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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末的玉兰山谷,暮色里一树树皎洁如雪的白花,那一刻我也和现在一样,想起逝去的人。

东吴证券关于每月核酸检测付出216亿元人民币的测算,是在上海刚刚封锁的时候,按照全国涉疫人员1.8亿人,每人48小时核酸一次,每次按照医保局混检单价8元相乘简单算出的,它只是对“付给核酸公司的钱”的估算。按照同样的算法东吴证券得出结论如果所有二线以上城市实施常态化核酸检测,其一年的成本上限约为1.7万亿元人民币。这也是单付给核酸检测公司的钱。

东吴证券另有一份报告测算二季度开展常态检测付给核酸公司的钱,其中只有4月份的数据是实际发生的,国家卫健委公布的46亿人次。如果按单管混管的均价计算,支出是828亿元。

至于社会付出的成本,或哪怕政府额外动员所付出的核酸以外的成本,都没有算过。香港之前在大陆所谓支持下搞过一次半全民核酸,据金冬雁说花了80亿港元。香港的算账方法是比较实在的,连测试时的接线员人工成本都算进去了。后来梁万年到香港也这么给他算了一回,账面都公开在新闻上来回播,结论是花费太大香港财力不够组织能力不够,求别做了。

对图书营销这个工种感到发自内心的疑惑。如果你相信从文字诞生以来,人类的文明史上有着取之不尽的知识与消遣,那就没有理由过分关注推介到你面前的新书、年度盘点、媒体榜单。

不比影视综艺音乐等其他领域,如今还在进行着技术技法的革新,书籍这种古老且稳定的载体,对于读者来说,有什么必要求新呢。大多数新书的价值都比不上经过时间检验的老书,争相阅读只不过是为了凑个热闹,简单装点,维持着咱这儿文化市场的虚假繁荣。

于是,工作本身就变成了一场抢夺注意力的斗争,指望着用新的选题(其实陈旧且同质化)、新的文化现象(一如既往忽视房间里的大象)去吸引大众——这和卖洗发水、巧克力也没区别,却要板着脸保持高贵身段。夕阳产业,you deserve it。

有个豆瓣的小红人,来fedi注册了账号后很少来。有一次出现,就有人问ta为啥很少来,ta说,“玩的人太少了。”我当时也蛮欢迎ta来的,就跟帖说,现在这边比豆瓣热闹了,刚开始可以先看看跨站,很快就玩起来了。然后人家根本没搭理我,以后也没再出现。我一开始还觉得奇怪,就现在豆瓣这人气,怎么会嫌弃fedi人少的。而且ta自己现在在豆瓣讲话也不多了,也常抱怨发帖的种种不便。后来就明白了,人家上网根本不是看别人,而是被别人看的,没人关注可不是人太少。我还叫ta去关注别人,是我太傻。再后来反倒觉得挺好,想象一下红人们都来fedi的话也蛮烦的。

黄耀明《边走边唱》台北演唱会两场,其中有很多搬迁到台湾的香港人到场支持,各位合作多年的词人更连续两晚到场。向观众林夕时明哥问他为什么坐在那个位置,本意是应该有更好的位置给他,但林夕上场说:坐在那边也不是我的本意,是无奈啊,就像香港很多人一样。#边走边唱 #今天世上所有地方

在網上看到有人姓Bellantonio,“美男安東尼”,想起Grosdidier(“胖Didier”)、Grandidier(“高Didier”)等姓。有種稀有的礦物叫grandidierite,名字來自十八世紀法國探險家Alfred Grandidier(en.m.wikipedia.org/wiki/Grandi ),品質好的可以用作寶石。
Didier這個名字來自拉丁語Desiderius,“被渴望的”,在我心目中是和Thierry(來自日耳曼名字Theodoric)、Benoît(來自拉丁語benedictus)等等一個級別的土味法語人名(不是在取笑Deschamps)。#法語
法語也有土味的女性名字,例如Alice(古法語Alix,來自日耳曼名字Adalheidis,另一個形式是Adélaïde)和Charlotte(Charles加上陰性暱稱後綴“otte”,對應的是來自日耳曼名字Karl的拉丁語形式Carolus的Caroline)。
還有一種土是在音譯成中文的過程中產生的:Mathieu“麻雀”、Quentin“鋼蛋”、Lucas“綠卡”。
照片裏的是磷灰石、紫玉髓和grandidierite(位於最下面)耳釘。

