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S 的遭遇让我想起 Colette 笔下的世界。女人要想摆脱男人偏好的 girlishness(“像小女孩一样单纯”)不得不尚在青春期时就逼迫自己成熟。如果说永远保持 girlishness 需要功夫,早早地洞穿 girlshness 作为越缩越紧的牢笼的真相并勇敢地抛弃它,走向自我规划,自我展示,自我享受的成熟在功夫之外还需要无可比拟的勇气。这种勇气就是 Colette 笔下许多女性角色共有的一种人性的美。
考虑到她们所处的现实困境是多么剧烈地压制甚至惩罚这种自我成就的美,她们身上的美顿时有了古典英雄式的高贵和坚毅。即便在当下,这种隐而不显的德性之美也是被低估,甚至被污名的。与此同时,令人唏嘘的是男方对女方所展现的成熟和勇气的嫉妒和诋毁却收获了舆论的追捧和庇护。不过,令人稍感痛快的是,Colette 预言了这类男人的终局:由于没有人要求他们变得成熟,他们跳过成熟这个阶段,在众人的宠溺中直接从“永远的男孩”走向腐烂。
今天才发现,我会对一些我过去的照片和视频感到发自内心的厌恶。从前只是厌恶记忆里的一些事件,而现在我发现这种厌恶的对象是如此现实。这种感觉强烈到让我害怕。#自说自话
我并非坚强,只是我倾诉的样子丑陋不堪。#自说自话
冬天不适合熬夜。冬夜总让人无比落寞。冬天也不适合听梅特纳,虽然那是他来的地方。冬天里适合在阴天去一个平静的起雾的海湾,在那里看鸭子嬉游,听雾号鸣响。无论是薄雾,细雨,抑或海浪,它们有着相同的魔力,无声地召唤我走入其中。#自说自话
很晚才注意到我在吃饭时尤其是在酒店里吃饭时有把左手坐在大腿下的习惯。这大概是小时候毛手毛脚的后遗症。#自说自话
听人分析骆以军何以是“世界观窃贼”。他提到骆的外省二代身份导致他以及和他相似的作家没有关切的中心,“中国” 成为父母辈口中的故事和传说,在他们那里则无奈变形为文化,型而上,乃至虚构的地方,所以他迫切地从外部拿来各种奇闻异事,故事框架来填充自己对所谓神圣的长篇小说的迷思,殊不知无论是从手法还是从写作伦理上他愈渐暴露出内里的羸弱和陈旧。
这种 “二代的空心” 捕捉的 “中间状态” 是一种很有意思,很普遍的身份现象。比如我和我的许多高中同学其实都是农二代,通过高考,他们中的许多离开四川,在外省定居,这意味着他们的孩子会是川二代。虽然作为根的农村和作为籍贯的四川并不像外省二代心中的“中国”那样难以企及,不敢接触,甚至不愿碰触,但不同程度的空心以及伴随空心而来的身份认同的动荡和接纳的困境其实有相似的地方。
想起本科的一位北京同学,总会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他们家是北京土著,意思是至少从他太爷爷那辈开始他们家族就已经在北京生根,从太爷爷到爷爷,再从父亲到他,代际传承的家族故事早已盘根错节,根基深厚。所以当他说自己是北京人的时候可以没有一丝犹疑。那份自信和自豪,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对我而言都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力量。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实心的身份状态的典型表达吧。
空心所处的中间状态是一种 “既不……也不……” 的姿态。好的方面是它赋予我们审时度势的批判视角。然而与怀疑的立场耳鬓厮磨久了,难免受其侵蚀,以致于我们困惑的不再是“何枝可依”,而逐渐在 “无枝可依” 的泥淖中沉沦。中间的空心坍缩成黑洞,鞭策我们汲汲于栖息之所的同时让我们时刻意识到,这份欲望永不餍足。
遇到N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一个认知就是,我之前一直期待的灵魂伴侣是不会出现的。因为我不配,永远都不配。其实作为一个精神残疾的人如果对精神生活有过高的期待无疑既荒谬又痛苦,所以我还挺感激她的。#自说自话
两年学说话,一辈子学闭嘴