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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真正受伤了,像一根被撕裂的油条。

意识到把别人打开的欲望和后续所谓的“理解”完全是一种傲慢。在情感的语法中,这套流程能够迅速消弥隔阂,我惧怕隔阂,习惯去笼络可能获得温度的力量。而现在我只觉得,我唯一该忧心的是:我是否还能好好站在一个人的身边,像重新检查身体一样看见自己的无知,轰隆隆地感知对方与我的“理解”的差异。是靠近的方向就可以了,不必抵达。握握手也很好。

但我早就说过,“伤心”是可以忍受的,“孤独”也不会多陌生。总有更刺痛的东西比这一切还要恒久。

回想起来,如果可以再有一次机会给严重抑郁的朋友和朋友家人提供一些支持,我一定要首先劝朋友和父母或伴侣同时去看心理医生。如果只让作为孩子或伴侣的患者看医生,其家人却自认完全不需要(或者说自认“正常”“没错”),这样的态度就肯定非常可疑了,搞不好这种家庭成员比患者更有必要就诊,患者表现得似乎更受困扰,很可能是因为是更弱势被动的一方。
而如果其家人拒绝,甚至表现出有明显攻击性的抵触,那恐怕就应该让患者尽量和这种家人保持距离,才能好起来了。以为自己作为“外人”不应该干涉别人的家事,家人就是最有决定权的,这个想法可能后果很严重。
当然,这是太理想的解决方案了,然而如果早些年能意识到,或许我也会做得更好些,就没有那么多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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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奶奶有很好的爱,但她并不最爱我,我也不介意。每当觉得自己缺少爱的能力的时候,我就想起她了,想起我真的有这么好的爱,真的可以给出我的爱,那还不算太烂。我不是一个烂人,我只是没那么好,人们也只是按使自己自洽的方式随意变化对我的评价。

做手工的时候都很平静,放下后又是长长的哀愁、清白的眼泪

和生活就是一场SM,忘记安全词的那种

朋友问最近还抽烟吗,我说也不喝酒了。
“好起来了”“没钱了”

告诉自己写一点东西,写出直觉或是今天的颜色,或许也有了与周遭模模糊糊的边界。溶解的感觉不好受。什么都不写的每一天,不想写的每一天,也不会看到自己的心。

不适合做人,在哪里都是不适应。其实我身上还有许多人性的地方,当和人来往的时候,它们更容易被激发出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长出来了一样。每次,我涌现出那种,嫉妒、自卑、虚荣、攀比、期望……等人性和感情的时候,我就感到很难受,很恶心,很想呕吐,想把自己的那一部分呕掉。我需要的不只是不工作,不社交,是不和人类接触,自助购物,减少乘坐交通工具的次数,活在只有我的世界里,并且无限趋近于没有我的世界。

总是回头看还是因为那么相信人“不变的本质”,同时也是对自身感受的一种信。人只能选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去相信,并祈祷这种回看是不伤身的。

精神状态如履薄冰时,会选择一种更安全省力的活法,对接到的话机械诊断、统一处理,对面可能也感受不到任何起伏。可在收到并不熟识的人突然说“这是你对我的直接触动”时,还是愣了好一会儿。直接,触动。那如今我和“那边”隔着的是什么让我的感受那样间接?这种情况下我的表达又真的有触动什么的力量吗?“是没有的吧”,我很快判断。于是回复“谢谢您”。机器人一般都这么回。

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滑动手指等着什么激起我短暂的兴致,不知道这个网还有什么好上的。又或者这根本就是“活着”的问题,没有一丁点儿内驱力还有什么可活的?以为这种无聊多么深刻吗?

愤怒用掉了的部分丝毫不起作用,那么它连消耗品都算不上,只是一种用道德感强撑着的闪亮废物。保持愤怒于是保持活着吗?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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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

雾海是一个开放且不限制讨论主题的非营利性中文社区,名字来源于德国浪漫主义画家 Friedrich 的画作《雾海上的旅人》。生活总是在雾海中吞吐不定,不管怎么艰辛,他还是站在了这里!希望大家在这里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