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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交际花」/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河锅晓斋(1831~1889)

个人做近视手术(人工晶体植入/ICL)两个月以来的过程和体验,总体上来说很满意,现在视力 1.2,有一些轻微到可以忽略的不适。 

做决定

因为戴眼镜真的很烦,镜片总是会脏,摘口罩的时候眼镜腿会被挂住,没戴眼镜的时候根本找不到眼镜。
医生的推荐是近两年视力稳定之后再来做手术。我看有些朋友是高考后不怎么需要用眼的时候去做的,但是我个人从上大学到现在度数还是发生了不少变化的,可能是随着年龄的自然增长,也可能是我实在和屏幕打交道太多了。比较推荐的年龄是 25 到 45 岁,我现在刚好合适,而且个人术后第二天就可以正常看东西了,只是时间久了就有点累,第三天第四天用眼基本就没问题了,收到的指导手册也说的是术后可以随便看书看电视,所以也许不用特别挑不用眼的时间,可能请两天假再加上一个周末就差不多。
总之推荐有兴趣做近视手术的人直接找一家靠谱医院去问医生,医生会给出合适的建议,可以货比三家再回家查,不用事先查太多有的没的。像我就是查了一大堆全飞秒半飞秒的东西,结果医生说我角膜太薄不能再切了,可以做 ICL,然后给了我一大堆我完全陌生的资料。

关于 ICL(Implantable Contact Lens)

它是在晶状体和虹膜之间植入的一个镜片,原理和隐形眼镜差不多,但是比隐形眼镜干净卫生得多,只用在眼睛上切非常小的创口就可以放进去,而且是完全可逆的,日后如果眼睛做手术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取出来。但是它比激光手术贵上不少,镜片的价格是一方面(瑞士某公司垄断),医护人员的培训周期也是更长的。本来激光手术一只眼睛大概一两千欧,我这个 ICL 还带散光的,一只眼睛飙升到三千五。

术前

啥也没有,每天遵医嘱滴滴眼药水。

术中

被滴了一大堆眼药水。因为我是两只眼睛一起做的,就被人推进手术室做了全麻。麻醉师说:“接下来我们要通过静脉注射麻醉了哦。”下一秒我就醒来了,手术已经结束了。(实际上过了一个小时,其中手术本身据说二十分钟。)

术后

第零天

刚做完手术眼睛还张不开,眼前糊了两个半透明罩子,眼睛里都是膏药,还很不舒服,眼屎眼泪一起流。于是又在医院多躺了一个小时,喝了陪护人员带的奶茶,终于能下地走路了。眼睛只能睁开一半,完全不清楚视力如何,畏光,疼,在陪同下才回到了家,吃了布洛芬和降眼压的药,之后大白天的睡了三个半小时。
医生给的透明眼罩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戴着,免得不小心压到眼睛。此外术后两周也要注意不要揉眼睛,否则镜片会错位。我觉得医生给的眼罩要自己拿胶带绑在脸上不舒服,就买了做手工用的透明防护镜,整个眼睛包裹住的,有透气孔,医生说可以用,只要不是泳镜就好,会吸眼睛。因为很怕伤到眼睛,我白天也带着,并且学会了先把眼罩放在眼睛上,再固定松紧带,不然没拉稳的话眼罩会弹到眼睛上。
其他的注意事项比如不能游泳和蒸桑拿医生都会说的。

第一天

一大早爬起来去复查,路上眼睛还有点雾蒙蒙的,中途又抠了两次眼屎,滴了两次眼药水。复查说一切正常,视力已经达到 100%,我也感觉看东西很清晰了,这个时候术后大概二十四小时。白天断断续续玩了不少手机,傍晚在电脑前工作了两个半小时,每工 25 分钟休息 5 分钟,感觉眼睛还是有点累,不能再多了。