看到象友转发的一条嘟文,蒙克画作的现实版。瑞典语里是有专门的词描述这样的自然景致的,为mångata(moon street),且译作月径,专指月光在水面上折射出的一道光路。林格伦在《淘气包埃米尔》里用过这个词,
Tvärs över sjön gick en bred, blank mångata, men inne kring stränderna stod mörkret svart. För nu var det natt och nu var det slut på den 28 juli.
一道又宽阔又明亮的月径横跨湖面,湖岸周遭却是漆黑一片。夜已深,7月28日就要结束了。(胡乱翻译一下)

瑞典湖多,河流也多静水平涂,月径的场景油然而生,中文语境里大江大河多奔涌不息,水与月的景致,先想到的便是,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一静、一动。

那年雪前雪后的苏州太好看了,街道房舍和园林两天大约拍了两百多张,只恨赶时间回广州,拍得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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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鎮上買菜,走到一個地方突覺清香撲鼻,抬頭一看,原來是今年一月中旬路過的那個院子,如今又是蠟梅花開的時候。回來路上再次從那裏經過,蠟梅花真是香遠益清,而且這次聞到覺得香氣很像水仙花,而記憶中去年的味道好像不是這樣。#植物
昨天天氣不錯但沒帶手機,今天打算重訪天卻下雨,不想錯過花期仍按計劃前往。拍照的時候才注意到院門外“已售”的牌子,那座淡紫色的房子(和淺黃的蠟梅花頗為相宜)似乎已人去樓空,所謂“年年歲歲花相似”。別人踏雪尋梅,我這裏不夠冷,只能雨中訪(蠟)梅。
隨後在河邊一帶亂走,無意中發現一座教堂背後也有正在開花的蠟梅(圖三),於是走近駐足欣賞了一會兒。這教堂臨街正門外有幾株八重櫻,春天開花時花團錦簇熱鬧風光,沒想到背後還藏著在冬天散發幽香的蠟梅花。

悲伤与愤怒与无奈。不想不能看就不要点开看。请不要转出象。 

朋友的父亲去世了。
我想了许久,决定还是记录下来,会隐去某些私人信息细节,隐去细节便无从让考据党去证真伪,不信的姑且当作拍案惊奇。有时真希望这三年的荒谬不过是落第秀才希冀发人深省的、道出人间沧桑的案头故事而已。

朋友的父亲是圣诞节期间去世的。生病前身体非常健康结实,月前突发脑部疾病,住进当地城市最大的医院的ICU,情况非常不乐观,医生告知醒转可能性很小,努力维持住生命体征等他回去见最后一面。维持到了他赶到,也正逢那个城市所谓的新冠爆发。当时医院的政策是但凡有医护感染新冠便遣走相关科室的所有病人。他赶到之后,有了感染病例,就开始遣走ICU病人,他问,病人怎么办?没人回答,他又问,送到哪里去。有人说对面有个酒店、家属可以想办法把病人带去那里住着。治疗怎么办?没人回答。他动用关系想尽办法把昏迷的父亲留在了ICU,等遣散完后,留下了极少的病人,医护都没什么事做,好几个人照顾一个病人。问他,给好药嘛?他点头。动了手术,给了很多进口药,花了很多很多钱(具体数字不说了),奇迹般地以为是要办理后事的父亲恢复了意识。

恢复意识以后,医护说可以转到市x院去了,市x院是当地的康复医院,住着许多有基础病的人老年人,在那里进行康复治疗。家人都很是喜出望外,就办理了转院手续,在市x院与康复理疗护士们建立关系、希望能给予父亲更好的照顾。转院后没两天,之前的严格封控突然彻底放开,医护大面积感染,对照之前严格封控下一有阳性病例该治疗的病人都不再医治,大撒把后的医院则是不顾病人是否为高危人群,医护感染不做任何隔离防护处理,满满高危人群的市x院,病人开始感染新冠。他父亲扛过了脑部昏迷,没能扛过新冠,大撒把不久,感染了新冠,就在市x院去世了。

