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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个月去杭州,打车路过断桥时司机和我讲了个故事。他说去年冬天时他载了一个急着去赶考的女生,女生很急,一路都在催司机让他快点,自己考试就快来不及了。不巧那天在下雪,交通有些拥挤,车流只能在西湖边上缓缓前进。在他们也正好路过断桥时,女生忽然让司机停车,说自己要下车去看雪。司机问她你不考试了么?她说:“管他的呢,明年再考!我要先去看看断桥残雪!”说罢她就跑了出去。后来我去法喜寺时许了一些愿,我想,要是今年能遂愿的话,我要选在冬天时回去还愿,也要专门挑一天下雪天,去看看西湖的雪。

凌晨五點多,迷濛中看到對象爬起來,聽見他說:快看,星星啊!我努力睜開眼,血液簌簌地衝向頭腦,視覺一時清晰,一時模糊,望見滿窗星斗,獵戶座腰帶位置那三顆星在正中,周圍點綴著無數我認不出名字的星。

記憶中最壯觀的星空,是高中畢業旅行途中。坐汽車從張掖去格爾木,深夜翻山越嶺,中間眾人下車稍作休息。汽車發動機隆隆作響,車燈中人影幢幢,我儘量走得遠些,好找個不易被看見的地方撒尿。蹲在路邊,面前幾片黑色的山尖,頭頂星辰密佈,密集到找不出縫隙再填一顆。八月的夜風混合星光穿透天靈蓋,身心都被這虛幻的實境震住了。

昨晚24小时核酸阴性良民证突然变黄,去医院捅嗓子,遇到一个阿姨也是黄了,问绿码核酸亭的工作人员黄码在哪里做核酸,白卫兵一直吼阿姨自己找。我带阿姨找到黄码核酸亭,结果黄码核酸服务时段是11:30-12:00,5:00-5:30。也就是说每天开一个小时。海珠区每天新增500以上,一个三甲医院,每天只给黄码一个小时做核酸。绿码满大街可以做。光是医院门口是十字路口就有四个点。

阿姨很生气。我哪里都没去,也是24小时阴性,昨晚十一点突然给我黄码,还让我报备,大半夜我去哪报备?黄码不是最要紧的吗!为什么不给检测!我说我也是。今天台风过境,风大雨冷,我和阿姨站在医院外面等核酸。阿姨说,好冻,下大雨我们不知道怎么办。你们后生有办法,投诉一下吧。我说12345打不通。阿姨又去找医护提意见,没人理她。

阿姨说,核乜酸,经济单位,全部都喺揾钱。我之前来这个医院做核酸,60多块钱一次。后来变40。那些钱会飞吗。细路没书读,年轻人没公开,我们这些老人家平时不出街,出门办事看病,为保住条命每天都要核酸。比打仗还惨!打仗痛痛打完算数,现在这么搞无尽头的。

我: :ablobcry:

看小视频
煲仔饭外卖装煲仔饭(在说什么???
先把菜倒出来,饭挖出来,在锡纸碗里
抖两下锡纸碗菜又回到饭上边
然后把煲仔饭的饭巴挖下来盖在最顶上
哇靠,这也太让我流口水了!

“那些年里,官方的爱尔兰语地区,面积比真正讲爱尔兰语的大得多。八十年代末,我的一位朋友走遍爱尔兰官方划定的讲爱尔兰语的地区,他发现,凯里郡大部分山区地带根本无人居住,也被政府标明为讲爱尔兰语的地区。他推想,雨落下,用的也是爱尔兰语,风吹来,用的也是那种语言,当雪开始降临时,触地那一刻,它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sneachta(古爱尔兰语“雪”),可是没有一个听众。”

