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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微博,有人说麦当劳、肯德基是唯二会收留失业者暂时过夜的企业。
北方冬天很难熬。

转发有人补充,麦和肯还会招收大龄员工,她家门口的麦当劳有一个看起来六十几岁的员工,在里面工作五六年了。

另一位转发补充,邻居55岁被超市辞退了,随后也入职了麦当劳工作到如今。

想起几年前核酸运动时,我常去一家麦当劳。一位负责打扫的阿姨永远带着两层N95的口罩。很明显,她对新冠无比恐慌,却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我见了几次,有一天实在忍不住,告诉她这样戴口罩不仅没用,而且长期佩戴会严重损害心肺功能。

她给我的反馈更吓人,她说自己害怕,怕传染家人,所以连睡觉都戴。

我尝试去解释原理,告诉她怎样的方法更科学更适合,搬出来做医生的家人背书,她似乎有听进去。

但我依然感到悲伤。因为意识到,这件事如果我不说,就不会有人跟她说了。很可惜地,麦当劳没有更严谨的培训,她家人也缺乏相应的知识,所以她会带着两层n95的口罩劳作一整天,没人的时候也不敢摘下来透透气。因为长期呼吸受限,偶尔胸闷难受,更添惶恐。

本来这事情轮不到我,一个偶尔路过的食客多嘴。有太多人有机会告诉她。
但新闻联播没有说。pdd发掘了下沉市场觉得自己功德无量、耀武扬威,但它绝口不提。抖音和微信攀比谁的市占率更高,谁拿捏了中老年的蓝海。拿捏的结果是,随她们去死。

社会责任。好幽默的一个词。社会主义国家不需要社会责任。

见识不多,我见过的图书馆和骨灰楼的内部设计很有共通之处,一排又一排的,高高的,安安静静的,住满过去的灵魂。

局部:
明·王宠「……五陵豪侠如相问,丰草长林只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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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龄增长鸟儿的朋友也会越来越少》 和人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鸟类的朋友也越来越少。新研究表明,它们可能只是没有动力。伦敦帝国理工学院领导的这项新研究背后的团队研究了布里斯托尔海峡伦迪岛上一个孤立的麻雀种群。通过绘制所有鸟类的年龄和社交网络,他们发现,年龄较大的麻雀确实倾向于拥有更少的朋友,就像人类一样。原因可能是没有“进化压力”来这样做:虽然友好有助于年轻的鸟类生存和繁殖更成功,但对年长的鸟类来说无需如此。
首席研究员 Julia Schroeder 博士说:“这种进化机制可能也适用于人类——可能是老年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不太愿意结交新朋友。”再加上同龄的潜在朋友越来越少,这可能是老年人孤独危机的一个因素。 | solidot.org/story?sid=79620

今天去了一个伦敦的梵高展,想起前几天新闻里说到有Stop oil的抗议者在画上泼了soup的新闻。说实话,我真的觉得没有问题,这些画都有玻璃保护,一来根本接触不到作品本身,二来用的都是室温的罐头汤,很容易就清洗掉了。

面对抗议者会对这些价值连城的作品的破坏,很多人都很愤怒,但有趣的是如果被泼的是一副无人问津的艺术作品,这些所谓的“愤怒” 就会立刻消失,新闻甚至都不屑一顾。

所以这些愤怒针对的到底是什么?其实是对“竟然有人可以对金钱/名誉/社会地位/权威所代表的某个xx进行破坏” 的愤怒。但这些价值都是人为判定的,一幅名画的“价值” 如今几乎被收藏界垄断,完全可以今天你说他值100万,后天就分文不值因为“疑似赝品”,但大后天又值钱了因为有其他专家觉得他不是赝品。

而且今天我去这个展有一个很强烈的体会就是展厅非常的暗,用的都是射灯而非自然光,梵高颜料用得又很重,所以在画面上打下来很多影子,会看不清一些细节。虽然我也明白阳光多少会对作品有损害,但这就非常别扭,因为这次展出的大部分作品梵高都是在广阔的田野下创作的,是风吹雨淋日晒的作品,而自然才是梵高最大的灵感,是作者选择的创作环境,那才是他最希望的效果呈现,可我们却要在黑漆漆的室内像带了墨镜一样看这些原本用色很灿烂的画。

最后说句暴言,如果梵高如果活在今天,我觉得他会支持stop oil的抗议者的主张。

在我看来安乐死/协助自杀不是浪漫的,但是是极有公德心的。我小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我有一天决定死,决定自杀,如何才能最大限度不给别人添麻烦?
吃药割腕上吊跳楼卧轨这些,过程很痛苦,死相很掉san,让第一批发现我的家人/陌生人非常惊恐,会给他们留下极大的阴影和打击。如果是卧轨,虽然很快,痛苦和失败率大约小于跳楼,但是搞不好会造成交通停摆,不知道耽误别人多少时间,也很对不起清洁的工作人员。跳楼也很容易砸到人,影响一整个小区的人心情甚至房价。总之在公共场合自杀是很没有公德心的。
在家里的话,如果还有亲人,会给亲人造成很大惊吓,还会影响每一个继续要住在这个房子里的人。如果是独居自杀,不能及时发现及时处理的话,也对清洁人员和邻居很不公平。总之也是没有公德心。