市x院太平间已满,医院说停不下了,要他们直接拉走。火葬场已然二十四小时运转,到处找人,希望能早点排上,我问他等了很久了吗?他说等了三天排上了。他说比起我听到的北京的情况,我们这的还算好的。他说到了最后,火化完、已然精疲力竭,这个过程,精疲力竭,都没有力气再去悲痛了。他说哪里有什么生命的尊严啊,做人的尊严啊,你就只想着,逝去的人哪都不让停,只求早日火化,把这件事了结。他说,父亲当然是死于疾病,更是死于共产党的邪恶。他说,你说这个政权无能我是不同意的,无能是没法把人折磨成这样的。民众受难并不是它无能,而是它关心的只是自己的统治权力,是管控。

他说这几个月我真真切切感受了各种反转,以前还想外媒写的是真的么,是不是有夸张,经历过才知道,写的都是真的,真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说我在这城里的几个月,完全不知道小区以外,亲戚以外的社会里都发生了什么,什么消息都听不到,vpn翻了墙才知道我们这个城市发生了这么多事。可是跳楼的我知道,我们这就有好几个。他说我亲戚封在家里,很小的公寓、每天能在屋里走八九千步,我说你这么个走法头不晕吗,她说不走心里难受,你说人能不跳楼吗?单菜价高的就有吃不起的啊,而能进小区卖菜的,独一份,一天能卖万十块。他说我给家人看外面怎么说的,家人摇头,你别给我洗脑。他说我给朋友看外面说的,朋友说你赶紧把手机里那些东西删了,当心抓住你。

还不提他需要去办理一些手续、所有相关部门都关门,有人指点他打某热线,热线说那你接受采访吗、采访不能提新冠不能提xx不能提xx,总之就是歌功颂德,他暗骂,我成了为它们宣传的帮凶。

他说,你能想象人被控制到这个程度吗、人能活得这么可悲吗。我说,有抗争的,有明白而无奈的,也有不知道还有其他可能而逆来顺受的,以为逆是正常的,一旦不那么逆,还会感恩戴德。他说真的是邪恶啊。

后来讲给爱先生听,他说,我明白你昨晚上为什么那么愤怒,激烈地争辩。我说、和一个人争辩也没什么用。满腔情绪、新的,旧的,一时无处安放。我需要写下来。

保佑喜欢做爱的人们在新的一年里,凌晨有爱做,清晨有爱做,上午有爱做,中午有爱做,下午有爱做,晚上有爱做。

今天发现我奶奶在小区跟保安对骂,因为保安虐猫。这几天她感染新冠没下楼喂猫,我跟我妈我姑也病了,我爹在伺候她老人家。于是这几天喂流浪猫重任就被她委托其他邻居帮忙照看。

但可能邻居没照料好吧,我奶奶康复后,照例下去晒太阳巡查她以往喂猫领地。发现有保安又在用脚踹正在吃猫粮的流浪猫。把一只怀孕的大白猫给一脚踹飞。

好家伙,这彻底点燃我奶奶的暴脾气。老太太反正人到90从年龄到道理都占得满满,也不怕被人看,就一路追到保安室破口大骂。从保安爹妈一直骂到山东男是群只会欺软怕硬的窝囊废。目的是让保安支付医药费。

正逢我康复后拿着水果去看望她老人家,就只见以她为圆心,周边呈辐射状围了一圈不知从哪来的野猫给她老人家护驾。我奶奶怀里揣着那只踹伤的猫,周围各种橘猫狸猫黑猫。还有居委会的,怕出事。

我奶奶骂保安一句,周围猫就跟着帮腔嗷嗷喵喵喵,猫假老太威。我叫了声奶奶,我奶奶只见我来便老佛爷摆驾掉头,三步并两步,小老太健步如飞走到我跟前,而她周围七八只野猫就像被摩西分开的红海那样,给老太太开道。

我奶奶让我先去宠物医院照料那只受伤白猫,她继续在保安室盯着,等我看完猫病,就连账目带单据甩给保安让它们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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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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