作为经常通过网络阅读中文信息的人,也许都该有一个基本的认识:我们通过中文网络所看到的,并不是一个够真实的中国。因为中文信息遭受的切割、删除、编造和选择性呈现,已经让能存在且可查找、浏览的中文信息,仅剩下了被监管收买后的(墙内)那些,以及部分以抵制中共审查作为主要诉求的(墙外)那些。
“立场”的存在一方面导致了大量信息的消失、雪藏、囚禁(被各平台锁在内部),另一方面,监管之外,非政治性的内容也会比用开放自由的语言书写的少得多。
结果就是,依赖墙内信息的中文网络用户,往往把被审核筛选后的那些网络上的声音,当成了真实的“最大多数人的心声”,于是会产生一些误判,比如会以为很多人都仍然相信“清零”的合理性,可实际上质疑的人极多,但他们要么只是私下表达,要么是发出去也飞速删除。
而抗拒言论监控也有能力翻墙的另一些人(包括肉身已翻的),又可能以为墙外所见既然无删减,应该就完整的中国现实了。但是他们往往忽视了另一个事实:逃脱了监管的中文表达也会有太多集中在控诉监管的立场上,无关政治的表达依然稀缺。但自由如果仅仅是用于诅咒不自由,就仍然不是真正的自由啊。用中文在更开放的网络上书写政治话题之外的生活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了,更不要说墙内的人用自由的中文讲述自己日常的生活,这少到几乎不存在。
但也不是彻底没有。我在这样做,也看得到那么多同样来自墙内的象友也在这样做。虽然我们做的可能不是什么激烈的事,发发做的菜或者看的书,吐槽一些小的喜怒哀乐,这算得上什么呢?
可是我还是相信这些信息是有意义的。自由的鸡毛蒜皮如此稀缺,那么让它们继续存在本身就是意义。至少看得到我们这些信息的少数长毛象中文使用者,还有可能构建起对中文世界的更真实完整的认知。

想知道郑州富士康工人为啥出走的 

把抖音同城定位切到郑州附近看看就行了,有很多徒步的人在直播回家

29-30那天凌晨我看了七八个小时抖音,当时工人间最流行的说法是(排名分先后):

- 盛传第二天要军管,现在不走就没办法再走了(当晚某些园区确实进驻了部队,但封锁方向主要是进郑州市的道路,其他方向有设卡但比较松),所以大家摸黑通宵也要上路

- 盛传第二天要把去恒大隔离的工友拉回来一起上工,里面有很多潜在感染者

- 工人已经遭遇了持续一个月的非人对待,包括且不限于:不去上工就没有饭吃;饭菜是馊的;生病的人得不到任何医疗支持,即使是感染新冠也需要排队很久;园区爆发多起防疫人员和求助无门的工人之间的流血冲突,有多人跳楼,也有人想从封锁的宿舍里垂降出来但摔断了腿等等

- 当时工人联系老家社区问能不能来接,绝大多数答复都是斩钉截铁地不行,且之前出发的先行者已经有很多成功走到了家并且在条件比较好的隔离点隔离,一定程度上鼓舞了后来的徒步者

- 一个宿舍老乡全都走了,很难有人坚持不走,除非你家在云南那个距离

- 这些工人如果能再坚持几天可以拿到 8000-12000 的返费,这相当于三个月的工资

哎,以前还以为“上山下乡”运动都是知识青年被革命热情蒙蔽/半推半就去的乡下。今天听秦晖老师说到1968年会宁县的报道,才知道其实在发动知青之前,是不分老少地“强制缩减城镇人口”、“把城里的下等人都赶到乡下去,城里只留下上等人”,采取的手段包括“刮台风”强行抓起来、切断粮油供应、销户、树立典型代表等等。清除低端人口什么的,原来早就发生过了。突然想起某个博主说的“只要不读书,天天都是未解之谜”,可以改一下变成“只要不读史,天天都是地狱新闻”。

树上的猫呜
2022-10-27 archive.today/dGKfk

大家好,我是郑州富士康2022届菁干班的一员,是今年刚毕业回乡的研究生,目前在港区富士康历练。我本以为来到这里是一个新的开始,却没想到像跳入了一个大的火坑,现在身处于水火之中,奈何怎么挣扎,都没有效果。

