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akira剛剛看到一個小學教師的視頻提到班上男生會打斷女生說話,甚至在她提醒之後,有女生作統計,一個月內男生打斷女生63次,女生打斷女生7次,而男生打斷男生、女生打斷男生都不到五次。老師說男生甚至會打斷自己這位女教師的發言。
akira想跟女性朋友們說,一定要學會把自己的話說完,無論用什麼方法,無視打斷、直接告訴對方閉嘴現在是我的發言時間、告訴他等自己發言完了再說話、把自己的觀點整理成文章公開到所有人看得見的地方、向老師(領導)提出抗議要求他們阻止中途打斷自己的男性⋯⋯總之就是無論如何都要說完,即使被打斷了。
akira之前分享過一次自己在電車上被中年男性刁難,akira就是跟他說,我會說到他下車為止,直到他下車前我都會告訴他,他做錯了什麼。
然後就無論他怎麼罵我,怎麼攻擊我,打斷我,我都繼續說一直說到了他下車。
我其實用餘光都看得到車上的人對我那些奇怪態度,甚至有人故意閉上眼睛(我旁邊的阿姨)。但我知道只要電車上沒有別人敢打斷我說話,我這場架就吵贏了。

“只有迷路的猫晚上才去她们的小屋,悄悄抓伤她,在她身上睡着。”

所有人都在笑,包括莉拉,她看起来像要把自己的角色扮演到底。

“我们当时十六岁。”

狗狗病重。每天哭,吃不下饭,一名坚定的科学主义者瞬间相信了天堂,相信了转世,相信了来生。这样只要我死,就可以到另一个世界陪狗,生活一下子有了盼头。我在想,如果我活到八十岁死去,到那时,我和狗儿子的这些过往,居然会变成半个世纪前的故事,半个世纪前的回响,明明是那么刻骨铭心,可又那么遥远,这种人生的相对论效应好奇幻啊。我好想困在循环里,好想被科幻的神力囚禁在这十年中,漫无止境的十年,反复轮回,循环15532次,所以,我现在其实正置身于这样的循环中,是吧?这一次是第几次呢,我给出完美解决了吗(显然不像是),要解决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呢,是狗狗的健康管理吗,还是狗狗的什么心愿呢,我是不是又失败了,是不是又要被清洗掉所有这些美妙、珍贵又残酷的记忆,打回到2014年5月11日那个最初的起点了呢?下一秒,我还是穿着不合体的红色大卫衣,那是一年前从哥本哈根的克里斯蒂安尼亚自由城一个智利嬉皮士那里买的,肚子前的口袋特别大,足以把巴掌大的你放在里面,我怀揣着你走进北京地铁5号线北苑路北站,若无其事通过安检,坐去大钟寺,在地铁上咣当咣当的时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一头袋鼠🦘爸爸。

害怕,缩在床底。外卖了冻干,关了灯,床底有咀嚼的声音,吃完后呼噜呼噜地喘气,我幸福得掉眼泪了。对不起小猫,在我孤单的时候另一只小猫把我引向了你,你没有选择。我也没有多少喜气,不确定能带给你多少欢愉,但通向你的路偶然、善良、顺遂无比,接你的路上也有奇遇,我没有目的、欲求和任何必然抵达你的东西,所以我只能相信,只能相信。

做爱时发抖,被爱时发抖。欲望一场颤动,发现黑暗是半透光的。

时隔三个月再次沾染酒精,它依旧公正,依旧是苦闷的麻痹剂。再健康一点,胃能够撑久一点。

这一切都太抽象了,幽默是我的保护色。

她的未婚夫太典男了,只是比之前的那些好一点儿而已,她一边为他尴尬一边与他恩爱,坐在我身边却幽灵般身形模糊。我有好多个问题也没问,想握握手也怕就这样穿过她了。她问我最近在看什么书,她看了《家庭生活》,“那你会不会也有一天喜欢哑炮”,但我没这么缺心眼真的去发问。光影从我们的身上一遍遍游走,就像时间在我们的身上从不是某年某月某日,也不是“总有一天”,而是不知不觉间。走时她才向他介绍说,“这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

「試圖去理解自己的那些痛苦體驗,透過創作轉化那些體驗,讓文字替自己哭,而自己的眼淚才有可能停下來。」

在很多方面都是越贴近“一无所有”的状态,越感到接近它的本质。所以人的本质就是无所倚靠、泪迹斑斑地行走。

==以下内容有性侵相关警告==
看到那个北大文学博士pua下面网友指责受害者的污言秽语,我就觉得真不意外。十年前我被强暴控制恐艾的时候,匿名在学校中文论坛发帖求助收到的也都是,“真不理解张开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个”。本来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女生就已经快吓死了,又听到许多这种话,真的差点找个楼顶跳下去。
我发现很多平时谈起国家大计人类发展滔滔不绝的人,一遇到两性问题和性剥削就智商瞬间降为零。只理解得了深更半夜草丛里跳出个男的,不管你怎么拼死反抗打得一身伤还是把你给强奸了。而且哪怕是这种最“显而易见”的情况都不见得完全理解得了,时不时还要问一句,那她为什么要一个人去走夜路?我初夜是被强暴,但是在过去十多年中我都很少讲出我为什么会跟一个网上的陌生男人回酒店。这个故事讲了很多遍,在网路上发也好写成小说也好,编来编去都是一个17岁女孩在无知纯真的年龄被人骗回酒店。然而事实是,我是因为跟网路上的男人约打屁股才会被人强暴,是我因为欲望才走进了那个危险的境地。虽然事前说过很多次我是处女所以坚决不可以发生性行为,但事后才知道一旦走进那个境地,哪怕哭着喊停一切也都不再由你。然而这故事怎么实话实说?怎么会有人理解你都跟人家约定边缘性行为了为什么还指望人家不操你呢?而我为什么会胆子那么大走进陌生人的房间,是因为我有无法抑制的需求,我却没有性教育,我不懂自慰,我憎恨肮脏变态的自己,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放自己的需求。为了一点点释放和氧气我只能去冒险。然而到头来这样一个涉及性教育、性少数和性剥削的复杂故事始终无法实话实说,因为讲出实话只会沦为别人口中香艳的三级色情。
林奕含其实也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她本身的经历与老师恋爱已经17岁,可是房思琪在书中却只有12岁。又是被一个成年男性暴力强奸。有了这个开头,之后她骗自己爱上老师的故事才能变得合理起来。若是真的照实写,恐怕看客根本理解不了这个故事的残忍之处,为什么你自愿跟人家谈恋爱却不愿意脱裤子呢?
话说回来,很多人爱说什么女生没有自主性太小白兔才会被遭受这样的事,但作为过来人我对性剥削这件事的认知恰好相反。人是活的,只要是活的就会有需求和渴望,而追求这个需求和渴望,哪怕是陷入危险的境地,都是ta有自主性的体现。而如何能让人在追求的同时不陷入危险,才是社会的责任和议题。
至于那些残忍冷漠什么都不理解的看客,你可不是不理解,你这智商这世上你不理解的事儿可多了去了。

今天对旧友说,“我也是有脾气的”。说出来感觉很好笑,敏感之人总是感到对方的“懵懂”震耳欲聋,还要这点体面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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