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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说话还会以“等我长大了”的句式开头,在我脑子里我永远16岁永远在等一个明亮的未来,很难说这个社会对我做了什么

看见等国倒霉事我都觉得好正常啊,活在这里就跟那种躁郁症爹住一起一样,有时候他好点,你开开心心地玩泥巴,有时候他发疯,你几年的努力也都白搭。在这里付出心血做东西那可真是西西弗斯推石头,活在这里每一个人都要成为这个系统的燃料并且向他臣服。所以中人乖觉,懂事,听话,不逾矩,这些中庸之道是自保之道。好想跑路……

对纽约有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就连纽约地铁垃圾堆里的老鼠我都觉得额外眉清目秀。教跑路的指南里每个国家都有对应的打分标准,按着图表一个个算完了想着该不会一辈子都只能在这种地方活着吧。想着又觉得不会,我生来就学会离开,有点像命运,我应该是能离开的

我脑子里一直循环播放之前看的视频最后一句话The world is linguistic .多么显而易见的真理,怎么到现在才看见

一开始加入豆瓣的“我们都有兄弟姐妹”小组是因为想听点温暖的家庭故事,类似于看童话。发现和睦的家庭关系中总是有不止一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拎得清事情的母父。
现在这个小组从帖子内容来看已经可以改成“我们都是重男轻女受害者”了。依稀在评论里能想象到当初“父母皆祸害”还在的盛况。我对这个男权至上的国家绝望,但总有女人会不知不觉地又集中起一批力量,将被压迫者集结起来,互相传授经验,解决困惑。

自由 

今年的关键词是自由。中国人应该很少认为政治与自己有关,我也是。不过不自由带来的痛苦是方方面面的,再迟钝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也很难再说出那句,跟我有什么关系。无数个家被强破,无数人被强行带走,无数宠物被强行杀死,而这些恶行都被渐渐遗忘甚至是洗白。竟然让我想起了那句话,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这一切使我的道德观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不相信恶有恶报,但这么众目睽睽之下,这些恶行被言语修饰,用权力将其按压下去,竟然能这么堂而皇之地继续侵犯人权而不受惩罚,甚至基本的责问。区别我们和他们的不是善恶对错,不是我们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区别我们和他们的是我们出生于哪儿。
这多么荒谬。中国人被告诫了一辈子不要走错半条路,从小就要上最好的学校一路走到最好的大学,这样谨慎小心的一生才能给我们带来幸福和荣耀。我们听取每个人的意见和建议,考这考那,学东学西,我们的手脚从一出生就拴上铁链,不能有半分差池,只是为了一根我们永远也够不着的胡萝卜。
所以今年的关键词是自由,或者说摆烂。既然我永远也得不到我应该有的安全感,那我就要直指内心问我究竟想要什么。不论是躺下还是离开这个所谓的赛道都好,这个游戏无法束缚我了。

接到生父的电话想让我帮忙拿到什么资料,突然涌上一种少见的恶心感。以前最恨的是我妈,但是实际上我妈才是最在乎我的,我妈也是对我花心思最多的。我却把太多的容忍给了一个贪婪的愚蠢的自大的陌生男人。

阳了之后过了快十天头一直持续性疼痛,书也不看了日记也不写了,输入和输出都少得可怜。但是有一种很空旷的幸福感,脑袋不疼的每一分钟都是幸福的。

社媒上能治愈我的就三种东西,第一种肉体不在地狱去新世界的,第二种精神自由在地狱一样活,绝不接受社会规训的,第三种非常幸运没有成为人类的物种们

什么都要自救,没退烧药要自救,没菜吃要自救,没车出门也要自救,没办法去医院要自救,家人死了也要自救。政府干什么?政府负责贴封条、撕封条,建集中营、拆集中营。好大一盘菜,举国上下看你们发展核酸产业,看你们建立21世纪最伟大的集中营项目,看你们把“最好最温顺”的国民操得死去活来,看你们赚得盆满钵满,看你们的口袋的零钱洒下都能把一个人的一生砸碎。看你们玩弄法律和权术。哪里是天灾。

现在倒还能怪在一直在自救的人身上了。当权力的走狗之后吃屎会比较香些吼

今天去尝试拍摄短短的纪录片,在访谈的过程中听到最多的就是“我没文化”“我不好看”“我不知道”“你去找年轻人拍吧”。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学历歧视、年龄歧视、性别歧视、外貌歧视……蚀骨的歧视长在我们的母亲、我们的奶奶心上。
在拍摄的过程里,有一个不知职位的男性一直斥责阿姨不工作,越来越大声的呵斥盖过了阿姨的声音。我们结束了问题。可是一切还在继续。
同学给阿姨拍了张照片说到时候可以打印出来送给她。