富士康疫情早在10月8号就已经初现端倪,那时候就没有引起重视,直到10月14号突然对我们闭环管理,我们意识到疫情已经蔓延了。自闭环管理以来,富士康厂区和宿舍与外界隔离,每人每天穿梭在厂区和宿舍,点对点继续上班。但是富士康人群众多,基数大,十几万人在这个空间内,每天上下班依然聚集、人挤人,也有人根本不在乎,随意摘掉自己的口罩,抽烟、吐痰现象很常见,根本起不到疫情防控的效果。果不其然,接着疫情更严重了。

对于疫情防控,起初,阳性病例和密接人员会被拉走隔离,随着阳性病例的不断增加,密接人员已无处安置,干脆他们连密接人员也不管了,密接人员直接隔离在宿舍。再后来甚至密接人员单筛结果没有问题可以正常上班,不用隔离,身边的混管阳性人员比比皆是。我还了解到,一些黄码人员还可以直接转码,转成绿码第二天继续上班。但是密接人员哪个不比黄码问题严重呢,每个人哪个没有和阳性病例同时空过呢,健康码都不会发生变化。我不敢说确切的数字,但我能看到的是,每天被拉走的阳性人员一直在增加,密接人员指数增长,每个人至少为次密接。

对于防疫物资和温饱问题,出勤人员和未出勤人员政策不同。对于上班员工,富士康会分发N95口罩,但是有的厂区口罩三天才发一个。吃饭的话每天会发盒饭,中午给员工两个小时时间走回宿舍吃饭。我住在华鸿小区,走路路程40分钟左右,刚走回来吃完就要立马回去,时间很赶,我不理解这个政策。如果晚上加班,傍晚是没有休息时间的,因为中午增加的一个小时吃饭时间已将其克扣。因此,从下午回来之后要一口气工作到晚上九点,九点下班之后才会分发晚上的盒饭。盒饭我吃到过拉丝的土豆和变质发酸的花菜,还有时候盒饭也没有,就以泡面打发。

为了激励员工上班,保证产量不大幅下降,对于全勤人员,富士康实行激励政策,每人每天会奖励50元,疫情结束后,统一发放。那对于未出勤人员呢,不上班没有防疫物资,也没有饭可以领,这些问题都需要自行解决。核酸需要每日一做,就算是不上班,也要冒着被感染的风险,人挤人和别人一起去厂区去做。所以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想要不饿着亦或者吃到免费的餐食,也想避免做不上核酸,上班是最佳出路,包括混阳密接人员,至此风险性永远也不会降低。

关于富士康疫情以来出现的一些负面新闻,包括富鑫公寓隔离人员因隔离太久要出去被工作人员拦下,因此起了冲突将工作人员捅伤、某小区有被隔离者试图用床单出去从高楼摔下去、大量阳性病例哄抢物资等事件,我都看到过相关视频,且不说视频真假,能将人逼到如此境地,相信也是经历了很大的绝望。

姑且不说看到的大乱象,说说我身边很贴近的真实案例吧。我是今年富士康刚招收的2022届菁干班中的一名成员,菁干班里面都是今年刚毕业的本科生和研究生。由于想让我们熟悉和了解富士康每个工艺及环节,我们前三个月会被分配进入车间参观和学习,疫情开始的时候我们本应该要结束历练,由于疫情严重延期了。

这周疫情尤为严重,有小组待的车间出现了混管阳性,由于每个车间核酸点都是固定的,那么说明该车间内必有阳性。出现阳性病例之后,该小组很害怕,不敢进车间上班了,但是管我们的领导依然强烈要求要进入车间,继续定岗定位。他们听了领导的话,紧接着,他们的核酸也出现了异常。我们听到这个消息,感觉都很慌张,第一次感觉疫情离我们这么这么近。可是出现异常的人员并没有被拉走,而是一直待在宿舍,等了好几天也没有人上门单采。再然后,菁干班出现核酸异常的人员越来越多,混阳人员不止个例,但是这时候的处理方式直接是放任不管,可以正常上班,甚至有的密接者没有去处,无家可归,没人管,向领导反映,也很久才进行安排,最终在男寝一个宿舍打了地铺。