第二天到第十四天

正常用眼,按时滴眼药水。世界非常清晰,没有什么不适应,除了总有一种戴了隐形眼镜的错觉,可能是因为轻微的异物感,但没有不舒服。连续一个小时看屏幕尤其是在黑暗中会感觉有点累,但注意间歇性休息的话就没关系。视线周围出现强光的话会看到一个光环,查了一下这个叫 halo,是做 ICL 后比较常见的现象,因为镜片中间有个便于房水交换的小孔,光照到上面会发生衍射,类似拍照时相机光圈产生的星芒。因为这是一个物理现象,所以并不会消失,但听说半年之后大脑会习惯,就看不见了。

第十五天到两个月

异物感已经没有了,也可以随便揉眼睛了。黑暗中打游戏久了会觉得不舒服,开灯就没事。术后两个月去复查了,医生说不能更好了,一年之后再去复查。 Halo 还是看得见,但感觉不碍事。

说起文革期间自杀的人,想起机缘巧合见过的一段生平。资料公开平台都有,很容易查到,但依然看得我百感交集。简单整理了一下 

1905年,出生。

21岁,本科毕业后被派往法国里昂大学学习医学。医学博士毕业后通过了助理医师考试,在里昂的公立医院工作。

30岁,觉得“我学医是中国人出的钱,我要为中国人治病”,于是回国,在中山大学医学院当内科教授,兼任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院长。

33岁,日军连续空袭轰炸了十天,他常常带队前往灾区救援。同年,广州沦陷,他先去了广宁建立伤兵医院,然后去了昆明,在云南大学当教授和医学院院长,同时自己也开医院。据说他跟广州的地下党负责人是朋友,自己掏过钱从国外买药送去延安。

42岁,抗战结束,回广州开医院。

44岁,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46岁,公私合营。当年的广州地下党负责人已经是广州市长,邀请他去当市立医院的院长。后来市立医院合并,他捐资旧人民币一亿元、小汽车一部和自己医院全部设备创建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任院长和内科主任。他自己掏钱买了院里第一台进口X光机、第一台救护车,还托人从法国买了一台新式能屈胃镜,又从国外带回来检验和病理需要的电子显微镜。

49岁,开始当官,但依然是医院院长。据说他当院长的工资不是拿去补助困难职工,就是拿去饭堂给全院职工改善伙食。他会跟护士一起清洁病房,还会叫大家做完以后一起去喝茶。

53岁,觉得医学相关人才实在太少,提议成立广州医学院,市长同意之后,他自己出钱出力,从筹建到第一批学生报到只用了三个月。学校的选址就在他医院的马路对面。
同年,为了治水,政府发动市民义务劳动,把学校西边的一个水塘挖成了人工湖,取附近流花古桥的名字,命名为“流花湖”。

54岁,担任广州医学院院长。

58岁,带队回老家医院考察,给县里医院提了些建议,把一个急需开刀而条件不足的病人带到地区医院,主持了8个小时的手术。

61岁,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他被红卫兵揪斗,抄家,近百万字的《内科学》草稿被毁于一旦。
同年八月,他自沉于广州医学院旁的流花湖。但后世有些资料会说他是“因病逝世”的。

他叫姚碧澄。

「从来没有人送过花给我……我花了二十多年,把自己的心和灵魂奉献给了政治革命。激进的革命分子不会送花给彼此的。我的意思是,我们会谈到你们这些多愁善感的中产阶级,你们这些堕落的后资本主义者。毛泽东说过百花齐放,但那不表示你就应该摘一把花,带回家给你的甜心,你甚至连甜心都不该有。如果这段感情不能为组织服务,那你就不该去经营。」劳伦斯布洛克《刀锋之先》

ARCHIBALD THORBURN(1860-1935)
watercolour and bodycolour over pencil
1898/1908

⬇️ 老阿姨又要对年轻人来发表无用意见了:最好的状态是,认定自己被爱着,并不由自主的爱别人,忘却“值得不值得”这个无底洞命题。不问自己值不值得别人爱,不问别人值不值得自己爱。(这里是广义的爱和狭义的爱都适用。)爱不是选择的结果,而是I surrender。

Christopher Richard Wynne Nevinson, A.R.A.(1889-1946)
oil on canvas
Painted in 1924

曹克家(1906~1979)
「猫戏图」/设色纸本/立轴

Arthur Wasse(1854-1930)
Through the window/1926/oil on canv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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