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周围的朋友们似乎为了忘却那场噩梦于是宁愿把他也一起忘掉,他感到他和他的生活一切被人抛弃,没有人愿意再提起;这时候他的心疼得像一块被人敲碎的石头;他毫不含糊地告诉自己——什么也说明不了问题,什么都没有意义……他认为他会从此永远消沉,永远被关闭在只有他才能感受的孤独里,但不久之后就发现:这一切不只给他带来了痛苦,而麻木的感觉,就如同给他穿上了一件永远也脱不掉的内衣;
他那时真的痛苦痛苦,他能感到的只有痛苦,可随之而来的是他的良心所获得的从未有过的绝对的自由——从那个时候开始,无论再对任何人做出任何事情,他都再也没有感到过任何的抱歉或者内疚,他感到自己生得正是时候,这是一个专门为他准备的时代,一个不需要灵魂的时代,他的良心被摘除得正是时候,这正是一个属于他们的时代,一个专门为他们准备的时代;他开始学习,学习那些以前他认为只有傻逼才做的动作,开始光顾那些以前他认为只有流氓才去的场所,他开始经常脱口而出,说几句以前他认为只有骗子才会说的话,他的衣服已经开始变成了他曾经嘲笑的样子,并且学会了在某些场合假装没看见什么,而在另一些场合,假装放松而且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