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有人说到自炊健康、便宜、营养丰富、修身养性,我就想起有些模拟经营类游戏的设定是,食物虽然补充体力/HP,但烹饪消耗的是行动点……
很多时候我只能外卖就是因为我的行动点已经耗尽了,做饭吃补充体力/HP也无济于事……
那么,医疗系统借反腐名义搞的小型文革,怎样导致医学水平倒退再倒退呢,举两个广东省内的案件:
医生甲,是某种儿童罕见病的顶级专家,带着国际一流的理论和国际先进的诊疗方案,医院重金聘请回来的。她收治一个小朋友,她以为用那套“先进方案”即可,她告诉孩子父母:某种药,去哪里哪里买。
孩子父母发现这药很贵,而且医保不给报销,遂举报医生甲串通药厂、收受贿赂、故意忽悠他们买自费药。
原本这种举报,当局不怎么爱管,然而医生甲所在的医院那年恰好得罪政府,正在接受审查。医生甲因为是空降来的专家,资源都往她和她的小组身上倾斜——这些年,国内事业单位和科研机构的晋升通道非常狭窄,同行们面临非升即走的失业威胁,能“搞掉”一个老家伙,就能空出一个位置,大家听闻她出事,纷纷落井下石,检举揭发她的所谓违纪行为。
然而患者父母和同行检举的黑材料,纪委无法证实真伪,医院只给她内部处分。她虽然没有落得疫情期间李文亮、时军、艾芬医生的下场,但调离科研岗,并且不准行医,最后不知调去什么地方当办公室职员。
其他医生看在眼里,不想蹈她覆辙,从此决口不提这种儿童罕见病的国际先进治疗方案,胡乱开点能报销的便宜药搪塞患者,孩子们慢慢衰弱、死去——要怪就怪孩子命不好吧。
学生也不会从导师那里得知,其实这种病在国际医学领域已有这样那样的治疗手段,毕竟导师也怕学生举报她见死不救、放任孩子死亡。
医生乙,是某老年病领域的学科带头人,教授博导大学阀,有真本事,真学问。但他就爱欺压同行、剥削学生,把持研究所和科研团队大权,只手遮天。他想整谁就整谁,他想让谁职称晋升谁便晋升,他想砸谁饭碗就砸谁饭碗。
反腐反到他们单位的时候,平时敢怒不敢言的手下人、同行们,趁机公报私仇,不管某笔陈年旧账是不是他贪的,都扣到他头上……终于,他从这个行业消失了,他领军的科研项目的成员,全部株连,毕竟这么大的数额,不可能是他一个人贪的。于是,此研究项目也从行业消失了。国内有无别的学科带头人,再来重拾研究呢,多少年后重拾研究呢?鬼知道。
以后不幸患上这类老年病的人,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前天我说到文革期间,迫害科研人员的事,未必全是文盲大老粗干的——其实同行整同行,下手最狠。
同行为什么下狠手整同行,这便是孔飞力在《叫魂》里分析的:在一个高压的社会,人没有法治的、正常的渠道维权,人人都积怨深重,最终演变成一切人对一切人的公报私仇。
这位三甲医院的中层感慨,现在的集采、压价、不让医生使用好的药品和医疗器材,这一波骚操作,倒霉的不只是老百姓,最终也会报应在权贵身上。
骚操作使得医药公司和药厂产能萎缩,医疗科技严重倒退,医院科研组荒废,医生和科研岗整日躺平摆烂,拿着比自来水还便宜的止血剂,做个屁的手术,出个屁的数据,写个屁的论文……等到官老爷住进高干病房的时候,即便你无限砸钱,科技、药品、器械不会凭空变出来,中国医院什么水平你就享(忍)受什么水平吧。
我说是的,我家族最后一个能进高干病房的长辈,就是在高干病房里被庸医和落后的医疗水平活活拖死的,死前遭了不少罪。如今还享受高额度报销的几个远亲长辈,正在抱怨医院开出来的都是乱七八糟的垃圾药。
哈,违反市场经济的蠢人决策者,终究把自己作死。
关于上班/不上班。
和为工作焦心的朋友说:
在正常的工作时间内为合理责任范围内的工作负责就ok了,超出合理框架以外的所有部分,包括超出工作时间以外的,超出合理责任范围以外的,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统统都不用太急着应答,无论是情绪上的应答还是实质性的应答,有需要就找人帮忙。我们是人,不是机器,是人就需要休息和属于自己的空间和时间,不需要为此感到抱歉。
在员工的身份之前,我们先是我们自己身心健康的第一负责人。
和辞职没工作/暂时没工作的朋友说:
上不上班只是一个状态,一切最终都是为了我们自己的人生服务,所以没必要为了一个暂时的状态而过度焦心/羞耻/感觉自己低人一等,这都是没必要的。无论上不上班,最重要的事都是照顾好自己。不用上班的日子,给自己调一调作息,养一养身体,等到好的机会来临的时候就能比较自然地接住,顺利地过渡。
其实林奕含在她自己的访谈也好fb也好写得很清楚,能读出来就是不想让这本书成为一本激励人的小说,因为这样很恶心,这样很消费,读一本书一定要人学会点什么,产生了什么积极的影响,变成了大家口口相传的学习资料——这件事很恶心。是不是觉得自己读了这本书就获得了相应的credit,就可以成为帮助了受害者的一个人?不是这样的。这个社会里的所有人多多少少都袖手旁观过,这是结构性的恶,这本书想要的可能就是拷问你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