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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头神明篇12
前篇讲到焚烧的冥币被无形的“大脚”踏灭，小阎迅速踏罡稳住躁动的老宅后，锈到卡死的木门突然能轻轻推开。一众人进到老宅内，夜色下老旧的木质家具透着股阴潮的死气。就在钨丝灯“咔哒”开启的瞬间，阿妙的尖叫响起，惊得众人仓皇往门口退去。
我正好在阿妙身旁，伸手撑住了她往后退的身板。小阎把我俩往后一扒拉，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右侧墙壁上是面破碎的镜子。
“没事，她看到的是花掉的镜子。”小阎安抚众人，“溪客你稳住阿妙，我先去看下。”
我应声把阿妙往踏雪那儿送了送，让这俩毛都竖起来的小动物待一起。老太太则趁着空档摸索着又开了旁边的一盏灯。
光线一亮，镜子的全貌倒是清晰多了。那是面长形碎镜，裂痕走向歪七扭八，锈斑和划痕布满了镜面，衬得小阎整张脸支离破碎又花里胡哨，也难怪阿妙被吓到。小阎用右手在镜前缓缓划过，原本只是探究的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估计这镜子有不妥，但现在这气氛不是说的时候，便移开视线观察起大门正对的那面墙——腻子色的灰墙上又开了一扇木门，它背后所透出的气息并不如它的模样般寻常——冰冰凉凉地顺着门缝爬进来，缠绕在墙周和家具上久久不散。
“这个镜子....”踏雪颤巍巍说着，“我小时候就是在它那儿看到过东西！”
踏雪攥着阿妙的小细胳膊，大眼睛盯着墙上的镜子时略微流露出恐惧。
“我记得那时候是初中吧？”
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金缕，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后才继续说道：“有天早上我从楼上下来准备吃早餐，突然看到镜子里有个黑影，吓得我差点踩空摔下来！”
边说着，她和阿妙凑得越近，几乎都快抱一起了。一只大白猫抱住一条小白蛇，这场景大概这辈子也见不了第二次。
我忍住笑意，指着那扇小木门问她：“你看到黑影的位置是木门这边吗？”
“对！”踏雪不假思索地答道，又指了指进门左侧靠里，几乎正对着镜子的楼梯，“我当时就是从那上面下来，到了楼梯中间看见的。”
我和小阎同时回头看去，没被灯光照亮的楼梯大半隐藏在黑暗中，唯二两阶被光晕染过的台阶上一如新楼里每一层楼梯——堆满了破损裂口的各类杯碗碟罐，甚至还躺着一把不知年头有多久的满锈镰刀。
“卧槽....”
阿妙吓得一激灵，果断和踏雪换了个位置远离楼梯，差点撞着站在门口的金缕。
“对了姐，我记得你那会儿不是也出事了吗？好像是直接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是看到镜子才摔下来的吗？”小阎闻言回头看向金缕。
“不是。”
“我是被推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