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待了5年,移民申请因为疫情黄了。
又读了个硕士,去年年底回国。
在行动上依旧干着该干的事,在心态上已经摆烂了吧,我个人本来就比较虚无+享乐,觉得人生本来就没太大意义做该做的事让我快活到死就行,目前一方面对中国彻底失望,另一方面觉得人类估计在我有生之年也快完了(看着气温一整排40度如是说),不管润不润得成地球人最后可能都得一起死,那也就是死前痛苦多或少的问题,所以能享乐到底就享乐到底呗,能多快活一天是一天,只求“那个日子”真正来临的时候能痛快死掉。
当然回国后国内的氛围以及被各种地狱时事砸脸的感觉真的很窒息,只要有意去想一些事情,没有一秒不窒息,睁开的眼睛是不会再闭上的,所以必须得看着这些实在是很痛苦。
我觉得对于现在年轻人来说最好的逃避/续命方式还是找一些爱好,躲进虚拟世界永远是最棒的。痛苦无法消弭的时候我们更应该拥抱一些美好和快乐。
当然对于润这件事,个人认为做一代移民这件事也不是百分百优大于劣,完全脱离自己的母语文化/环境对精神上也是很难熬的一件事,在国内就很孤独的人出了国可能更孤独,那种孤岛感没有长期呆在国外的人可能难以想象。
在心态上的调整个人认为最重要的是不能偏执,觉得一定要如何如何对自己是最好的,事实上不管是对这个世界的信息差,还是对自我了解的信息差,都会使我们不可能做出百分百正确的决定或计划,放下一些执念,每个人都只能活一次,而我们现在过的人生,就已经是我们最好的人生。
我早年受的启蒙是,不要用人性之恶去掩盖制度之恶,而应跳出对个体的道德要求,去看结构性因素。我现在会觉得,不要因为制度之恶,而忽视了人性之恶。这二者在中国显然是交叉互构的。
跟我同时代的朋友应该记得歌手丛飞。他靠唱歌捐了300多万,援助183个贫困山区的孩子。2005年他患胃癌,不得不中断资助,却遭到很多受资助者的攻击,质问他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丛飞去世之后,他的妻子邢丹在高速公路上被乱石砸死……这是一个典型的社会悲剧结合了命运悲剧的事情。这种事会让人觉得,整个世界的内核就是不公正,不善的。所谓的“人之初性本善”,“苍天饶过谁”,“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完全不是客观的规则,只是人们发明的为了维系社会运转的信念而已。
当然,后来我又看到鲍毓民、刘星那样的人渣不仅活的好好的,还有粉丝后援会,而马姑娘那样坚忍勇敢地与不公搏斗的人,却众叛亲离不断堕入深渊。这些事里,有麻木钝重的系统之恶,但也有赤裸裸的,随机全屏扫射的人性之恶。现实就是,哪怕抽去你党你国你包,你国人的恶还蹲在那里,凝视着你,伺机而动。这就是为什么鲁迅100年前的作品可以无缝应用到今日。
承认制度之恶和人性之恶互相促成,是承认了人的主体性,能降低预期,也能让大家更明白什么是可以改变的(制度之恶),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有身边的人认真的问我,为啥台湾人对大陆那么敌意。
我想了一下,反问他 兄弟 你或许已经忘了铁链锁住8个孩子的母亲,你忘记了自己孩子被打死还要跪着维权的军人,忘记了老老实实做公交车的社会普通人直接冲到大桥下一命呜呼,忘记了飞机坠机全部死亡之后连个名字都不许知道,更别说事故原因,忘记了地沟油 毒奶粉 假疫苗 忘记了脚踩酸菜,忘记了唐山一次又一次被打女孩子到底叫什么,伤情怎么样了,但是台湾人没忘记,你可以认为他们已经不太像“中国人”了,因为他们可以随意骂蔡英文,可以对支持同性恋,可以公开讨论保护女性,而不是训诫女性要保护好自己,因为他们就算是在佩洛西到大台湾的时候,除了欢迎的掌声,还有反对的标语牌,就感觉他们不像中国人了,他们不用跪在蔡英文的淫威之下,他们甚至可以在娱乐节目邀请到蔡英文肆无忌惮的当着面吐槽她,。
那一年洋人踹开了中国的大门,我们讨厌 洋人不裹小脚,不切鸡鸡,不留辫子 还不给我们的皇上下跪,太尼玛辱华了!