这么拖延和敷衍的处理方式,只会使事情变得更糟糕,果然,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有一名菁干班成员抗原检测两次都为两道杠。该成员曾经在群里反映过自己的住宿问题,无处可去,也表明自己身体不舒服,但是最后敷衍解决,在一个男寝打了地铺。最无语的是他从上午都说自己阳性,直至下午都没做上单采,到下午很晚的时候才被人拉走,拉走以后晚上也没做上核酸。今天他们同宿舍的也有人抗原检测出现了异常,不知道他们怎么处理的,我只知道他们宿舍有一个人今晚住在了厂区仓库中。

在灾难面前,每个人都是如此的渺小,我们和每一位员工一样,都有着共同的愿望:好好活着。如此之下,好好活着竟成了一种奢望,不知道是生命的弱小还是现状的可悲。我们深知,在富士康眼里产量永远排在第一位,但是我们真得很想过上正常生活,不想整日提心吊胆、小心翼翼,我们只想吃一口正常的饭菜、摘掉口罩睡觉、看一眼外面的世界、恢复生活的美好。

以上,这里是河南郑州港区富士康,希望能够引起各界的关注,帮一帮疫情一下的老百姓吧!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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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两个单元归属一个保洁员,我所在的楼栋这个保洁员刚才跳楼了。

因为牵扯到我,把我叫过去了。大概只言片语对这个保洁员有了点了解。

这个保洁员年纪不大,才40多。小时候妈妈去世的早,爸爸因为生活困难,跑外地了,没回来过。

20岁以前有一年得了口腔相关的疾病(小时候健康,应该是18-20岁之间)。所以始终左边嘴巴鼓起来很大一块。

没结过婚,没有亲戚。不爱聊天、不爱说话。同事和单位不知道住哪,登记的住址是个街道。

到四十多岁的今天,没有结过婚,没有子女,听物业同事说也没朋友。和同事相处也不好,不爱和大家说话什么的。

中间我们的物业公司换了好几家,但是可能因为她境况比较不容易,所以都留了下来。

我没有办法想象一个女性,从小几乎就一个人长大,又生病,自己一个人在这人世间活了四十几年得多么孤单。

但我还想的起一些印象,头发乱糟糟的,总是戴着口罩,口罩露出鼻子。

有一次家里的柠檬还是猕猴桃坏了,已经发霉,而且有小虫。

因为是在礼盒里,所以拿楼下扔了。过了一会发现她在打开挑一些拿走。

后来经过我家门口,或者有一些没有坏,但是不太新鲜的我会系个干净袋子,刻意放门口要扔的垃圾袋不远处的地上。

后来发现她会直接拿,我就不伪装了,直接放好袋子敞着口(系上怕密封更不好),她就会取走。

有一次要扔掉电饭煲,电饭煲用了几年,但是因为不这么在家吃饭,所以还比较新,要扔掉是因为太太看直播上头买了个什么多功能Wi-Fi电饭煲。

我拿湿巾擦了一下外观,里面洗了一下,第二天放门口。也被她取走了。

我们一直没有交谈过,甚至见面也都是各走各的。

她的衣服、鞋总是在楼顶晾着,有时大雨或大风,也会看到被吹到一边,很糟糕的是我从未帮忙捡起来过,也只是看一眼,事不关己,就走开了。

她大概写了个遗书,说嘴巴越来越疼,但看病贵,也不打算看了。她说一年前业主的一件事让她觉得生活挺好,不然一年前就想死了,最近撑不住了,累了。

业主就是我,那件事是有一次她擦电梯,用的一些油混合着清洁液吧,味道很刺鼻,我进去的时候给她说口罩一定要戴好,这个味道会伤害呼吸道,伤害很大, 一定要戴好口罩,别工资没多少再伤了鼻子。

我说完,她也没点头,也没看我,算是没理我。完了我就出去了。

刚才清洁完2个单元,上楼跳了。

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是觉得她以前也是个小姑娘,也有天真笑着,想嫁人,想过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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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

雾海是一个开放且不限制讨论主题的非营利性中文社区,名字来源于德国浪漫主义画家 Friedrich 的画作《雾海上的旅人》。生活总是在雾海中吞吐不定,不管怎么艰辛,他还是站在了这里!希望大家在这里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