做了个纯自我记录的视频,做完之后不知道往哪儿发,感觉不管在哪儿都过不了审,然后改了一些东西,开始改了就不可能停了,就想,“这样是不是也不行”“这么改好像也不太对”“算了还是删了吧”

如果心可以流泪我已经泪失禁了,我又开始联系久不联系的人们,我开始想念和她们有过美好回忆的人们。我想念她们,纷乱的世界里,我们能不能再相逢

我看见越来越多的抗议声睡不着,在这样凛冽的冬夜,愤怒像木炭炙热的余温烤灼着我的心,但又不至于大到将一切烧灭。还有,我的朋友,我的朋友,这样冷的夜,我想抓住每一个朋友的手,我想成为每个人的朋友,哪怕能分担一点也好。我没办法成为第一个在街上抗议的,但我永远会是第一个站在我素未谋面的朋友的身边的。

就要说话就要说话就要说话,不仅说话还要大声说,还要超大声说用喇叭说,防疫大运动该停止了,不要再吸人民的血了。死的每一个人都会算在你们决策者、执行者的身上。

昨天连对政治冷感的室友也被乌鲁木齐的情况打动,这对她可能是很陌生的体验

我只是有太多问题想问 

在我生命每个阶段我都不出意外地游离在人群外,也没有所谓知心好友。在准备高考的时候一头扎进怎么了解自己和怎么处理情绪,大学个人的命题倒是解决了不少,社会的议题又浮上来。同期学生已经积极参加活动、积极社交、积极打造一个健康快乐爱玩又能学的人设。也不能说他们是人设吧,也许他们真的爱也不一定。毕竟我也没有深入了解过别人。
这些东西沉重又麻烦,“聪明人”不会沾,我见过不少“聪明人”斩钉截铁地或者语重心长地安慰/劝诫我,选择最主流的,成为part of them。不要问为什么是我,不要问为什么会这样,不要问没办法解决的问题。做最主流的,走最大众的路,那里有参考答案,抄吧。说实话,他们看起来比我“成功”多了。
我看见一个帖子说考研没考上不知道怎么跟考研失败的人交流,第一条回复就是,“你处在人生的上坡路,她在下坡路,你的幸福会刺痛她”。我觉得好残酷,我们才二十多,原来就已经算是上坡下坡了?我以为我们还在思考和选择呢,至少我是。
有时候我也想要一个斩钉截铁的答案,“搞钱”“学习”“考公”“考研”“社交”,这样你的问题就都解决了。有时候我觉得我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这样的答案。

白天我可以稳定,稳定,再稳定。晚上我没半点能量去面对这个世界的现状,我们活在什么狗屎地方啊

理直气壮地大声喊出自己需要的东西很重要呀

《三更半夜居然要吃香蕉》 

这本书里面讲的是一个重症患者脱离医院脱离专门的机构在社会上寻找志愿者帮助自己生活,一开始看到介绍他生活的难度,需要24h无间断的照顾不然生命会遇到威胁,我还以为在讲述个人心智的重要性,什么就算身体残疾心也不能残疾之类的。
后面看到尽管病人个人的强烈的求生欲是很重要的元素,但更关键而重要的是社会运动,民间自助支撑他有这样条件,以这样残弱的身体享受多那么一点点的自由。有那么多的残疾人、残疾人家属还有对残疾人心怀怜悯的人的呼吁、演讲和学习努力才会让日本的公共设施、医院、福利机构持续完善。
里面关于自立生活的概念是“自立并不代表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而是自己决定想去哪里、想干什么。决定权在自己手中,为此去寻求他人的帮助。”寻求他人帮助,暴露自身无能,这件事竟然不是羞耻的。
即使是重度残疾,但是里面的病人鹿野依然想要和普通人一样喝咖啡、逛书店、看表演,他出门可是需要好几个人帮助才能成行啊!
这是一个弱者不需要感到羞愧的社会吗?不是吧,日本人是出了名的不爱给别人添麻烦。可为什么残疾人能坦然地“给别人添麻烦”?
是因为他们把人当成人,还是残疾人的不断呐喊“我们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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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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