看到首页都在推歌,我想到十多年前豆瓣上有一个令我非常印象深刻的女孩(脚脚,皎皎,jiao_jiao),当时是在美国生活的大学生,电台头狂粉,每天在豆瓣相册发一张专辑照片推一首歌,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些什么石玫瑰MGMTPJHarvey这种学生po当年也很喜欢的东西,她说话很轻松好笑,可爱,我也很喜欢看。
后来她写日记,说查出来说身上长了肿瘤,一开始还很轻松,后来逐渐恶化说是看不到什么康复的可能性了,人生最后的愿望是看电台头全美巡演,但看不了了。当时豆瓣上发起了一个线上活动是豆友们反过来给她推歌,规模蛮大的。她是一个生命力极其旺盛的女生,知道自己时间不长了也抓住一切机会去看演唱会,写repo,化疗住院的空当溜去看漫展见Matt Smith,发巨长的日记,再后来不得不留在医院的时候医护人员送了她电台头造型的蛋糕,还收到了电台头的信和周边。即使我这种不会读空气的迟钝人还隔着网线也能感觉到那时候她应该已经很衰弱了,后来应该没几个月人就去世了。年轻的学生po也偷偷哭过好几次,可能是人生中第一次看年龄相仿的人挣扎着离开,也开始偷偷想这种聪慧敏锐的人面对死亡会不会有一些额外的痛苦。
过了十年多还是会偶然(其实蛮经常)想到她的事情,然后想到她说过自己喜欢一首yeasayer的歌叫Red Cave,但当时溜出去看演唱会的时候居然没唱这首,她日记里写,“原来世界不是在围绕着我在转的呢?”我也非常喜欢这首歌,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煽情,听的时候也总会流点眼泪…今天请大家也听听,希望大家都,尽力活着,趁还活着偶尔开小差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大家听听歌看看日记就行了,不要赛博上坟,拜托了)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2c5nlWoZS9g
9. 填满画布
这是我在去年学到的最宝贵的十件事之一
http://coke.do/issues/2021-943183
写作难,如果没有十足的气势,难免半途而废。作家 Steven Pressfield 的建议是,当开始写草稿时,应该一鼓作气,先填满画布。我们不能犹豫,因为犹豫就会败北。
想到一个点子,全部倒出来,你就胜利了一大半
https://twitter.com/coolXiao/status/1554667498112290816
为什么有人可以一边为丰县唐山发声,一边“留岛不留人”?一些个人的想法。
我们从小缺乏系统的公民教育,关于“民主、自由、平等”没有理论学习过。对这三个词以及公民的权力义务的理解,大多来自我们的生活和经验。而生活经验是局限的,本能的,也是非常个人的。(更不用说,大概率是毒化的。)
我们天生就会对丰县和唐山的受害者同情,对加害者愤怒,对政府的不作为和遮掩包庇义愤填膺。
但,如果不是那19%的失业青年,没有被封在家里2个月,没有听到住在家对面的老人没有吃的,饿到打开窗子呼救,没有看过战争报道和纪录片...没有这些经验,又无法超验感同身受的人或许就会冷漠地转过脸去。
再往深处,丰县和唐山,丰县和上海,郑州和丹东,香港和台湾...失业,封城,战争,这所有点之间的线,内在的逻辑,会更加需要理论知识去推动进一步的思考和思辨。
这个事情比较特殊就在于朋友圈里发一些傻x言论的女生,她们是唐山事件中义愤填膺替被打女生打抱不平的,她们是丰县事件转发声援李莹和乌衣的,她们为北大包丽发声,是弦子、李星星等的支持者,她们一遍遍转发被全网屏蔽的4月之声,她们或是LGBTQ中的一员,或是坚定的女权主义者,我认识线下的她们,都是很好很温柔的人,会在深夜为同一栋寝室楼素不相识的女生送布洛芬和姜糖,会毫不吝啬向熟人或事陌生人给予她们的善意。
所以我觉得矛盾和撕裂,这样的她们投入了一场疯狂的浪潮中,支持战争,希望屠杀发生,不在乎那些悲伤的母亲和孩子,不在乎那片土地各式各样和她们一样的普通人们和那些五光十色美丽的文化,开始整齐划一地喊着灭绝人性的口号。
她们怎么了,我不明白,我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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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已发表在公众号“妙语倪”
【多年的暴政、不平等、恐惧和恶政导致了极端主义思想和暴力的蔓延。这些危机的爆发大多都有征兆。它们都是积累多年——有时甚至是数十年的人类苦难:薄弱或腐败的治理和司法机构;歧视和排斥;极端不平等;剥削和剥夺经济与社会权利以及对民间社会和公共自由的镇压。包括性暴力、煽动暴力的言论和歧视少数群体的模式在内的特定人权侵犯可为从危机升级为暴行的过程提供早期预警。
随着电视屏幕和报纸上层出不穷的新闻,我们却相信自己正在走向一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不确定和无法预测的未来。我们还被如此多的新闻和评论所轰炸,这使得我们的思维也变得分散且无法明确这一切的意义。就连现在的社论也重点关注片面的新闻,而且没有哲学家加以整合以使我们看到一个包括应对挑战的方法在内的统一整体。
因此,这使我们很容易陷入完全的绝望感。但我们不能陷入这种思维方式。无可置疑的是,我们目前已从惨痛的经验学到人权是抗击野蛮的唯一有效壁垒。
然而,虽然我们已作出努力,正如我之前指出的,政府和个人仍无视其承诺地违反这些公约和基本道德原则。 由于我们不能陷入瘫痪休克的状态,我们的任务就变成了加强我们的道德、思维的清晰度、开放性以及我们的道德勇气。】
——《能否预防暴行?生活在大屠杀的阴影下》
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扎伊德·拉阿德·侯赛因在大屠杀纪念博物馆的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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