所以想来想去,安乐死/协助自杀是最优解。在专业处理死亡的机构,有专业人士立刻处理尸体。如果有亲人陪同的话,过程可控,可以一一道别,极快,死状也比较安详,不会狰狞。其实对于活着的亲友来说冲击力和破坏力都比其他凄惨的横死,或者过度抢救切气管之类的要小很多。留下的阴影没有那么大。地点也在专业的地方。而不是居家和公共场合。不会影响其他人继续居住和生活的心情。是比较符合我价值观的选择了。

看到时间线上有象友说小男孩在厕所隔间趴在地上找妈。我真的一向都觉得这种厕所的设计很恐怖。没有隔间的中国特色厕所很恐怖。有隔间但是门非得下面空一大截的也很恐怖,不知道为啥要这么设计。无谓的建筑结构和装修已经浪费了那么多材料。但是隐私这么重要,连块门板也要省。都2024年了。

接上。很多新的网络词比如“服美役”已经成了基本上专门攻击女性的词。我爸已经和病魔斗争八年了,他每年平均的住院时间也有将近两个月,这些年认识了无数病友。可以说,因为接受不了自己容貌的剧变而偷偷减过激素/停过激素从而导致病情恶化的男病友十个里面有八个,几乎可以说是个病友都干过这种事。而且男的更死要面子活受罪,更不愿意把自己恶化的真正原因告诉家人。这些人里既有年轻男人,也有和我爸一样的小老头甚至老老头。就是人们刻板印象里早就不在乎形象的大老爷们。

爱美的初心是人性,不分男女,不分年纪。但是人们对一个女病患展现出来的对容貌的在意却极度苛责。很多指摘其实是专门盯着女性的。他们自己意识不到。

在和不可治愈的慢性病共存的许多年里,很多人都因为日益恶化,看不到进展而干蠢事,另辟蹊径。比如我爸也因为西医无法治愈中途转中医,导致严重恶化,后来又转西医。因为和不可逆的命运共存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这又何尝不是一场漫长的渐冻症?
沙白女士在二十岁最好的年华患病,人生中最该恣意舒展的年纪却桎梏重重。她有那样及时行乐,不灿烂宁死的心态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我爸这样中年患病的老头至少还享受过健康的青年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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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讨论那个瑞士安乐死的女士生死观的时候。居然还出现了职责其服美役的声音。仿佛她对美的在意也成了原罪。我爸16年肾病加重,18年进过两次ICU,也算是生死线上走过两回的人了,按理说大老爷们不在乎形象,可就他这么一个五零后老头,也曾经因为接受不了自己激素治疗后的面目全非而偷偷减过好几次激素。当然结果是导致病情加重。我爸患病之前一直是同龄人里算帅的,爱美之心和落差感是人的天性和共性,不分男女也不分年纪。
在进医院受过几次大罪之后,他也学乖了,大不了不照镜子。但今年他依然偷偷减过激素,不是因为外貌,是因为他的视力出现了极剧恶化,眼科医生的诊断是长期激素治疗的副作用。
我爸对社交和出门没有太大兴趣,他是比较宅得住的人。但是视力恶化刷不了手机,基本上让他连唯一的能在病痛中度日的兴趣爱好也受到了威胁,所以他又一次偷偷减激素。结果又是恶化住院。现在也不减了。每天算日子自己什么时候瞎。我爸年轻时视力极好,要不是得过中耳炎差点就选上飞行员了。病痛就是这样一点点蚕食掉他各种曾经骄傲的优势。

有人说那位女士因为担心不能恋爱和社交而拒绝治疗。但如果人家最大的乐趣就是恋爱和社交呢?难道就比我爸刷手机的兴趣爱好低劣一等吗?理所当然被骂吗?

人能被病痛挤压到什么地步,完全是个人的事。

在小红书刷到在北京当酒店前台网友的贴,说凌晨接待了一对行为举止怪异的母子,全程悄悄话以眼神交流为主,订了两间双床要求在不同楼层,和其他工作人员也始终保持距离。进了酒店后儿子一直倒退着走,后退着走,始终面向自己的母亲,出入电梯和和出去酒店门都要特别分开进出。看完第一反应正往灵异的方向猜,结果评论说,这是来上访的,分开住一个被控制了另一个好跑。……草,真正的恐怖故事。

局部:
明·王铎「灯影沉沉秋殿冷,半明半掩是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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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部:清·何绍基「故人折松寄千里,想听万壑风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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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部:
明·王宠「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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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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