔,当然我上去之前不知道那个叫双子塔,我只是在被很多怪追,因为采蘑菇的时候误触了口哨按键。
我从水里游过去,一堆蝙蝠在头上盘旋。但等开始爬塔他们就不在追了,bgm也配合得很好,变得宁静而神秘,可能这些科技真的有一些神圣的力量吧。
在塔顶上我标好了周围的塔和神庙,我发现原来我以为巨大的世界其实根本不大,是初始台地太小了。又不得不感慨为了让林克复活,她们真的做了万全的准备。
其实失忆的林克和一无所知的玩家一直共享着相同的视角和感受,我们都像是这个大地的客人,可每个人的身上好像都有我的责任。一种漠然和下意识的关心纠缠在一起,带来了一种抽离感,旁观感,困住的塞尔达只是个陌生人,牺牲的故友也都面目模糊。我在重新开始认识这个世界,找回我和世界之间的联系。可我又知道即便找回了,我也回不到我曾经最想守护的家了。
这一点其实完全被照顾到了,在村子里,波帕(是这个名吧,总之是什么帕)发现我失忆之后就停止告诉我公主的消息。一方面我知道她是相信林克的责任心,另一方面我也真的被她的气魄震撼到。等了一百年的希望,说放弃就放弃,她其实完全没有林克不想去屠龙的备案,她就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林克不同意的
@Narya14 我后来认认真真的等了很久他也没长出来。就在我想算了的时候,我灵光一闪,把蘑菇扔在地上,任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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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桥上被河里的卓拉族叫住了,让我去打他们的王子,卓拉族真的很像荆棘塔里的长发公主,我从去找希达王子开始就已经每一步都是危险了,那之后的长路更是物种丰富,感觉生物链都要完善起来了,然后最后到了高塔,爬上公主的头发,她告诉我之后还需要我去战斗……
插一句这里居然他吗的有魔法师这种东西,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友军npc,打飞出去居然还不会飞回来,要我跳崖去追,最后武器还崩丢了,太可恶!
我之前对卓拉族没有概念,去的路上有捡到卓拉枪,卓拉盾,银色流线的设计风格,我:原来是鱼人。
后来想想,那些打怪掉的武器,可能曾经也是出自工坊里那个嫌我烦的老头之手,发到斯八巴的队伍中一个战士的手里,他曾发誓要用它们保护卓拉领地,但最后死在蜥蜴的手上。
刚到领地的时候我直接去和右边的守卫说话,结果他认出了我,还说他小时候和我学游泳,我直接眼睛一酸,虽然不建议鱼和人学游泳,但想来我们曾经非常亲密吧,但我忘记了,而他很自然地谅解了:也是,已经一百年过去了,忘了也正常。好像习以为常。
让我不可遏制地想到伟人的子孙踏进精灵的土地,年幼的阿拉贡走进幽谷,精灵们对他如此熟悉,对他的祖先如此亲切,而他对这些情感无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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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这些感情无法回应,那些敬意和亲切,他们的落点都不在阿拉贡的身上,只有期待的重量实打实地落点了他的肩上。他周围的人和他的先祖有着深厚的友谊,乃至亲情,而他对二者都不算熟悉,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刺痛。
林克也是一样的,一路走来,卓拉族的惊喜,陌生,包容,或是仇恨,失望,期待,在林克看来都是错位的,他没有办法做出反应,他只能沉默地,站在米卡斑驳的蓝色雕像前,追随着直觉回答女孩的问题:是的,我对米卡很感兴趣。
一直到和国王对话,和老人对话,和路上的人们对话,卓拉族已经非常生动了:一个在灾难中对林克满怀信任,充满斗志的民族,他们在失去了他们的公主之后陷入了巨大的伤痛,那不只是失去了一颗明珠一样的公主,也让一代人失去了斗志和所有信任的能力,这一代是灾难中的主力;灾难中的年轻人已经继承起了责任,斯八巴和守门的朋友还怀抱着胜利的憧憬,失去的痛苦比较少地影响到他们;而第三代人已经和第一代老人有了矛盾,他们不再加卓拉的后缀,言语间流露了对老一辈人长久痛苦的不满,他们生在灾难过后稳定的时候,米卡和盖农都不过是传说,民族的伤口是会随着时间被治愈的,真正不能愈合的只有那一代人而已;第四代其实也已经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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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代才刚出生不久,他们的乐趣是河里回信的传说,烦恼是不能去河边寄信,还都只是孤独之下纯真简单的问题,而他们将是不一样的一代人,因为不久之后林克和希达就会成为他们的英雄,他们会成长在勇者和英杰的故事里,对世界和冒险充满向往,到那时,一百年前的灾难将会变成传说,伤痕一代的老人看着他们,将会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希望到那时,他们的恨可以稍微释怀。
