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老师说萧红文字哭惨居多，不如杨绛。有没有可能萧红日子过的就是惨点儿？

早上学弟一边上课一边问我湿疹药怎么买，说一边上课一边手上痒的不行了，连着发了好几张手上病灶照片给我。我第一反应就是：“一点 warning 都没有吗？”

真的穷人，不管多么冷静地真实记录苦难，哪怕只是拍照原图直出，也许在”˙正常人“眼中都是不体面的”哭惨“。所以萧红们应该少“哭惨”吗？当然不是。马奈的《奥林匹亚》里，“维纳斯”直直地盯着观众的眼睛，让老爷们不舒服了生气了，觉得不体面了，难道马奈画错了吗？房思琪试图和妈妈求助，讨论被老师性侵的事，因为被妈妈斥责不体面而噤声，于是悲剧继续发生了，而林奕含用尽了毕生的勇气直面深渊，写出了苦难中真实的经验和感受，彻底让不体面尽人皆知了，难道林奕含写错了吗？苦难不仅值得写，而且值得大写特写。不体面的是穷苦的处境，不是穷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