最后说到米卡。
她是林故和卓拉族的一个连接点,如果没有米卡曾经的认可和喜欢,林克在老人眼里什么都不是,老人们的情绪对林克来说也什么都不是。但当我在蓝色雕像的眼睛里看向一百年前的时候,那些没有着落的情绪忽远真实了,就像米卡一样,变成了鲜艳夺目的颜色。
米卡的雕像看起来像一个美丽强大的战士,但真正的她是个坚定且柔软的人,她勇敢到把自己的爱意隐藏在铠甲里,坚定到愿意支持她的战友们直到她死去,柔软地期盼还可以和林克一起游玩。
与其说是米卡褪去了冷色的封皮露出了美丽的样子,不如说是让林克空白的外壳有了裂痕,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回忆起什么,而这是一种如此浓烈到无法忽视,又如此隐晦到无法言说的情感。不论是百年前还是百年后,米卡一定都是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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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今日我已经收回了火神兽,离开鼓隆城,在大陆上转来转去,并且准备去找那些有翅膀的朋友了。
在鼓隆城的时光真是火急火燎。路上我买了三瓶药,结果走到一半就要没了,急得不行,不知道该怎么办,忽然峰回路转,原来中段有一个神庙,好像故意在看我着急。但我在药效结束前几秒进入神庙那一瞬间,逃出生天的感觉非常真实。
格鲁德族给我的感受和卓拉族完全相反,他们粗糙但礼貌,性格直率,很能吃苦,他们的情绪变化不多,大多是气愤,害怕和快乐,不像卓拉族那样有丰富的情绪展现,包括好奇、纠结、走神、叛逆……大概就是矮人和精灵之间的区别。
他们在极端环境下生长,思考的东西更加简单纯粹,心里也只装着眼前和美好的事物,遗憾的故事在他们眼里是英雄的力量,难以战胜的苦难也只是两发大炮就能解决的问题,他们没有那么长的生命,也不记载过多的细节,不会深究每件事背后的原因,不去预想每个行为的后果。
于是在卓拉族万众瞩目的我,在这里只是一个胆大的旅客,即使解决了火神兽,也只是一个厉害的旅客,看起来还不如把几天没回家的小孩子带回来更让老头开心。
小朋友看到崇拜的祖先,快乐地招手,没有惊奇,没有怀疑,只是纯粹的快乐。好想和他们作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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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把风神兽解放了,正好够十三个心,我直奔克洛格森林,看到了这个让我难过的回忆。
塞尔达是做了必死的准备去面对残局的,她把这当作生命中和林克最后的交集,于是想让德库树告诉林克她那从未说出口的爱。德库树也足够慈悲,给了她一线希望,并且把些画面记录下来,留给了林克。
塞尔达抱着残剑来到这里,大概就像抱着林克冰凉残破的身体,这小小的姑娘把剑插回石头里前,双手握住高高举起的那一刻,她的神情和动作那么郑重,她清楚地明白这样做的结果,就如同亲手埋葬了自己的爱人和战友,等他醒来,会是一个崭新的人,而自己将要在生死之间去等待他再次回到命运的终点。
我见不到公主把林克送入山洞的样子,但今天见了她插剑,想来这就是了。
好坚强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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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还发截图给玩过的朋友,说这不是老人,这是巨人,比林克高了一半
打断他的话让他给我滑翔帆
路过好多次都被嚯嚯嚯的笑声吓一跳
找不到他小屋的路,百度搜索老头小屋,还把人家里洗劫一空
一直到我从第四个神庙出来他飘在我面前我感觉有些不对,我一直知道他肯定知道内情,但他是个老人,我从没想过他是个灵魂。
我赶到时光神殿,正和女神祈祷,在圣光底下我看见老头站房顶上叫我赶紧上去。
我爬上去发现他不在,还和朋友调侃我上来他又跑了。
其实我满脑子都是可算能拿到那个该死的滑翔帆了。
结果他说他是国王的灵魂,是公主的父亲。
他讲了百年前的故事,悔恨,痛苦,但是从容体面。
我忽然想起他的小破木屋,一口石锅,让我随便睡他的床,在土窝子里烤火,消磨时间。
他是个国王啊。
他的女儿还在宫殿里,他生活在废墟上,等待一个人的苏醒,期盼他的成长,
不断告诉他,关键时刻你只能靠自己!
就这样他在消失前把滑翔翼递给了我,而我已经笑不出来。
是因为百年前依赖古人的智慧导致的毁灭,让你劝告我凡事靠自己吗?
我又想起我刚苏醒,走出来见到他,他远远看见我,然后转身离去。
我忙着摘苹果,以为他是头熊。
他又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